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了,刚结束这周的最后一个课程--每周一测的舞蹈评比。雀瓷边把腿搭在把杆上边拿着水杯喝下几口水补充水分。
一长段紧张的舞蹈测评下来,她两颊生起的粉晕在教室阳光的投注下更显红润,额头上还渗有没擦干净的汗珠,慢慢划过双颊,交汇在下巴处,滴落在挺翘的胸脯布料上,粉色的紧身舞蹈服留下了一块水渍,随着她有点急的气息起起伏伏。
前方落地镜折映出雀瓷身姿线条修长又流畅紧致,她的鼻子偏秀气,山根到鼻头自然挺翘很顺滑,水灵的鹿眼配上人面桃花相,而且她本身自带一股轻灵之气,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老师都惜才,遇到这样天生艺术条件起点高,加上后天舞感好和领悟能力强的学生都会格外偏爱。
“嘿!小雀儿,你怎幺还没把舞鞋换下来呢?我都换好啦,你看看。”
宁夏夏一下课就急急忙忙的把全身舞室套装换成了学院风连衣裙,在雀瓷面前蹦蹦跳跳的转了一圈,还特意把脚擡起来给她展示新买的小皮鞋,这身行头和白软可爱的娃娃脸宁夏夏很搭。
“嘿嘿,好看吗?”
“过于好看啦,这幺可爱的脸,谁看了不迷糊。”
雀瓷把腿从把杆放下,走到宁夏夏面前,点了点她的鼻头,笑着说,嘴角梨涡浅浅,更显朱唇皓齿。
“才没有呢,咱们小雀儿才是大美女,你不知道,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我听到江樱兰又在讨论你了。”
宁夏夏挽起雀瓷的手,小脸一皱,愤愤道。
雀瓷嘴角一抿,低了眉眼,如一片阴云遮住眼睫。不动声色,转身捡起放在地上的舞蹈道具,向换衣室走去。
“哎!小雀儿你去哪儿?找江樱兰报仇吗?江樱兰早就不在换衣室了,人家一下课就走得飞快,她肯定是找那个何以绪去了,哪还...”
“当然是收拾收拾准备回宿舍好好清洗一番,然后去吃晚饭。”
雀瓷说完无奈转身看了眼身后像小仓鼠一样碎步追赶的宁夏夏。
宁夏夏站定,尴尬的搓了搓手指,举起手机目光四处游走的说:
“啊,这样啊...那...我今晚有约哈,就不陪你吃晚饭了!我先走咯?”
上一秒看似在问雀瓷,下一秒其实人早跑没边儿了...
难怪这家伙直接在舞室把衣服换了,雀瓷无奈摇摇头继续去收拾东西。
把舞鞋脱下换成平底鞋,披上外套,打开放置柜拿出小背包,手机习惯性的直接往包里丢,屏幕随着不小心触碰亮起,晃晃显示着半个小时前同个未知号码的两条短信,雀瓷恍惚了下。
平常宁夏夏有事都是直接在白绿软件找她,知道她号码的人一个巴掌都凑不齐。
雀瓷圈子小,妈妈有事是直接打电话,父亲从她有自己的号码以来就没打过。她自12岁考上金央附中后就独自从白宁市离家千里来金城求学至今6年了。父母在她离家之后不久就离了婚,想来也是,她这个独生女都不在家了,本身就岌岌可危的夫妻关系完全稀碎。父亲再娶还生了个儿子,母亲却没有再嫁。
雀瓷疑惑的点开短信:
“X台新立的民间艺术项目有新进展了,如果你还有意向接触,今晚吃个饭谈。--司砚川”
“时间安排没问题的话请回电话,我安排司机去接你。”
司砚川,司家大老爷司应策的二孙子,从小在S国生活,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国,担任家族企业“蓝域万亚”金融板块的S国区决策投资和风险管理职位。
记忆回溯到上周六晚的平旋阁,那是一场财富与权利交织的豪门盛宴,参会的自然是名流贵胄。前一天刚回到H国的司砚川自然受邀其中。
听闻司砚川回国是要接手那纨绔弟弟司砚以的烂摊子公司,因为司砚以半年前挪用国库巨额公款被调查,司家想尽法子去捞,但捞了半年赔了一堆产业不说,司老太都给气晕好几次,最后司砚以进去了,一起参股的投资人和其它板块项目的合股人都害怕连坐到自己,纷纷撤股,这事没对外发新闻通告,但在权贵圈早已如场小地震,都说司家这百年产业怕是辉煌不再。
雀瓷也在宴会的前一天,从老师那了解到宴会上需要舞美热氛围,点名选金央舞院。
金央舞院是国内最资深的艺术学院,承载万千舞蹈艺术生梦想的摇篮,也给龙国甚至国际培养了顶级艺术家,所以金央舞院能收到这类高级场所上台资格并不多怪,再者就是距离近。
老师之所以和雀瓷说,自然是有她的名额,但这是她第一次参与,她很高兴,如果表现好,是不是代表以后也能经常出席呢?出场能获得酬劳,虽然不多,但是她希望自己是能够创造价值的。
当晚,伴随着优美的音乐,最后一曲舞蹈在宴会厅里响起,央金的舞者们上场,豪门的辉煌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坐在奢华桌角前的下饵人,摩擦着红酒杯缓缓摇晃,眼神若有所思,嘴角含有一丝笑意,仿佛在等待鱼儿咬食。
曲终了,舞者散了,红酒一饮而尽,下饵人起身走出门外,鱼儿上钩了...
雀瓷回神,注意力回到手中的短信上,不得不说,还是资本家懂拿捏人性,套路运用得活灵活现,就和那晚他对自己说“方便的话留个联系方式,项目有进项方便联络”一样会蛊惑人,X台的项目谁能不心动?如果成功配合上X台的项目,未来便能平步青云!
但是她也深知,今晚赴约意味着什幺。
雀瓷神情微敛,抿了抿唇,看向前方空白处,巨大诱惑面前,她希望有人能给她分析得失,一直以来没有人能真正的拉她一把,她看到过部分学生会通过捷径获得利益,对于宁夏夏,她是珍惜的,但是这种事情,她也是难以启齿的。
当这根橄榄枝抛到她面前时,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那株名为“渴望”的藤枝,正随着诱惑的灌溉在肆意泛滥,蔓延出枝枝丫丫,最后会盘缠住她整颗心,她会成为欲望的奴隶吗?
不!她不想!
她想自己操控躯体,而不是一具在欲望上寄生的躯体!但是,在她犹豫的那一刻,答案已清晰明了...
眼神已经动摇,擡起紧握着的手机,手指微颤的回拨了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