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要不我们去瞧瞧隔壁村的。那有家贫苦的,家里就一个男丁,叫陆清寒,长得也是不错的。就有一个老母,身有残疾,脾气也大,整日就喜喝酒打岔。我们家条件不差,让那孩子来跟我们家囡囡结亲也不算不好。”柳爹攀着胡大花的手,越想越高兴。
“这……是个办法!咱家有点家资,给他老娘一笔钱,不信他不同意和俺们结亲。”胡大花高兴地拉住柳爹,手里的酒也放下了。
“桃儿,明天娘带你去看好看的哥哥,好不好啊?”胡大花笑着转头面向正埋头干饭的胡桃儿。
胡桃儿吃饭的吃相颇有些风卷残云的意味,但仔细观察,又会发现,她的脸上从不粘米粒或油渍,也不会乱翻碟子里的菜,坐的姿势也是一板一眼地正经。
听到爹的问话,胡桃儿停下吃饭,嘴里的米饭嚼完说,“好。”好看的哥哥,比春生还好看吗?
第二日一早,胡桃儿就被胡大花带着去邻村陆家了。
正巧赶来碰上陆清寒洗完衣服,准备抱盆回屋。陆家果然落魄,入眼就是一泥糊的屋子,屋顶铺的层层干草,院前系着根麻绳,晒着刚洗的衣物。
“唉~贤侄!留步留步!”胡大花远远就喊住陆清寒。
“您是……”陆清寒迟疑看着这一大一小的女人,大的魁梧看着面善,小的却是精致非常。他礼貌回答的同时,大脑也在飞快地运转,他确信自己没有招惹是非,尤其是女人。
“我是来结亲的。”胡大花看陆清寒瘦瘦高高,干活麻利,长得也是皮薄面白的俊俏,暗自不住满意给自家闺女找了个好夫郎。
“!”家里就他一个男子,结亲的对象除了他还能是谁。
陆清寒迟疑又带点说不清的悲伤,“此事我不能做主,待我问过母亲。”
胡大花也是人精,看陆清寒表情不对,明白他是误解了她的意思,估计以为她来老牛吃嫩草了,“是给我的小女结亲。”忙把身后的胡桃儿拉了出来。
本来在胡大花身后默默观察的胡桃儿被拉到陆清寒的眼下,有点怕生地瑟缩。
给胡大花和胡桃儿沏了杯水,“家里贫寒,待客不周。”
平日里根本就没人来他家,也不可能备有茶之类的东西。好酒的母亲也不可能会省钱买茶叶。
“没事没事。”穷好穷好啊,越穷这亲越容易成!胡大花乐呵呵地灌了一壶水下肚。旁边的胡桃儿慢吞吞地抿水喝。
陆清寒的母亲叫陆虎,听见人声就从床上起来了。
“我是来结亲的!”胡大花一点儿不怯场,直上前招呼。
两人就聊起来,把另两人打发出去,商量得倒也算顺利,但胡桃儿的痴态可瞒不住活了几十年的人精陆虎。
“我看令爱似乎有点异于常人啊……”陆虎瞟了一眼手里还握有蜜饯零嘴的胡桃儿。
“小女小时受过伤,天真烂漫了一点。”胡大花笑呵呵地打圆弧话。
“好好!”胡大花承诺丰厚的彩礼后,陆虎就笑的花枝乱颤,胡桃儿的痴也不算事了,恨不得马上把陆清寒给嫁出去。
两个家长在谈笑风生,胡桃儿和陆清寒就在门前一起待着了。胡桃儿熟悉了一会,胆子又大了,直直看着陆清寒。
村里人都说她傻,除了微言没有别的男子跟她玩,加上她爹,这是她第三个近距离接触的男子。而且他长得特别好看,眉长得给他平添忧愁,跟春生很不一样。她莫名就想到她家后院里种的竹子了,挺直挺直、翠绿翠绿的。
陆清寒受着胡桃儿直白的注视,有点紧张地攥着他洗的发白的衣袖。他倒也被其他女人直白地盯着看过,她们欺负他们孤儿寡母,贯会在他出门采药,做活时言语调戏他。
可是眼前的人,眼里没有那些淫邪,黑白分明的眼澄澈的像湖水,一眼到底,叫他想渉足靠近。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地响,快要吵聋了他的眼、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