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五节 暗巷辣手摧花

戴柔恩后退了两步,惊恐地瞪大眼。

「别怕嘛,我来陪妳玩了。」流浪汉伸出满是脏污的手靠向她。

「不要碰我!」她大叫出声,望着唯一的出口似乎离外头还很遥远。对了,打电话求救。戴柔恩往口袋摸索。

对方注意到她的举动,抓住了她的手。「哦,不要扫兴嘛!」

她看见他那只不知沾有什么脏污的手,触碰到她的皮肤,让她觉得恶心想吐。

曾经,她被街头混混骚扰,当时并不害怕,因为那时人在大街上,与现在在无人会经过的防火巷,根本天差地远;以前还有阿岱来解救她,现今是叫天不灵丶叫地不应,所以怎么能不怕,只希望有人能听见她的呼救,不然她真会惨遭狼爪。

「救命啊!」她使劲的大声喊。

「真他妈的,妳不能乖一点吗?」他想要掩住她的口。

戴柔恩死命地挣扎,用手去抓他的脸,当真划出一道血痕,不过对方也因此更加暴怒。

「看来老子不给妳一点颜色瞧瞧,妳不把老子看在眼里。」他一个擡手就想往她的脸上打去。

这时突然一个声响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戴柔恩看到旁边的铁门打开,不是刚刚她出来的那栋楼,而是另一侧的旧屋子的后门。

背光令戴柔恩只能看见一个高个的人影,手持一根棍棒。

「阿岱!」她叫道,心想果然顾承岱会来拯救她。

「我警告你,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待会就到,你最好赶紧逃走。」

不对,不是阿岱,是个女人的声音。

「妳这个多管闲的女人,不想遭殃就滚回家去。」男子不理会对方警告,反而回呛她。

「是吗?那就看看谁会遭殃。」

好心相救的女子走了出来,拿着棒球棒像使花枪般挥舞着,看起来老神在在。

而脏兮兮的流浪汉,虽然衣衫褴褛,但似乎伙食不错,体格微胖,方才抓住戴柔恩力气不小。他同时向女子走去。

她对戴柔恩说道:「妳快走。」

戴柔恩即便害怕,也不可能放下来救她的人不管,还想着要打手机继续求救,一摸口袋却是空的,好像刚刚挣扎之时弄掉了。

「两个人都别想走,我可以一次对付两个。」男子说,随即向搭救者扑过去。

戴柔恩屏住气息,瞪大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高个女子从容闪过,用棒球棒击了男子的背部,他发出哀嚎跟怒吼。「妳这贱女人!」又继续张牙舞爪想进攻。

「你这张贱嘴巴。」女子不甘势弱地回应,也再度反击。

戴柔恩看得紧张极了,双掌合握在心中祈祷着。不晓得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搭救者真的很在行——嗯……打人——这种事,这个流浪汉已是被揍了十数下,另一方却是毫发无损。

「你还再继续挨揍到警察来吗?」搭救者开口说了这一句。

流浪汉搓着发疼的臂膀,知道这次是踩到地雷。「老子真倒楣,遇到妳这个程咬金来坏我好事。」

「再废话,你就别想走。」她又举起棒子。

「好!好!」他举起手要她停止,然后急忙地跑走。

搭救者这才放下了棒子,转身看向戴柔恩。「妳没事吧?」

「妳为什么要放他走?警察不是快来了?」她掩着胸口,馀悸犹存。

对方抓抓一头俐落的短发。「呃,实际上我刚刚听到妳的叫声,就急着跑下来,根本忘了打电话,这么说是想吓唬他,虽然刚刚我占上风,但又担心他狗急跳墙,万一局势翻转就不好了。对了,妳有电话吗?我的没带下楼,现在拨电话吧,免得他折回来。」

「我的电话刚刚不见了。」

「是不是那个?」

戴柔恩看向地上有些微弱的光线,赶忙去拾起来,果真是她掉的手机,好像刚刚被流浪汉踩过好几脚,萤幕都碎裂了,看不到内容,她心疼极了,不晓得还能不能修?「坏了,没办法拨电话。」

「好吧,我回家拿手机,妳先进来屋子里。」对方带她进屋把后门关上又锁住,到了楼梯边说:「妳在这里等我。」

她这时才看清她的救命恩人的长相。那女子约莫三十,留着短发,衣服很中性,个子很高,所以刚刚一时误认成阿岱。戴柔恩开口:「小姐,谢谢妳来救我。」

上了楼梯的女子回过头,对戴柔恩一笑。「我叫徐可珊,妳能叫我小可,别叫我小姐。」

「嗯,谢谢妳,小可。」戴柔恩对徐可珊点点头。

徐可珊消失在楼梯转角,戴柔恩低头尝试操作手机,只是徒劳无功,这时有人经过,眼角馀光看得出个身形微胖的男子,她以为是方才那个流浪汉,吓退了好几步,看清后只是个路人,她却浑身抖个不停,这才明白自己有多么害怕。

「怎么了?」徐可珊下楼,见戴柔恩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急忙拥着她安抚。「我已经报警,妳没事了,放心,有我陪着妳。」

因为徐可珊的安抚,戴柔恩才慢慢平静了下来,也安心不少。真的是多亏她相救,否则自己不晓得会有什么的后果。

突袭她的流浪汉该不会是红霞派来的?难道红霞行事都这么阴狠毒辣?现今被她视作眼中钉,以后的日子又会变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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