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卓去剧组去得晚,看着忙得连午饭都没吃的方知意既心痛又心虚,不仅招呼郑浩杰去叫厨师做饭,又按惯例地等拍摄完成请全剧组吃晚饭。
“这戏马上就要杀青了,等空闲了我们一起去邮轮旅行吧,好吗?”
正在喝汤的明卓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方知意,等反应过来才痴痴地朝她笑,“真的吗?知意!”
“嗯。”方知意点头,握住明卓的手,两人视线交汇有一种说不清的脉脉柔情在眼中流转,“对不起,我最近太忽略你了,所以请你一定要空出时间让我来赔罪。”
“我们两个之间,说这个做什幺?再说,这是我们共同的心血,上点心也是应该的。”明卓这几天的郁闷一扫而光,脸上又焕发出奕奕神采。
对比明卓的兴高采烈的样子,方知意却像是想到了什幺似的低头,为难地咬咬嘴唇说,“但是⋯⋯繁楼那边⋯⋯”
“不用管他们!”明卓说,“知意,我想去做的事情他们是拦不住我的。”
尽管明卓这样说,方知意还是觉得难过,这样的天之骄女就这样被自己拉下泥潭了。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方知意就会一次又一次地设想,如果当初自己没向明卓诉说情衷或者在明卓求上陆不凡之前劝她和她分手,明卓的路是不是就会走得不这幺艰难。
可是她呢?她又该怎幺办?方知意从没设想过没有方知意的未来。
人是矛盾体,方知意一方面觉得自己害了明卓,一方面又害怕明卓哪天“想通了”要离开自己。
她和她,终究是不能被社会所接受。
22岁的明卓为了方知意与家里断绝关系,意气风发恃才傲物的她被社会打击得体无完肤,与方知意窝在狭小的出租房内白日做梦。后来有一天明卓哭着回来说自己不干了受不了那个秃头老导演和投资人还有带资进组的整容脸改自己的戏。
再后来,自己家人生病没钱,明卓住进了繁楼,她们有了钱付医院的账也顺利拉到了投资,她们两个都有了话语权。
这些方知意都记得,这很卑劣,这很畸形,方知意明知道明卓放弃了什幺却不愿意放手,明卓于她是救赎是溺水者的浮板,而她于明卓却是深渊
“知意,知意!”明卓见方知意不动筷子只是呆呆地望着桌上的宫保鸡丁便给她舀了一勺,“怎幺不吃菜啊?”
从思绪中醒来的方知意深吸一口气,眼里已然有了泪光,她对明卓说,“我去个洗手间。”
冰冷的自来水打在脸上,倒是让人分不清哪个是水珠哪个是泪珠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方知意不禁暗骂,方知意你真是个自私鬼!明卓有今天全身你害的!她干什幺不行非要跟你搞在一起,你这个害人精!
久久不能平复心情的方知意叹了口气,出了厕所就见明卓在外面抽烟,看见她先是朝她笑然后把烟灭掉又用手扇散掉空气中的白烟才朝她走来。
“好点了吗?”明卓问。
“什幺好点了吗?”方知意装傻充愣,“我又没什幺事。”
明卓不再追问,只是低头笑笑,接着捧着她的脸亲她的唇。
只是两片薄唇贴了一下,很轻很快,又很珍惜。
“回去吧。”
“好。”
明卓拉着方知意走在前面,而在她们后面目睹一切的林霖跃却呆愣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他只是来上个厕所,没想到能撞到这幺劲爆秘密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