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㈠ 步步

“五月天演唱会广州站官宣定档!”

方子衿在便利店的窗边坐下,拆开热好的盒饭,点开小红书首页,映入眼帘的就是两条有关五月天演唱会的帖子。

刚刚走进这家7-11的时候,店里就在放五月天的《玫瑰少年》,没等盒饭热好,热门歌单已经自动循环到下一首。

疫情封控逐步解除之后,不少歌手、乐队纷纷开始筹备巡回演出,五月天也不例外。

方子衿点进下面那条粉丝录的现场。

是《步步》。

天空和我的中间

只剩倾盆的思念

如果相识   不能相恋

是不是还不如擦肩

在失去你的风景里面

你却占据了每一条街

在大多数同龄人为流量歌手、韩团选秀而狂热的时候,方子衿却另类地听起了上个时代的歌。

与同龄人喜好不同倒不是什幺难以启齿的事情,她也并没有因此被孤立。

只是不知道从何时起,与五月天相关的记忆总会与李知舟这个人捆绑。

她总是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晚闹哄哄的教室里,少年在她身侧蹲下,替她捡起mp4递给她时,望着她的那双眼清亮明朗。

也许是无意间看见了屏幕上的歌单,他问她:“喜欢听五月天啊?”

方子衿愣了神,只知道应声。

李知舟却说:“品味不错嘛。”

味道如常的盒饭被吃个精光,方子衿收拾好餐具扔进垃圾桶,翻出湿巾擦了擦手,推开7-11的玻璃门,暑气迎面扑来,室外的喧嚣顷刻入耳。

这是她在广州生活的第四年了。

顺利拿下教资,考研成功上岸,实习圆满结束,毕业照也在前天拍完了,成片都很美,只等月底返校参加毕业典礼,这个夏天接近完美了。

如果她没有在此时想起李知舟的话。

但李知舟并不是这个完美夏天里的缺憾。

她只是想,能不能再找李知舟睡一觉?

在她离开广州之前。

-

李知舟的回复来得很快。

「可以,但我这两天在南京,周末回来。」

方子衿没忍住多问一句。

「南京?」

「嗯,毕业旅行。」

方子衿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自己考上了南京的学校,但想了想,也没必要,只说自己近排都得闲。

「替我先去看看梧桐大道。」

她最后嘱咐了一句。

李知舟应好。

于是没过两天,李知舟刚落地广州,就给方子衿打了电话,但彼时方子衿正在整理东西,小屋里音响音量拉满,掩盖了电话铃声。

最后只看到他的留言。

「回来了。几时得闲?」

方子衿想了一下。

「随时。」

李知舟的回复来的很快。

「随时?那现在。」

方子衿看了一下满屋乱七八糟的。

「今晚?或者明天吧。」

「来我这。」

随后带上小区的定位。

李知舟回过来一个问号。

「需要一些免费劳动力。」

免费劳动力本人当天傍晚就到她这里报到了,从房东那里借来一辆小推车,帮她把那些大大小小的纸箱运到快递驿站,一些寄回家,一些捐出去,还有些衣物塞进了路边回收衣物的公益箱里。

李知舟叫她:“热心公益的方老师?”

方子衿说:“还要当一段时间学生。”

李知舟挑眉:“考研上岸了?”

方子衿应了声。

“去哪?”

“南京。”

“南京好啊。”李知舟拉着小推车,轮子滚过石板路咕噜咕噜地发出噪音,“很漂亮很有风韵的一座城市,你一定喜欢。”

方子衿笑:“这幺懂我?”

他也笑,方子衿没忍住扭头看他,发现他正仰头看晚霞,却在方子衿的视线刚落到他身上的那一刻,回头冲她一笑。

话一出口又让方子衿羞红了脸:“那可不……毕竟深入交流过了。”

夜里李知舟摁着方子衿深入交流的时候,她又不争气地想起这一幕,自顾自颅内高潮。

方子衿总是这样,经常自顾自发梦,不曾向他表达爱意,懵懵懂懂却又知如何向他索取。

李知舟的性器埋在里头,自然清楚她到了临界点,自觉伸手搓揉她敏感的肉蒂,抽送的动作愈发凶狠,听她逐渐高亢的呻吟声,说不上是肉体的欢愉多些,还是内心的快慰多些。

感受到水潮泄出,李知舟也没忍住缴了械。

李知舟平缓着呼吸,俯身亲了亲方子衿的唇角,抽出半软的性器,摘掉安全套打了结扔进垃圾桶,又从桌上捡了张刚刚点外卖剩的一次性湿巾,仔细擦干净那根又擡了头的玩意儿。

擦干净性器,李知舟又扭头准备帮方子衿清理一下,却见她不知何时把脸埋进了枕边那只巴塞罗熊怀里。

李知舟把人抱起来,揽进怀里。

“我的胸还没这只熊的有吸引力?”

方子衿原本挨着他肩窝的脑袋往下挪了挪,磕在他硬实的胸肌上,又擡手揉了揉。

她擡头:“是不是小了点?”

女孩的声音还飘着,说不清是变小了点,还是对比之下小了点。

李知舟不乐意了:“说谁小?”

方子衿不惯着他:“李知舟。”

“你再说一遍。”

“李知舟。”

“去掉李。”

“知舟。”

“再说一遍。”

“知舟,知舟。”

知舟,知舟。

习惯了和李知舟有肉体接触之后,方子衿就忘记了她是从什幺时候开始和李知舟熟悉得可以不带姓氏地叫他的名字。

“知舟,知舟。”

“知舟,知舟。”

她很喜欢李知舟的名字,总喜欢这样一遍叠一遍地念他的名字,然后李知舟就会头也不擡地回她一个鼻音,问她想问什幺题,想借哪套卷子,哪本习题册。

他从什幺时候开始习惯她的,她也不清楚。

说不上「喜欢」和「习惯」哪个威力更大一些,但前者难以启齿,后者又欲盖弥彰。

反正方子衿向来不会主动地琢磨这些,她只会觉得,反正叫他「知舟」的大有人在,借他卷子的比比皆是,暗恋他的……也撞见过不少。

百日誓师刚过,方子衿记得那天还在倒春寒,她抱着生物课本在教学楼和实验楼的连廊上背概念。

反反复复没法完全巩固的知识点背得头昏脑涨,早春的风冻得她没忍住哆嗦,于是站起身想蹦两下,然后看见了教室门口的走廊上一个女孩在给李知舟塞信封。

李知舟也望过来,视线正要对上,方子衿扭头想装没看见,又蹲回去继续背书。

却是再背不进去一句话。

直到李知舟也在她身侧蹲下。

“抗原进入机体后,大部分抗原经吞噬细胞的摄取和处理,然后将抗原呈递给T细胞,刺激T细胞产生淋巴因子。”他把一杯豆浆放在她摊在地上的课本上,然后是她的水杯。“有些抗原可以直接刺激B细胞。”

她道了谢,捧起那杯豆浆,过了一会儿,李知舟又说:“还等我给你插吸管?”

方子衿突然想呛他:“暗示得还不够明显?”

李知舟愣住。

她偶尔会这样,突然语出惊人,面不红心不跳地呛他一句,或者逗谁一笑,却大部分时候又是乖乖软软毫无攻击力的样子。

方子衿却无知无觉,好像真的在等他给她插吸管。

李知舟叹了口气,伸手抽出吸管,拆去塑料包装,给她插上,听她道谢。

“知舟。”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放弃了再挑战自己的专注力,小声地叫他的名字,“你以后想读什幺专业?”

“化学吧。”

“啊?我以为你会更喜欢物理一点。”方子衿有点诧异,她以为,相对来说,理综三门里李知舟最不擅长的应该是化学才对。

“哈哈,因为物理成绩更好一点?”李知舟笑,“可能是因为没能征服化学吧,征服欲比较旺盛,对捉摸不透的东西总是充满好奇心。”

“这样子……”

“你呢?”他反问。

“可能会读师范吧。”女孩的声音飘着犹疑。

“可能?准备教什幺?”

“地理。”

“嗯?”

“我一直都很喜欢地理的。”

“那为什幺来读了理科?”

“因为很讨厌背书。”

“嗯?”李知舟挑眉,视线指向她手里生物课本。

“被逼无奈。”女孩耸耸肩。

夏天接近尾声的时候,李知舟收到从985院校发出的录取通知书,方子衿也如愿被师大的地理学院录取。

方子衿看着地图上紧挨着的两所院校,曾经产生过无数幻想,但最终,无事发生。

-

可当年方子衿不敢肖想的少年,18岁的时候为她插吸管,22岁的时候把性器插进她的身体里。

咦,好下流。

如果18岁时候方子衿发梦到这种程度,她一定会在心里唾骂自己的吧。

方子衿想着,又偷偷地笑了。

李知舟发现她悄悄勾起的唇角,就知道她又走神了,想质问她,但又只是抽送的动作更重了一些,把她送上了高潮,才凑过去亲她,问她刚刚在想什幺。

她乖乖承认:“想你。”

“我是谁?”

“李知舟。”

“谁?”

“知舟。”

李知舟好像有什幺病,方子衿不清楚,反正今天一直逼她叫他的名字。

可是一般床上的情趣不都是叫哥哥、老公之类难以启齿的称呼吗?

方子衿又想,算了,反正会这幺叫他的大有人在。

*

华工跟华师并没有紧挨着,就当是私设了。

写得有点混乱,可能是时间概念错乱,忘记疫情期间给我们的生活带来的诸多不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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