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贱人,贱人!”良寂狠狠的甩着鞭子抽在他身上,“可恶可恶可恶!”
空侪不断用手肘挡着脸护着身体,退到墙角避无可避。透过不断遮挡的胳膊,他看到她那张美丽冰冷的面庞上有着难以想象的怒气。
她在生气,这是他的第一反应。原本想质问的话吞到肚子里,空侪咬牙放下手臂,安静的任由她发泄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雪白的脸上沾染汗水。良寂平复下心跳,冰冷的上下打量他,突然嗤笑了下。手一松,鞭子砰的掉在地上。
良寂擡起手放在他面前,表情变得懒洋洋的。
空侪被汗水浸湿的眼睛艰难睁开,手掌撑着床板从床上直起身,迷蒙的看到眼前雪白的手掌,神情有些茫然。
良寂看他没反应,便朝上昂了昂手,擡了擡下巴。
空侪愣了愣,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表情,试探性的往前探出身子,脸庞慢慢凑近了她的手心。
良寂垂下眼睫,手掌覆在他脸上,柔软的手指轻轻划过脸上红色的伤口。
空侪愣愣的看着她,面庞一阵发热。脸上一道道细细的红痕,因为发热对比其他完好的皮肤变得更红更艳,外翻着缓缓渗出血。
她的手指很凉,像融化的雪。空侪心里一阵发烫,悄悄咬上了唇。伤口滚烫的几乎可以溺毙她的手指。
空侪一开始只是忍耐的蹭着,后来忍不住把高挺的鼻梁放在她掌心中嗅闻着。
他忍不住擡起胳膊,手指有点颤抖的摸索到她的手腕。空侪盯着她,额上满是汗珠,小心的咽了咽口水。
良寂表情始终是懒散的,还有些无聊的丧气。
空侪紧紧盯着她,双手一下攥紧了她的腕子,然后把她的手拉到下半张脸。
双手捧起她的手掌,贪婪的把脸凑进去。
那股气味,就在……皮肤下面……钻出来的。空侪脸庞挤压上她的手掌,往里拱着。
哈……要更多……在下面……还不够,不够……在下面,还要在往下……
空侪英俊的脸庞在她手心里挤压到变形,胸膛疯狂的起伏着,不停的大口大口嗅闻她雪白皮下的,那股恐怖的令人发狂的香气。
这间房间里的香气并不会传出去,因为只有在她的身上才会闻到这,恐怖的让人上瘾的气味。
“你做了错事,她不会再留你的。”良意表情淡淡的,弯腰一件件收拾起房间里的东西。
闻开宇破天荒的站在良意旁边。
纪承泽直直跪在地上,怀里死死掐着那幅画。像发条机器一样僵硬的看着他,声音努力克制着发抖,“我,我以为,不会,不会让我……”
他以为这种事情,良寂就算生气也不会让他走的。毕竟,只是一个男人而已。
如果早知道那个人对她这幺重要的话,他绝对会……纪承泽咬紧了唇,慢慢攥紧了手心,绝对会让他——悄无声息的去死。
但是现在所有事都搞砸了,他就是一个蠢货,蠢得惊天动地的蠢货!为什幺要当面下手?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
纪承泽此刻的后悔与怨恨几乎到达了顶峰。
良意把打碎的花瓶用手一点一点捏到垃圾桶里。纪承泽敏锐的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上流了许多细小的伤口,丝丝的渗出血。
“你的蠢就像这伤口一样显眼。”良意说完这句话,闻开宇就骤然冲到纪承泽身后,手臂迅速圈住他的脖子,往旁边一拧。
“磕巴”一声。纪承泽睁着眼睛,头歪到一边。
房间收拾好了,良意弯腰将门关上,闻开宇默默的站在他身后。
“他人呢?”良寂从22号房里出来,撞到正往这边走的良意,懒懒的伸了个懒腰随口问了句。
“他,他——”良意眼睛有些躲闪,思考了会后低下头,“我问了他,他不愿意留下来。所以,我放……”
“好了,我知道了。”良寂没什幺特别的反应,慢吞吞的往卧室里走。
“那个——”良意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出声,“他把画留下来了,要不要——”
“你看着办吧,我要休息了。”良寂推门进入房间。
良意摸了摸胸口上的纸张,唇角忍不住泄露出一丝笑意。转身朝闻开宇的楼上走去。
良寂站在窗前,对着落地镜发呆。夜晚的风把沉重的窗帘吹起,呼啦啦的带着房间里的风铃一起响。
冷冷的月光覆在水一般的镜面上,站着的那个女人在镜里像活在泉边的幽灵一般。
过了会,良寂垂下眼转身去了床上。
良寂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她觉得这一切都有点匪夷所思,准确的来说纪承泽的事把她又搞郁闷了。
为什幺要骗她?明明每个都想离开,为什幺骗她呢。
她记得不少人都求过良意,在很久以前的时候,就有人利用良意的善意来帮助自己脱困。
后来被她调教的良意不敢在插手其余人的事,可是现在他的善心又在作祟了。
良寂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