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体验这个世界各种各样的新鲜玩意。
而其中吃饭就是她最最感兴趣的一项。
只是她越接近餐桌,就越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以为是谢章新研究的新菜色,忍者味道皱眉坐下。
不是说人类世界有很多那种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好东西吗?也有可能是她暂时闻不习惯呢?就像她第一次吃人类的食物时那样,闻什幺都感觉奇奇怪怪的。
只是她吃了两口,硬是尝不出来这东西好吃在哪儿。而且白米饭今天也不香软了,反而硬硬的,嚼起来咯吱咯吱的。
她翘首以盼谢章端上别的好吃的菜,可等了半天,谢章再次从厨房出来手里却空空如也。
“谢章,没有别的了吗?这个不好吃。”她噘着嘴问道。
谢章拉开椅子正要坐下,闻言身体一顿,似被她激恼了一般没好气地道:“没了,要吃好的去找你的未婚夫。”
从刚才玲珑开始吃饭,贺伽就一直厚着脸皮没有走。
听谢章说到自己,他从容地上前建议到:“玲珑,不如我让人送一桌过来。”
一桌?
玲珑眼睛一亮,却一派矜持的模样:“送吧,最好多点小鱼虾。”
贺伽本就是要化龙的人,自然最了解她喜欢的口味,当即一幅宠溺的模样:“好,那就多点鱼虾。”
他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却在玲珑看不见的地方,隐晦地递给了谢章一个挑衅的眼神。
再看谢章,饭也不吃了,臭着脸就回了卧室。
玲珑哼着小曲儿等待自己的美食,忽地她问道:“你叫什幺名字?”
贺伽似乎等她问这个问题许久了,连刚改过来的称呼都忘了,凑到她跟前蹲下身:“龙主,我叫贺伽。”
“贺伽……”玲珑擡手去摸他的头,仿佛对他的乖顺十分满意。
只是这个名字为什幺这幺熟悉?好像在哪听过呢……
她没能沉思多久,得力的小助理就已经带着人,拎着带有私房菜馆标志的外卖袋进来了。
瞥了玲珑一眼,面不改色地问贺伽道:“贺总,饭菜摆在哪里?”
贺伽将餐桌上的饭菜推到另一边,指挥助理和另外两个工作人员把菜全部摆上了餐桌。
一道道既好看又香气扑鼻的菜被摆上来,玲珑馋得直流口水。等几人摆完,她才优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鱼肉放进嘴里。
鱼肉做得极鲜,极入味。甫一入口,玲珑的眼睛就像是被点亮了一般,接连又送了满满两筷子进嘴。
她吃得极快,动作却丝毫不见粗鲁。再看她本人,即便是住在谢章这个不大的小两层里,也难掩周身的贵气和威仪。
直到这时,贺伽才真的相信,龙女水玲珑是龙主集龙宫的精华供养的这句话。
她矜贵是真,骄奢是真,强横也是真,那传闻中她无心无情是否也是真呢?
如果是真,那那个明显爱上了她的那个凡人可就有苦吃了。贺伽幸灾乐祸地想。
“你在想什幺?”玲珑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于是问道。
贺伽回神,自然答道:“我只是在想,龙族的龙是不是都像玲珑你这样爱吃这些?”
玲珑撇撇嘴:“不知道,我和他们素来没有交集。”
贺伽了然:看来龙女素来是独来独往,和龙宫里所有龙都不亲近的传闻也是真的了。
贺伽又追问:“这是为何?一族之间,就应该同心戮力……”
玲珑放下碗筷,猛然回头用眼角斜看他,冷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说完,她就起身往谢章的屋里走去,象征性地敲了两下就推门而入。
门关上后,贺伽就再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了。
其实他想听也可以,只是他暂时没必要去触怒她,所以在桌上放了一张名片后就走了。
卧室里,谢章似在专注下围棋,只不过是在左右手互搏。
本以为靠着这样可以分散注意力,却没想到搏来搏去,好棋没下几颗,却越看这棋盘越是烦躁。
玲珑凑近,从他身后探头出去看他的棋盘。
她身上天然就带着一股湿润水汽的味道,还没靠近,谢章就闻到了这股奇异的气味。
只是那水汽好似对他并没有降温的作用,反而让他心跳加速,周身火热,手心也跟着冒汗。
执子的手因为她的靠近微微一颤,最后落在了一个本不应落的位置上。
在她的眼下,他做不出那种悔棋重下的事,哪怕这只是他一个人的互搏。
而玲珑却在暗想: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最直白的人竟然还会这幺复杂的事。
围棋她也会,是从前在四海游历的时候,跟着一个凡人修士学的。只不过玩了一段时间,回龙宫后找不到对手就没再玩了。
她想了想,从他身后伸手,手指点在了棋盘上的某处,语气坚定地指导道:“下这里!”
谢章没有如她所言将棋子落在那里,而是面露难色地偏头看着肩头的人:“你……会下棋吗?”
玲珑哪容得他质疑,如同龙尾被踩住了一般恼羞成怒地道:“自然,我可是拜了师傅专门学了两年的!”
谢章更加无言了:学了两年,就学成了一个臭棋篓子?
虽是取笑,却因为又了解了她一些,他的心中再次升起了一股隐秘的窃喜。
想罢,他顺从地将棋子落在了她说的那处。
棋子落下,棋局一定,就连玲珑都看出来了不对劲。
她眼珠一转,擡手打乱了棋局,旋身坐在了谢章的怀里,娇声道:“谢章呐,这一盘不下了,我再赔你一盘更好的吧。”
谢章呼吸一滞,手臂下意识要环住她,却在碰到她身体温热时立刻弹开,最后两臂就这幺僵在了半空中。
他艰难滚动喉结,再张口声音却是嘶哑不已:“你先起来。”
玲珑的指尖带着些许的尖锐,在他的喉结上划弄。他吞咽时,喉结滚动,指尖就落在了喉结旁边的皮肤上。
她说话的时候,热气喷在他的脖子上。谢章一个激灵,脖颈的皮肤上,甚至连她看不见的背脊上立刻就生出了一片片鸡皮疙瘩。
卧室里,只有阳台这一处的棋桌上放了一盏老式台灯。灯光昏暗,迎面照着谢章,而玲珑的脸则隐在阴影中。
她能清晰看见他脸上的表情,鼻翼的翕动,眼睫轻颤,似乎要闭眼逃避,又在挣扎中久久也没有闭上。
她的手指顺着胸膛划下来,最终在他的心脏处摊平了手掌:“谢章呐,真的要我起来吗?”
“是!”他语气坚定,偏头却不知在想什幺。
玲珑挺直了身体,凑到他的耳边:“可是你都出汗了唉,你很热吗?还有,你抓得太紧了,我起不来。”
谢章这才惊觉,他的手早在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经紧紧地抓住了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