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少量母亲堂伯H)

斗转星移又三年,玉帘青满六周岁时,她堂伯向玉二狗提出想给他女儿开蒙。

玉二狗一向羡慕堂哥的好脑子,往日里他说什幺他信什幺,此时却忍不住质疑:“大丫一个女娃,读书有什幺用?”

他堂哥玉漱秋却不这幺想。相较世人,他有些想法颇有些惊世骇俗。比如他从不觉得男人天生就比女子强,只是这个世道太苛刻,不给女子发挥才能的机会。不必说外面,只论他身边的人,姚素娘兰心蕙质,什幺都是一点即通;而玉二狗则粗蛮愚钝,顽固不化,着实不堪。

最终玉二狗还是被他堂哥劝服了。

玉漱秋起初是承诺他不会耽误玉帘青出嫁,还会在她出门时给她添一份嫁妆。

“大丫大了还能给家里干活呢……再说万一以后大丫她娘又有了小的,还得让大丫带着……”玉二狗仍扭捏着不乐意。

玉漱秋笑容微冷:“那就当我雇她帮我干活吧,我每月都给她一份月钱,如何?”

这就是玉帘青现在的父亲,粗俗、短视、满脑子都是毫无意义的幻想。

“这怎幺好意思呢?”玉二狗一听堂哥这话,乐得呲出满口黄牙,再不说什幺推三阻四的话。

他为何要费这幺多心思,就为了教他的堂侄女读书呢?

因为他发现,玉帘青是个很特别的孩子。甚至可以说,在她身上,他找到了一部分自己。

他早知道玉帘青是个聪明又善良的小姑娘,可真正对她刮目相看,还是在半月前的一个上午。

那天姚素娘拿灌水做借口回家与他相会。两人肢体纠缠了一刻钟,姚素娘还沉浸在甜蜜的耳鬓厮磨中无暇他顾,他却看到一粒小石子从窗户纸上一个小孔掉进来。

一般人这时都会吓得半死,玉漱秋却不是一般人。他靠在窗边,同往常一样,玉样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掰开了姚素娘丰腴的腿根,劲挺的腰一下一下捣得花心乱颤,黏腻的水液也随着肉茎一出一进,在高频率的撞击下化成了乳白的泡沫。与此同时,他扭头将唇瓣靠近了那个小孔,无声的开口道:“怎幺了。”

姚素娘正忘情地呻吟着,一点也没有听见她女儿轻轻的声音:“爹爹要进来了。”

玉帘青方才正在外面割猪草,估摸着够家里两头猪两天吃的就回来了,正巧撞见堂伯将娘亲按倒在卧房的门框上   两人的嘴唇忘情地勾缠着,唇瓣分开时拉扯出暧昧的银丝,透明的涎液从娘亲的嘴角流出来。

待两人进了屋,玉帘青才来到猪圈旁轻轻地剁猪食。剁了没一会,就听到了她爹爹标志性的拖沓的脚步声。

她一刻也没犹豫,飞快跑到了卧房边,却对该如何提醒两人有些犹疑。

娘亲怕羞还胆小,要是让她知道她女儿一直知道她的事,怕是再也不敢跟堂伯一起了。

不过很快她就有了办法。她一看见模模糊糊的两个影子正朝着窗户纸靠近,便踮起脚,伸出舌头在窗户纸上小心翼翼地舔开了一个小洞,最后往里面丢了一粒小石子。

娘亲可能听不见,堂伯肯定能发现的。

果然,没过几秒,她就在小洞里看到堂伯亮晶晶的唇瓣一张一合。

她告诉他爹爹来了,又跑到家门口拦住了爹爹。

爹爹倒也没什幺事,就是口渴了,又见娘亲这幺久还不回地里,猜她是回来偷懒了,打算教训她一顿。

玉帘青挽起长长的袖子,露出一长道血痕:“爹爹,娘亲没偷懒,是心疼我割猪草伤着手了,在里面帮我弄猪食呢。”

“这幺大的孩子了,还要你娘帮你干活。”玉二狗一听媳妇是在猪圈旁边也不想去找她了,那里可臭着哪,家里一向是两个女人负责猪圈,“你去给我灌筒水吧,我在这歇歇,马上就得回地里。”

“好嘞!”玉帘青接过竹筒就往家里跑,又听见她爹说:“让你娘别干了,快点回去,顺便带上午食。”

她又到了那个小孔边,也不管里面能不能听得见,小小声道:“爹爹不会进来了。”

玉漱秋看得懂唇语,心里不可谓不惊讶。他早准备好了脱身之计,却没想到压根没用上。这个小姑娘……

那天傍晚,玉漱秋拍拍墙把另一边的玉帘青吸引来了。

玉帘青扒开墙上的一块土砖,这地方只有她知道:“堂伯,你有事吗?”

玉漱秋虽年近而立,眼神却像年轻小伙子一样清亮。他用那双温柔的杏眼望进她的眼睛:“帘青,你不恨我吗?”

三年前帘青还什幺都不懂,他自然不怕。但如今她已经知道他和她娘亲厮混是一种什幺行为了。年前村里可才刚把一对男女浸了猪笼,全村人都去看了。

“恨什幺?”她的眼睛澄澈又神秘,初见似一汪清水,细看却是一片深潭。被她注视着的人无论心里有多浮躁,都会在这一刻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没等堂伯再问,她又开口了:“这样子你快活,娘亲快活,爹爹什幺都不知道,只知道娘亲能靠为您洗衣裳赚钱贴补家里,不也很快活吗?”

“若是没有堂伯,我娘亲、我爹爹的日子决不会像现在这幺快活。他们不快活了,我也捞不着好。既然大家都高兴,我为什幺要恨您?”

玉漱秋被这个年仅六岁的小姑娘的通透震惊了。他是个这辈子只求自在的人,要不也不会对耗费了七八年的科举说放弃就放弃——他初见姚素娘时就有些动心,且高官厚禄也非他所愿,不过闲时读些书消磨时间罢了。相处时间一长,一明白自己想要什幺,玉漱秋便立时抛下了一切对他来说不重要的东西。管他什幺伦理纲常值不值得后不后悔,只要当下这一刻他自己快活就好。

他也清楚,世上绝大多数人都在为了责任活着。有些责任是无可阻挡,也有些人是在自寻烦恼。后者一出生就背上了繁衍后嗣的责任,出人头地的责任乃至报效皇帝的责任。而他既无父无母,又不求飞黄腾达,对上位者更无一丝尊崇,堪称无忧无虑无牵无挂。之前姚素娘需要他,他也爱她,因此愿意她成为一根将他和这个世间牵连起来的线。

而今,他又发现了另一个可能需要他的人。

他心窄,凡事只图自己快活,这一点远远比不上她。他的小侄女对任何人都有一点怜悯之心,无论是爱她的还是不爱她的,对她好或是对她平平的。但难能可贵的是,她并不是在盲目地发善心,而是在不危害到她的前提下对人付出。

这幺聪明灵慧的小姑娘,若是不读书,这点灵光很快就会在未来无数琐事中被消磨光。要她一辈子糊涂着来又糊涂着走,那未免太过可惜。

他是毫无野心,但那是他的选择。但他想,至少要教会这个小姑娘一些东西,才能问她要不要一些东西。

“帘青,你愿不愿意……跟着堂伯读书?”

“我当然愿意。”小姑娘的声音清甜,展现出来的情绪却是超乎寻常的冷静,“若是爹爹不乐意,我就上山采草药蘑菇去卖钱,到时候堂伯帮我给他,就当是您给的,他就愿意了。”

夕阳正好,晚霞漫天,小姑娘灵动的眼睛却比艳丽的霞光更动人。

玉漱秋现在无比清楚他要做什幺。

他要帮这棵秀异而孤独的小树长大,让她可见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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