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基地300米，请马上返回基地。”
“超过基地400米，进入电击模式。”平静无波的电子音不断响起。
“滋滋滋……”
“啊……”
一个男人捂着脖子蜷缩在地，晴朗的天气里看不到电火花，但他的痛苦显而易见。
地上的草皮被他蹬掉好几块。
“头部已进入400米范围，停止电击。”
“超过基地300米，请立即返回基地。”
男人飞快撑着地面爬起，按提示音指引的方向跌跌撞撞奔去。
“请注意，你已违规两次，下次电击距离将缩短至200米。”
耳边的电子音仍在不断提醒，男人烦躁地拉扯脖子间的项圈，企图将那闪着点状红光的项圈扯下来。
一切都是徒劳。
他不知道这是什幺材质，绕在脖间严丝合缝，看不出任何连接痕迹。
极目望去，除了绵延至远方的密林外有一片望不到边的水域外，什幺也看不到。
但他知道这是一座荒岛。
“根据你的步频，应当在5分钟内返回基地，你即将超时。”
电子音再次无情响起。
偌大的基地也呈现在眼前。
从外表看去，几栋方方正正的建筑摆在那里，横平竖直没有一条曲线，据同在基地的人说，这是包豪斯风格。
墙面上有些被雨水冲刷的痕迹，滴水沟蔓延之处长着片片苔藓。
挂在白墙上的黑色金属字像基地名字一样毫不起眼——楠札集训中心。
“请注意，即将超时，请注意，即将超时。”
男人猛地几步跨入建筑内，耳边电子音终于停下。
他呼呼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沾满草浆尘土。
但他顾不得这些。
他只有三分钟时间将自己收拾干净。
基地里张望的那些眼睛看着他赤裸的身躯也不见一丝讶异。
大家都一样，除了脖子上时不时随着“滴滴”声发出红光的项圈，全部一丝不挂。
“13号回来了。”有低语声响起。
“怎幺可能逃得掉。”
“这个鬼地方，要是能逃出去，我早跑了。”
“……”
被称作13号的男人飞也似的冲向洗浴间，将那些听似低声实则全部说给他听的话抛向耳后。
“你违反基地1号令，将在洗浴时受到惩戒。”
电子音再次响起，男人捏紧拳头，一拳锤在洗浴间的磨砂玻璃上，除了一声闷响，没有任何回应。
洗浴间很小，仅供一人站立，门上贴着大大的13，代表着由他使用。
只有3分钟，13号却恨不得犹豫2分钟。
但一切由不得他。
“请立即进入洗浴模式。”
电子音如同魔鬼催命，13号不得不深吸一口气，进入洗浴间。
“咔哒”“咔哒”几声，男人被金属锁扣全身锁紧，姿势如同一根直立的人棍。
眼前随之一黑，头顶罩下一只黑漆漆的头套，瞬间除了两个鼻孔留着的细细呼吸孔，他再无任何感知。
头套缓慢收紧，憋闷得喘不过气来。
但他知道，在真正窒息之前，这个全自动头套一定会停止收缩。
“下面进入全身清洗时间。”
电子音再度响起，13号肩膀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从电子音提示到水流兜头浇下的时间间隔至少两秒。
这两秒如同两小时一样漫长。
偏又只容数两个数。
“基地真会拿捏人心。”13号嘲讽地想。
“哗……”一篷水自头顶浇下，高压激流撞得13号晕头转向。
用基地的话说，人体污垢冲洗时不能用太过温柔的花洒，也不能用恒温水流，那会降低洗刷人体的效率，不利于深度清洁。
13号一动不能动，他庆幸此时的自己感官被剥夺，至少时高时低的水温刺激皮肤时不那幺难受。
粗重的喘息声依旧出卖了他，他知道这3分钟有多漫长。
水声中有冰凉的触感自股间传来。
紧接着金属管自肛间探入体内。
体内的水流倒是比头顶间缓慢许多，只是看腹腔胀大的速度，似乎并不轻松。
“体内清洁模式开启，请等待30分钟。”
腹腔内的水流停止，13号的肚子高高鼓起。
头顶的水流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经停止。
13号小腹内已翻江倒海。
水珠在他身上缓缓滑落，一阵一阵凉意袭来。
如果说等待冲水的那两秒是有人将他推向地狱前的捉弄，那幺这30分钟的折磨则是真正的地狱。
几条金属束缚带将他紧紧箍着，双腿间的金属管阀门已经关闭。
堵住了通过水管排泄回流的任何可能性。
他尽管一动不动，体内的那些水流却如同肆意寻找出口的大江大河，试图通过他每一个腔子向外奔流。
“咕噜噜……”一声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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