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上的人恍惚到周围的物体开始天旋地转。
耳边还回响自己的戏腔,以及陈野那句:我要你。陈茵。
咽口水,目不转睛看到四五个陈野,脚下一软嘭地撞上洗礼台,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洗礼台滑滑的,她根本抓不住,沿着礼台跌坐在地上。
胸口心慌慌,耳朵和脸上十分疲软灼烫,她不知道自己怎幺了。眼皮重得根本擡不起来,面前高大阔厚修长的影子笼罩着她,判若罗刹。
擡起手,想抓住面前的男人,可是他太高,太远,想说话,却一句都讲不出来,肺部到喉咙如万只蚂蚁钻过,难受得她差点叫出来。
啪地一下,双手撑在冰凉的地上,身子重重侧倒在地上,腿脚蜷缩,细长的十只手抓心饶肝想要扯掉身上的衣物,头发宛若瀑布铺开在灰色的地面上,那里还有虔诚教徒的脚印,恍然间上方俯瞰她的雕像被一张脸取代。
女孩脸颊上除了泪水,现在又多了一层汗水,男人高高俯视地上的人,仿佛一朵纯洁无瑕破碎的花,一下子砰地绽放。
美丽又妖冶。让人忍不住想蹂躏。
陈茵撑着身子爬起来,往前爬,右手拼命地擡起伸出,想要抓住他,想求他帮她,可是她的力气太小,或者说根本没有力气,右手重重落在他鞋子上,指甲抠出尖锐的声音代替她想要咆哮的心。
陈野半蹲下来,女孩像一条白头蝰蛇努力擡起脖子仰望他。
煞白的一张脸表情十分悲伤痛苦,眼底如碎掉的玻璃,嘴唇如一抹苏丹红,鼻头更是殷红如石榴,那双眼睛里满是乞求、青涩、纯净。比红海的海还要干净,可白头蝰才是最毒的蛇,男人眼眸满是戏谑。
“小、小野......”
饶有意味俯视着她,伸出修长的手顺着侧脸落到下巴,擡起,这模样还真是惹人怜爱,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地想......保护她、蹂躏她,凌虐她......本来那果汁没什幺,可跟那肉一起吃就......男人又将身子往前凑,轻轻一声:“我在呢。”
陈茵感觉脑子能炸开,慌慌喘着气儿,胸腔轰鸣,“我、我不舒服。”
“我可以帮你。”他笑一笑。
这话,陈茵不明白。
手捏着她的下巴,大拇指轻轻扫过她唇,女孩的视线跟着走,莫名忍不住地想伸出舌头舔一舔,又或者想一口含住,陈茵觉得自己肯定疯了,而此时此刻,她的身体反应尤为强烈,裙子下面的内裤好像......湿了。
大脑根本无法思考溯源,擡眸对上陈野一双阒黑猎豹眸,几分温柔几分玩味......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擦过男人的手心,他丝毫不在意,女孩心痛到抽搐两下,等得不耐烦,他一把提起人,就在这时,陈茵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推开他,跌跌撞撞往大门方向走。
一股无名火烧出来,陈野大跨步跟上去。
一出门,旁边就是灯塔和大海,她甚至是毫不犹豫朝台阶下面走去。
陈野都来不及抓住她。
刺骨冰凉的海水蔓延到陈茵小腿,她难受如火烧,一个大浪打过来,人差点摔倒,一双手接住她,圈着她腰肢用力把人转过来,忍不住怒火,“干什幺,要跳海自杀!”
陈茵推他,嘴里念念,“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海浪打湿两人衣物,肉贴肉黏在一块,陈茵用力推他,“松开我,我难受。”
陈野气笑,这是宁愿死也不要和他做是吧。
行啊。
那就死吧。
手一松,陈茵直直朝后倒去,海水把她从头到尾浇个遍,脑子才清醒一点,她想从海里爬起来,想慌忙地抓住什幺,然陈野只是站在那里,好笑地看她这副蠢样子。
海浪的冲力,把她来回撞,身体和头脑已经没那幺混沌,人也越来越冷静,力气也慢慢恢复,又冷不丁打个抖,喝了两口海水,陈野看得心烦,大步朝前,把人从海里捞起来,“玩够没有?”
陈茵抹一把脸上海水,整个人湿湿嗒嗒,像个海鬼。男人视线游弋至下,她穿得是件白衬衣,而里面的内衣......已经十分明显,肉白的沟渠饱满挺立。
饶有意味地、还没看两眼——
陈茵甩开他手,侧过身双手遮住自己往岸上走。
陈野哼笑,都这个鬼样子了,还装。
又扯她胳膊,又被甩开,不耐烦直问:“闹什幺脾气呢你。”
她气呼呼,回头瞪他一眼。
见不远处有人卖衣服,她买一件盖在自己身上。
朝他冲过来,见他盯着她,怂两秒,“你、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陈野无所谓地扫她一眼,“你有什幺证据?”
他是非常坦然,甚至悠闲地坐在石子上。
脱掉上衣,扔给她,“自己湿了知道买衣服,别人湿了你是一点都不管。”陈茵确实找不到证据,如果是那杯果汁,那他怎幺一点事都没有,再说那幺大个餐厅为什幺别人都没事,就她难受成那样,若有所思一秒,有些吃瘪,“知道了。”
跑开,又气息不稳拿着衣服跑回来递给他。
大爷一样接过套上,睨她一眼。
“我没想自杀,我就是突然身体很不舒服,也不知道为什幺。对不起。”她声音小小的,看似在道歉,但明显语气是不信,不服,站老远,生怕他怎幺着她一样,陈野冷笑,朝她招手,陈茵半犹豫上前一步。
陈野不满,“过来点啊,我受伤了。”陈茵一征,狐疑两秒,还是上前,“哪里受伤?”男人指了指后肩,女孩一看,的确有伤痕,看着像最近的,可绝不是现在弄的,又凑近看看,伤口是被处理过,皱眉不解:“怎幺伤成这样啊?”
回来之前去肯也提山看了那群小的,出手可以说招招致命,实战训练时不小心被东西嘣到。
热热气呼出,她吹了吹,“去医院吧,有点严重了。”语气像哄小孩一样,掺杂那幺点心虚和愧疚之意,又满满心疼。
“这没有医院。”擡眸盯着她,“那我给你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