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阮阮在追芭蕾系的怪胎闹的沸沸扬扬。
越是不公之于众的八卦就会被传的越夸张,沈阮阮的破面包车雷打不动的等在舞房的教学楼下,还隔三差五的就被人撞到一起在校外吃饭。
鹤漪总是一副淡漠的模样跟沈阮阮笑眯眯的跟在身后形成鲜明对比,一来二去就被传成沈阮阮苦追芭蕾系面瘫小天鹅,各路攻势没能融化鹤漪冷漠的心。
沈阮阮倒是对这些传闻不太在乎,不论别人把她塑造成怎样的舔狗,两人之间互相的付出与喜欢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当然那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小天鹅的一颦一笑、撒娇害羞、咸酸眼泪也只有她尝过,
适当的拧巴增添情趣,就像在床上鹤漪会通红着脸推脱沈阮阮,但在感情上这人却意外的乐意表达,就像他爱沈阮阮,心口一致。
但萧浅就不一样了。
是他自己心里想的一套说的又一套,沈阮阮是好脾气,但不是死心眼,她不会指望自己能忍受一个连坦白都做不到的男朋友。
萧浅给沈阮阮发的道歉消息宛如沉入大海,系里的人更是调侃萧浅人如其名一天就被沈阮阮甩真成了消遣。
从某些角度来看萧浅和鹤漪很像,高岭之花的气质令人望而却步,但两人的本质又大相径庭。
萧浅打从心底瞧不起那些虚度光阴的大学生,他要所有的聚光灯汇合在自己身上,荣誉只属于愿意付出努力的人,至于多余的社交活动,他没兴趣。
鹤漪则是极度自卑,他因为自己身体的秘密,能一个人待着绝不成群结队,生怕再有什幺变数再将他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生活搅成一壶浑水。
要说不懊悔肯定是自欺欺人,但是萧浅怎幺样都想不到面前这个男的比自己强在哪儿让沈阮阮甘愿做这幺久的舔狗。
“你有什幺事吗?”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随着萧浅站出来戛然而止,鹤漪的目光被吸引到这个高挑清瘦的男生面前。
其他的学生身上遍布粉尘穿着围裙实操雕刻,却只有他一个人穿着素雅的新中式短衫,看着淡洁雅致却又目光不善。
“我在等沈阮阮。”
鹤漪礼貌的回答,老老实实的站在教室门口没有越界。意料之内的回复还是让萧浅捏紧了拳头,那长久未曾出现的痛楚不甘又涌上心头。
“那里是她的位置。”
“谢谢。”
点头道谢,沈阮阮的位置上什幺都有,乱糟糟的模样和家里如出一辙,鹤漪忍不住抿唇轻笑,却在对上一尊作品时僵在嘴角。
木雕圆润细致,符合阮阮的水平,主人公低头握笔一脸神性,人物的面部精致一看就知道原型是谁。
萧浅注视着鹤漪的背影,发现他看到那个雕像,随后扭头与他双目对视。
本来沈阮阮将这些打过分的作业都会随手丢进材料堆里,这是萧浅特地捡回来又摆在她课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萧浅的眼神不算友善,鹤漪在看到他的瞬间就别开了目光,似乎在确认自己有没有看走眼般将那个木雕拿在手中仔细观察。
“看什幺呢?”
温吞的杯子贴上自己的脸颊,沈阮阮笑容满面的看着自己,鹤漪晃晃手中的木雕说:
“看你之前的作品。”
沈阮阮满不在意的耸耸肩,接过那木雕随手放进未经雕琢的材料里,把手里刚买的银耳雪梨塞给鹤漪。
“喝点这个,对你咳嗽好。”
其实自己的病早就好利索了一段时间,但沈阮阮却一直变着法子带润喉的东西给他,鹤漪笑笑压下心中异样。
两人作伴擡了一些工具和原料出去,从头到尾都没在乎过旁人们的偷瞄,装车完毕阮阮掸了掸鹤漪满是灰尘的上衣。
上车之后看着鹤漪欲言又止的踌躇小表情阮阮忍俊不禁,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摸上他的大腿。
“我知道你想问什幺。”
鹤漪把阮阮不安分的小手握在手里随后十指交叉,阮阮把他收拾的干干净净,反而自己身上脏噗噗的她也不在意。
从她进教室感受到那诡异的氛围与鹤漪仔细端详的木雕时,沈阮阮就把刚才她不在发生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那你说说。”
阮阮歪头正准备娓娓道来:
“我确实对他挺感兴趣的哎哟哎哟!”
吃痛缩手,这人一脸委屈轻揪她手臂的样子让阮阮忍不住还想再多欺负欺负鹤漪。
“很久之前的事啦,那是我上个学期的作业,当时我还不认识你呢。”
阮阮重新将手硬塞进鹤漪的掌心,终究还是不舍的他误会伤心,严词郑重的保证:
“放心啦,我只喜欢爱吃醋的小天鹅。”
“谁是爱吃醋的小天鹅!”
“谁是我就喜欢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