话一出口,乔莹顿觉失言,当老师的日子对于乔易澄来说不见得什幺愉快的回忆,重逢以来,两个人默契地从未提起。
乔易澄的专业是教育心理学,他在乔莹的高中实习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小叔年轻,会和人沟通,和晚辈在一起毫无架子,乔莹常常忘了他也是老师。
乔莹第一次意识到乔易澄是老师,是一次心理课。
那时候高中为了任务,每周安排一节心理课,乔易澄来得很是及时。
虽然他做了ppt,准备了很多适合高中生的案例,想让课堂生动一点,但,毫无作用。
学霸们在刷题,学渣有睡觉的,有聊天的。他精心备的课无人问津,他的脸倒是吸引了不少女同学愿意和他互动。
乔莹一般也在看书刷题,偶尔给小叔点面子,认真听他的课,乔易澄也只有叫乔莹回答问题能自在些,其他人会调侃他到下不来台。
这天,乔莹没能配合他。
乔莹班级有帮扶规定,学习好的和学习不好的同桌,乔莹的同桌是个吊车尾的女生,常常逃课和校外人员出去,她明确表示过不需要乔莹帮忙。
乔莹正在找练习册,同桌把脸凑了过来,小声说:“哎,你做过吗?”
乔莹不明所以,“这本题吗,只做过一点。”
同桌乐得拍了几下桌子,乔易澄朝这边皱了下眉。
“你是不是学习学傻了?”同桌继续说。
乔莹有些窘迫,已经想到了对方是什幺意思。
她不说话,同桌兴致依旧未减少,小声说:“一看你就没开过荤,我好心给你讲下吧。”
“我不听。”乔莹扭过头。
“你知道我有个男朋友吧。”
乔莹确实知道,她男朋友是校外的混混,常常在校门口徘徊,抽烟打架,偶尔是等她。
“前两天我和他说新来的心理老师很帅,大家都很喜欢,他听完晚自习就来找我了。”同桌讲起前几天的事,还能听出很兴奋。
乔莹则是又紧张,又好奇,“他怎幺进来的?”
“搞一套校服不就完了,他说看看能有多帅,其实我知道他是吃醋了,他很在乎我的。”同桌边说边笑。
乔莹擡头看了眼讲台,正好乔易澄眼神扫射过来,她低下头告诉同桌:“你别讲了,我不想听。”
但同桌的话匣子已然打开,她压低声音:“咱俩传纸条,我写给你。”
同桌:我那天没戴手机,在走廊里看到他的时候,差点尖叫你知道吗?他校服里面穿得黑t恤,脖子上的纹身还露出一半,帅死了。
乔莹:……
同桌:他看到我,把我拉到厕所拐角,我刚要说话,他的手就把我的嘴捂住了,对着我的耳朵吹了口气说:“我看见那个小白脸了,不过如此。”说你懂吗你懂吗?
乔莹随手画了几个符号,擡眼看向讲台上的人,确实白白净净斯斯文文。
同桌:你记得我那天晚自习不在,被班主任骂了一顿吧。
乔莹:记得,害得我被盘问。
同桌:就是那天!我问他你怎幺来了,他说:“来看看小骚货有没有对着别的男人发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