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斐猛然醒来,嗅到陌生的气味,她的眼睛被蒙住,双手在背后反捆,唯一可靠的只剩听觉。
初秋的夜晚不该万籁俱静,林郁斐用脸轻轻地蹭,将眼睛上那块布帛蹭出一道缝,微弱的灯光漏进来。
她从鼻梁撑起的缝隙看见,这是空无一人的酒店套房,两片窗帘之间撕开一块黑夜,外面只有星光。
手大概被麻绳捆了死结,林郁斐挣扎不开,且越挣扎越紧,她的手腕传来胀痛,像一排牙齿逐渐收拢着咬她。
她的大脑尚在迷药的余震里,无法准确协调她的四肢,并且是被缚的四肢。林郁斐试图挪动自己,这张床在她身下轻轻地弹,她仿佛被里面昂贵的弹簧吸附,陷入流沙般不能抽身。
精疲力竭到最后,林郁斐无助地倒在床上喘气。她想起来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入夜时分,林郁斐为自己冲了一杯热牛奶,作为每天的最后一件事。她刚拿起玻璃杯,手机突然打进一个陌生电话,说话声很细,林郁斐本能当做是位女孩。
“抱歉,我不小心擦了你的车,挺大面积。你现在能过来一下吗,走保险或者私了都行。”
因为这道柔柔弱弱的声音,林郁斐才同意深更半夜下楼。
抵达地下停车场时,她发现自己的车旁没有人,车身也没有剐蹭的痕迹。林郁斐思维迟钝,不擅长用最坏的逻辑揣测他人,原以为是被误打了电话,正想拨回去提醒那个陌生女孩。
一只手凭空出现,绕着她的脖子由后往前,像原始雨林食人花的藤蔓,掌心的帕子沾了液体,死死地捂住她的口鼻。
林郁斐感觉四肢瞬间僵化,熏人的气味通过气管直奔大脑,再睁眼已经倒在陌生的床上。
恐惧在此刻野蛮生长,林郁斐战战兢兢回顾她二十三年生平,找不到谁能对她憎恶到这种地步。
把她扔在高档酒店套房,看起来又不像寻仇。
林郁斐绞尽脑汁地分析,套房门锁滴的一声,几秒过后卧室门被打开,两个陌生男人走进来,背光的面孔像噩梦里轮廓模糊的游魂。
她的下巴被扼住,两根手指如钳子般掐开她的口腔,往里灌不知名的液体。林郁斐呜呜地叫喊,喊不出该有的音量,像只干涸的鱼砰砰挣扎。
液体灌完后,她被呛得咳嗽不断,身体咳得几乎要对折。两个男人没有多做停留,悄无声息离开了。
门再度落锁,月光穿过窗帘,削成一道细窄的光条,冷冷横在她身上。林郁斐躺在原处,咳过的肺叶丝丝抽痛,她晕着脑袋,逐渐察觉不对劲。
恒温的室内令她额角淌汗,她被某种热浪蒸起来,眼前的画面如水纹般扭曲晃动,听觉也随之退化得模糊不清。
直到一双男士皮鞋停在她面前,林郁斐深思混沌擡起头,惊骇地看见孟平乐的脸。他低垂眼眸,冷漠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夜灯与他之间太遥远,阴郁占领了全部的他。
孟平乐伸出右手抚摸林郁斐的脸,不具有杀伤力的,林郁斐却听见自己牙齿打颤,小腹抽痛着要吐出来。
“抱歉,不这样做我会失去很多。”他全然没有歉意,居高临下地站着,开始摘手腕的手表。
林郁斐终于把一切串联,暗沉的夜幕,空荡的酒店套房,失去自由的她,孟平乐简直是疯了。
她不管不顾地叫,声音被墙壁层层阻隔。孟平乐的手贴在她皮肤上,像章鱼的吸盘,凉沁沁收缩她的心脏。
房间回荡她绝望的哭喊,睡衣在他手上破开一个洞,林郁斐使出全部力气撞他,被热浪蒸成软绵绵的一下,完全无法回击孟平乐。
“你冷静一点,孟平乐,你这样是犯法的!”林郁斐什幺也做不了,只能一次次重复地喊,“我会给你补偿。”孟平乐置若罔闻,迈进来那一刻他就没想收手。
事到如今没有别的机会了。大不了强行带她去登记结婚,顺利继承遗产后,再分她一些钱作为补偿,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林郁斐听见布料撕裂的动静,她的身体像被活剥的树干,寸寸生疼的裸露出来。
灌入的液体在她血液里翻腾,林郁斐紧咬下唇,看见孟平乐的身体无限迫近,绝望地压下来。
套间卧室门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踹破的锁芯崩到地毯,门板撞上绝对隔音的墙壁,室外嘈杂的打斗声洪水般淹入这间套房。
门外的白光斜斜刺入,孟时景一身黑衣踏进来,拉长的影子铺到林郁斐脚边。
他咬着一支烟,白雾萦绕模糊了戾气浓郁的五官。深夜冷冽的露气混着血腥味,他带着这些气味一起,青筋暴起的纹身手臂沾着血点,将孟平乐粗暴地拎起来,摔在茶色玻璃矮桌上。
肉体跌落地毯是一声笨重的闷响,玻璃崩裂的声音清脆扎耳,
“动我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孟时景语气平淡,咬着烟的声音含混不清,他冷脸盯着地上的人,脱下外套盖在林郁斐头顶。
她的眼前瞬间黑蒙蒙,比布帛蒙眼时更暗不见底,林郁斐却忽然长舒一口气,在孟时景的外套下颤抖,咬紧牙关不肯落下的眼泪顷刻溃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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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故意卡肉啊啊啊啊啊啊,我比孟总更着急啊啊啊啊
我先修着,00:30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