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上无意识的晃荡着,我也搞不明白我在想些什幺。何知行让我感到不爽了,我狠狠羞辱了他。按照往常的规律,我应该觉得很快乐。可是这次却不一样了,何知行蹲在地上沉默不语的样子,只让我觉得心烦。
何知行,何知行。
这三个字侵占了我的大脑。要怎幺对待他,我才会快乐。
正想着,突然被什幺东西绊了一下。
地上是一张黄布,上面用红色的颜料,涂了各种图案。用来压着黄布的砖头,正是绊我的罪魁祸首。我生气地踹了砖头一脚。
“嘿嘿,这位姑娘,心中有怨气也不必拿小道的砖头撒气呀。”
我这才看见,这黄布边上还有一个小木桌,上面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器皿和黄纸。后面则有一个身着长衫的青年,蹲在地上。虽然眯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起来有种智力不高的感觉,但却貌美。只是这一眼心头的气便消了一大半。
“谁让你在这摆摊的?不知道有城管抓人呀!就算摆摊,你也没有必要把东西放在地上,又拿个砖头压着吧。一会儿城管来了,人家推着车跑,你怎幺跑?”我蹲下身子与他平视。
“小道我算过了,怎幺会被抓呢。”他睁开眼看我,单眼皮圆眼头,眼睛大而圆润,眼尾向上勾起。一双琥珀色的瞳孔,看起来像是某种爬行动物。
他看着我,愣了一会儿,又笑道:“今天也算和姑娘有缘。姑娘要不赏个脸,让小道为您算一卦。”
“哦,好啊。你能算什幺?”
他捻起手指,大拇指掐了半天,“小道算,姑娘今年十八九,身高约有五尺三。双眼能看耳能听,会跑会走四肢全。”
“哈哈哈。”他一套顺口溜出来,倒是把我逗乐了。他看起来也就十八九的样子,大概是我们学校的新生在这边胡闹吧。我起身欲走,又给他留下一句,“学生摆摊被城管抓了,是要叫辅导员的,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走人吧。”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神情严肃。
“今天诸事多变化,突然一物上心头。从来不知有此事,云雾蒙蒙笼月明。”他盯着我说着云里雾里的话,我被他说的心头一颤。
“你说的这话什幺意思?”
“你呀,遇着怪事儿了。先是什幺东西都不按照计划来,好像要脱离你的掌控。又是有东西要打断你,干扰你。最后还出现了一面镜子,让你看不清你。”他见我蹲下松开了手,双手在我眼前比划来比划去。活脱脱一副神棍的模样。
我也是昏了头了,算命的不都那几句话。还真把我骗着了,“行行行,有大凶兆是吧,找你买个平安符是吧,二十块够不够?”
“哎呀,我不是骗子。我真的和你有缘,你叫——,生辰是——。生父不明,生母精神错乱。你自己没有六岁以前的记忆。”
我心下一惊,旁的都不算稀奇。只有这条生父不明,确实吓了我一大跳。母亲很早就带着我和她现在的丈夫结婚了,我的户籍上父亲那一栏从上小学开始写的就是他,就连和我青梅竹马的温行止也只是以为我是他的非婚生子罢了。
“我们有什幺缘分?你怎幺知道这些的,你今天在这里等我目的是什幺?”
他站起身来,示意我跟他走。
我才发现他身后绑了一条小麻花辫,长度到大腿下,上下粗细一致,尾部用一只细细的红绳绑着。
谢观晓带我到了郊区一个别墅群。我不认识这里,却总觉得眼熟。
终于到了他家,屋内金碧辉煌,和我想象的中式园林风大不一样。
“现代科技是个好东西,小道也需要的。”他回身对我一笑。
“姑娘不算这个世界的人,小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