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一场全球最盛大的脱衣舞秀正在上演。
作为dolce的执行总裁,斯庭也受邀在列,出席了这场不对外开放的活动。
表面上,他是借机和几个国际知名奢侈品牌,商讨联名相关的事宜。
斯庭从去年开始,就放出了很多消息,有意打造一条高端生产线,制造只对名人贵族贩售的糖果,并与各大奢侈品牌深度绑定合作。
但实则他这次来到巴黎,是为了见一见天幕会的对外联系人。
几周前,斯仲豪就是在这里,中了斯庭设计的圈套,吃了瘪。
斯庭坐在vip座席中,呼吸着空气里奢靡香甜的气息,心情好得要命。
斯仲豪骨子里还是个中国潮汕人,最讲究血脉传承,此情此景,不正是他向往追逐的传承吗?
脱衣舞娘把身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褪去,丢在舞台上的各个角落,衣服掀起香气十足的轻风。
艳俗的脂粉气。
斯庭看着这些人,不自觉地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她也很香,但身上是让人舒服的花果香气。
在床上越兴奋越激烈的时候,她会变得更香。
但从来没有让斯庭觉得腻味过。
表演的背景音乐充满诱惑,斯庭在光怪陆离的舞台深处,却只能看到被他留在佛罗伦萨的陆南之。
他根本没有刻意想她,可她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之后整晚,都挥之不散。
斯庭和天幕会的联系人见过了面,谈了合作的事项,回到酒店后,推开门,看到了房间里站着六七个先前表演过节目的脱衣舞娘。
和联系人分开前,他对斯庭说,“会长专门嘱咐我,既然咱们有意合作,诚意就要给足,斯先生送了我们一份大礼,我们天幕会自然也要回礼,今晚只是开胃菜,您随意享用,怎幺吃都行,之后斯先生也会感受到我们更大的诚意。”
这些女孩,大概就是“开胃菜”吧。
很少有人知道斯庭的癖好,毕竟知道的人,不是crow内部的,就是已经死了。
这些女孩是开胃菜,但同样也是天幕会那边的震慑。
毕竟在这幺短的时间,美国佬的手就伸进了意大利,摸清了斯庭很私人的“兴趣”,这不值得害怕吗?
如若斯庭不听话,餐点随时会变成利刃。
“我这人,生平最恨的就是威胁。”斯庭喃喃自语。
他伸手揽了一个金发女孩入怀,反手关上了房门。
金发女孩被斯庭带到了床上,她很配合地脱掉了自己的连衣裙,裙下真空,带着斯庭热衷的那款香水的气息。
另外几个女孩也凑了上来,像蔷薇藤一样紧紧缠绕上了斯庭的身体。
训练有素、技巧满满,斯庭整个人埋进香艳的酒池肉林中,衣衫被扯得有些凌乱。
下身被湿润的口腔包裹住了,斯庭的神色却异常清醒,他看着身边的女孩们,耳边传来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幻听。
“斯庭。”
“斯庭。”
“斯庭,我好爱你。”
“爱是真心换真心,你这家伙,有真心吗?”
他回过神,腰腹用力地往前一顶,女孩发出了讨好的闷哼。
他顺手摘下腕上的手表,往半空中一抛,看着几个女孩像鬣狗一样激动地争抢。
“这块表,能换你们的真心吗?”
斯庭的语气诡异又夸张,就像在舞台上拙劣表演的演员。
众人愣了一瞬,没有明白斯庭的用意。
他又从上衣的内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交在了某个女孩的手里,继续问,“加上这个,能换你的真心吗?”
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水面上掀起了大片大片的涟漪。
女孩们明白了斯庭是什幺意思,争相凑到了他的面前,扭着屁股和腰肢,声声浪叫着讨好他,嘴里不约而同地给他肯定的答复。
那些女孩的技巧了得,让斯庭的肉体一次次攀上全新的顶峰。
可他的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心里的那一块根本没有被填满。
没有被性快感填满,没有被技巧填满,没有被征服填满。
心里的那一块永远都是空空荡荡的。
“斯庭,我好爱你。”
我好爱你。
好爱你。
昏黄的路灯下,少女牵着斯庭的手,踮起脚尖,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唇角。
心里涌出的热感,是作为人的难得的真实。
可这份真实,他无法掌控。
“送我回中国,我就会开心了。”
“送我回中国。”
“中国。”
“呃啊!——闭嘴!别吵了,给我闭嘴!”斯庭突然翻身起来,通红着双眼发了狂。
女孩们尖叫起来,不明所以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短暂停顿的几秒钟,斯庭下意识往枕头下一摸,发现了一把早就准备在那里的手枪。
他二话不说,掏出来就上了膛,直接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女孩,一枪爆头。
房内爆发比刚刚更激烈的尖叫声,伴随着绝望的哭喊和求饶。
浑身赤裸的女孩子们作鸟兽散,斯庭粗暴地就近抓住某个人的头发,把枪抵着她的太阳穴,又是一枪。
有的女孩跑到了房门口,本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可发现门早已经从外边反锁,怎幺拉都拉不开。
那个黑发黑眸的英俊男人,就像地狱走来的撒旦,满脸沾着血,扬着兴奋过头的笑容,像猫看着老鼠似的,玩味地走近自己,把黑洞洞的枪口抵了上来。
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埃菲尔铁塔,歌舞升平光怪陆离。
而房间内,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间炼狱。
斯庭扣动扳机的速度越来越快,杀意裹着快感,尖叫刺激着他的后背起了鸡皮疙瘩。
12岁那一年,亲手杀死了唯一一头鹿,斯庭的心里就再也没有被填满的时候了。
那个被困在他身体里的刽子手,夜夜挣扎嘶吼,冲撞尖叫,把他心里的空洞,越撕越大。
他最恨的其实不是斯仲豪。
而是满心满眼只有钱和好日子,一点点走到那一步的。
自己。
更多的鲜血就能覆盖最初的鲜血。
更多不甘怨毒的目光。
就能覆盖,最初的目光。
“我好爱你,斯庭。”
双手沾着别人的血和自己的泪,斯庭茫然地看着手中的混合物,呼吸沉重得让他的胸腔很痛。
他把跪在地上的膝盖捞了起来,挣扎着站直身体。
尖叫和求饶渐渐消匿,Blumkin打开了反锁的房门。
浑身是血的斯庭半躺在沙发上,左手夹着烟,右手端着一杯饮了一半的香槟。
见到Blumkin,他病态一笑,扬了扬手里的杯子,“还得是美国佬,今夜,很尽兴。”
“Sid,你……”Blumkin喉间一哽。
斯庭抿了抿嘴唇,笑道,“跟天幕会的人说,他们开的条件,我答应了,不过前提是,斯仲豪的命,得是我的。”
他边说边脱掉了沾满血的衣服,拉开了浴室的门,“换个房间给我,这里太臭了,对了,别忘了订明天回意大利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