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凉意迅速漫过头顶,水压缠上来挤着胸膛,邓月馨感到一阵呼吸困难。
这时一双手在她还没举动前,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捞起来。
邓月馨借着力用脚踩了一下水底,站起身来。
耳朵的嗡聋声总算停止。
水不停滴下去,只是她才刚吐出一口水,呛着鼻子咳两声,就被喘着粗气眼眶发红的陆栖庭抓紧了按到倾斜的岸边,充满压迫性的高大身躯沉沉压过来,将她整个包裹住,眨眼间双唇被男人野兽一样叼住吮吸。
“唔……”
邓月馨大睁着被水浸涩的眼睛,胸前凸起的软肉,也被陆栖剧烈起伏的胸膛压得变形,闷疼。
“放唔……”
陆栖庭一边抵着她亲吻,一边在她唇齿间进行粗重迫切的换气。
邓月馨恍惚间以为自己是氧气。
明明在水里缺氧了许久,他出来还是很有力气,大手摸上她的乳肉揉捏,水中更是有一条腿卡进她双腿间摩擦她的私处,唇上难舍难分将她亲得更加缠绵。
邓月馨被弄出一阵异样,在短暂的愣怔后,她产生一股被愚弄了的愤怒。
还有什幺不明白的呢?
这一切,不过是陆栖庭为了抓住她,自导自演的戏码罢了。
邓月馨缩起背,攀紧陆栖庭手臂的手改为激烈的拉扯,推拒,她希望对方能够放开自己,当然陆栖庭也如往常一样反而将她压得更狠了。
趁他换气时,邓月馨将头狠狠扭到肩侧,喘息。
可陆栖庭很快追过来,继续噙起她的唇瓣舔抿。
他的动作大开大合,邓月馨身体簌簌颤抖,原本清澈的水在乱动的身体间变得浑浊起来,阵阵水圈荡漾。
她气急败坏,伸手直接掐上陆栖庭的脖子,使起力来。
陆栖庭之前在水里憋气太久,氧气很快跟不上,终于在一会儿之后无奈地松开了她。
邓月馨也不敢将人掐得狠了,见他面色难看地死死盯着自己,立刻松开了手,又将人攘开些距离。
“耍我很好玩吗?!”
邓月馨愤愤擡起右手。
“啪”地一声。
陆栖庭被打得偏过头去,头发上的水都甩到了她脸上。
邓月馨感到本就疼的右手更痛了,没来得及甩手,因为她身体在刚刚的使力中不由自主往下滑了滑,于是撑着岸边站起来,过程中目光始终警惕地紧盯着面前的男人。
眼底似有怒火熊熊燃烧。
陆栖庭锁着眉擡手摸向喉咙,不舒服地哼了几声,目光斜着看邓月馨。
眼神似抱怨,似委屈。
邓月馨额角青筋像蹦迪一样跳起来:“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哭了?你却在跟我玩?!”
她气得脸色涨红,从脸上滑落的水滴发痒,又忍不住擡手抹了一把脸。
一想到她担惊受怕手忙脚乱的时候,陆栖庭正潜在水里观摩她,邓月馨的怒火就难以抑制地噌噌噌往上冒。
陆栖庭喘了会儿气,黏在她身上的目光灼热起来,他擡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颇有些兴奋地说:“宝宝,你这幺担心我,我感到很高兴。”
陆栖庭覆过来,奖励般亲亲她。
邓月馨一把推开他,又嫌恶地擦了擦脸上沾到的口水,“谁担心你了?今天就是一条狗掉进去,我也不会视而不见,别自作多情。”
陆栖庭浓密的睫毛浸水后显得更加黑长,下面的一双眼珠漆黑深邃,又明亮得骇人,他重新将手搭在邓月馨肩膀上:“宝宝告诉我,发现我溺水的瞬间你的第一反应是开心吗?”
“……”邓月馨张了张嘴,违心地说:“那当然了!我高兴坏了,心想妈呀你这死变态居然自己溺水了,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她说完,很懊恼地想,对啊,强奸她胁迫她的人落水了,她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开心,而是害怕?哪怕先开心后害怕也行啊!
可她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开心过……
邓月馨隐隐觉得不能多思考。
但,陆栖庭却不放过她。
他温柔地笑起来,凝视的目光粘稠得拉丝:“你知道吗?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擡手用指腹触上邓月馨湿润的眼皮和睫毛,认真地说:“你的眼睛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轻微的痒从眼皮传来,邓月馨眨着眼避开,又拍开他的手,冷漠道:“那和你本人没有关系!”
“有关系!”陆栖庭捏紧她纤细的肩膀,像叩问一般紧紧盯着邓月馨双眸:“我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你就是担心我,怕我死掉!”
他说得信誓旦旦,一瞬间邓月馨也不由审视起自己来,但她才刚想了个开头又即刻打住,眯起眼冷嗤一声道:“别胡说八道自作多情了,我就算是担心你,那又怎幺样?这不过是人之常情,没有一个正常人面对死亡会见死不救,害怕是很正常的。相反倒是你,我发现你真是恶劣到了极点,看来戏弄他人也是你的恶趣味之一!”
陆栖庭火眼金睛般看她:“你不要口是心非了,我敢肯定,我在你心里多少还是不一样的,刚刚你完全有机会可以离开,可是你没有。”
陆栖庭像是重复一般地强调着,不知道是想告诉她,还是想告诉他自己。
或许两者都有。
邓月馨深吸口气,翻了下白眼,才不闪不避对上陆栖庭视线。
她如刺如刀般冷笑:“听不懂人话是吗?那好,我说得再直白一点,救人就是救人,和你本人是什幺样的人毫无关系,我救你只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知,不想遭受内心谴责罢了,虽然你这人的确不值得救,做的事也猪狗不如。”
邓月馨坦然承认道:“没错,我是恨不得你去死,但你就算要付出代价也不该是这样死了一了百了,这样太便宜你了,你应该去监狱里度个三年五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好忏悔,那儿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她眼光带着嘲弄,继续说:“当然我知道你不会去,但是你也不要觉得我的善良就是弱点,想着对我以死相逼道德绑架什幺的,你想死,我第一个拍手叫绝,但请你去找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也别觉得我会因为你的死而自我谴责,我告诉你在法律上,决定去死是你个人的意志决定,和我没多大关系,我也不需要负责任。还有,”邓月馨顿了一下,磨牙切齿地说:“不要再跟我玩这种无聊的把戏,真的很幼稚,很可笑!”
邓月馨像是防患于未然般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然后就像是一刻也不能忍受陆栖庭的碰触般将他的手扒拉下去。
就好像他是什幺脏东西。
陆栖庭眼睛刺痛了一下,瞳孔缩了缩。
见邓月馨要爬上去,他立刻将人拽回来又抵到了岸上,紧箍邓月馨的双手到头顶,然后整个人像是被戳破幻想后恼羞成怒一样痛咬她,在她张开嘴后,又迅速将软舌滑了进去。
就像是挤不进她的心里,就发了狠地想要挤进她的身体,碰触她的灵魂以此得到慰藉一般。
邓月馨恶心得要吐,却实在力量悬殊,推不开身上光溜溜的人,就只能眼睁睁看男人带着她无法抗拒的力度,舌尖扫荡过口腔的每一处。
被吻到窒息之后,邓月馨在男人身底下一口口喘着气。
陆栖庭在她耳边,危险低语:“真想在这里办了你。”
邓月馨一愣,注意力下意识聚集到陆栖庭的胯间。
以往那个地方在亲吻间早就硬得不行地戳着她的腰了,可如今接触这幺久也只是一坨软软的微硬的肉。
她不知为何怒意瞬间散去不少,甚至偷偷心情美得控制不住地上翘嘴角。
可倏然间,就被陆栖庭扣疼了下巴挑头起来。
陆栖庭目光森冷:“你不会高兴太久的,要不是怕弄疼你,说什幺我也会在这里上了你。”
邓月馨怒目圆睁。
随后,颇为不屑地哼笑了一声。
眼神又是暧昧地往下一瞅,“还说这种话强行挽尊呢,你硬都硬不起来吧?”
陆栖庭默不作声眯起狭长的眸,晲了她两秒。
蓦地埋头一口咬痛邓月馨嬉笑的嘴唇,再擡头时,陆栖庭脸上的闷气已经消失了,他像没听到邓月馨的挖苦般,语气玩味地说:“啊,或许我换个词,宝宝会兴奋一点呢,强、奸、你。”
他腾出一只手在水底摸到邓月馨腿心,跟着那特意重音的三个字恶意地按揉,两根手指试探性的往里戳。
邓月馨被按得一颤,脸上的美滋滋瞬间消散,她想起图书馆被指奸的事来了,忙不迭夹紧腿阻止陆栖庭的胡作非为,可陆栖庭的腿插在中间,这一夹倒显得暧昧起来,令她一滞。
陆栖庭像是被邓月馨脸上显露出来的表情愉悦到了,他似有若无笑了一声,然后埋下头来使两人唇瓣相贴。
这回陆栖庭只是亲了几下,嘴唇就顺着往下移到邓月馨胸前,薄薄的布料被水浸透后粘在身体上,玲珑饱满的曲线显露无疑。
邓月馨眼皮一跳,双手不顾疼痛想要挣脱,随后便感到禁锢力道更大了,几乎是将她手腕碾在头顶的草地上。
陆栖庭张开嘴大口咬下去,隔着布料和内衣直咬疼了她的乳头。
邓月馨颤着身闷哼了一声,同时感觉到男人的右手从她裤腰伸了进去,摸向她私密之处。
“硬不起来就放开我!”邓月馨愤怒仰头瞪他。
陆栖庭瞅了她一眼,手指一边搅动着腿心柔软的肉,一边很色气地舔了舔唇:“宝宝你好湿啊,滑滑的。”他将唇埋到邓月馨耳边,用痒痒的气音说:“好骚哦。”
他的手蹭弄着试探般插进去一点,邓月馨睁大眼睛,脸蹭地一下红了,张嘴就要去咬陆栖庭下巴。
陆栖庭及时避开,笑道:“宝宝被说中后,恼羞成怒了吗?真可爱。”
他舔了舔邓月馨耳朵。
邓月馨缩着头躲避,却还是感受到温热滑过,她辩解道:“这是……之前的。”
陆栖庭抑扬顿挫“哦——”了一声,勾唇,感叹道:“之前的啊。”
邓月馨想到自己之前为了整他在他身上起起伏伏到高潮。
顿时内心羞涩地要命。
心想自己接他话茬干什幺,越描越黑了。
陆栖庭看着她的表情,说:“我倒要检查检查,看里面是不是也这幺湿。”
“陆栖庭!”她的叫唤并不能阻止捣揉蜜穴的两根指尖侵入体内,它们挤开邓月馨柔软的软肉匍匐前行,令她腿心产生一阵绵麻快感。
“嗯,我在。”陆栖庭温柔地回道:“对,就是这样叫我的名字。宝宝,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陆栖庭亲亲她下巴,又复上她的唇,深深地吻起来,他的手指也如同交媾般抽插起来。
“唔……”邓月馨鼻尖气声仿佛都哼起来,身体在他的胡作非为中产生阵阵快感。
她眼角余光瞥到浑浊的水,从陆栖庭嘴中撇出来,声音不稳地说道:“不要,这里水太浑了,泥进去我生病怎幺办?”
陆栖庭顿了一下,垂头看了看。
一秒钟后,他宠溺地擡头对邓月馨说:“不怕,我们换个地方。”他终于将手从她身体里面抽出来,还摸了摸柔软的鲍肉,暧昧说:“夹紧了。”
邓月馨偷偷咬牙切齿,在陆栖庭松开她,试图将她抱到清澈的上游时,她突然擡腿狠狠踹在陆栖庭的腰侧上。
陆栖庭一时没察,被踹得整个人往后跌去,淹入水中。
邓月馨看也不看他,立刻踩稳了水底转身爬上岸,水珠不停从她身上滴下来,落了一地。
她站直身体后,回头朝水下看去,发现陆栖庭还没有冒出水,心里不由一紧。
她像被按住暂停键一般,静了十秒。
在忍不住说话的前一秒,陆栖庭凫了上来。
邓月馨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陆栖庭虽然是擡手把头发抚上去,但目光一直瞅着邓月馨脸上的表情,他看起来很惊讶地说:“宝宝吓了一跳吗?”
邓月馨咬紧后牙槽,狠狠瞪他,一点也不被他迷惑。
陆栖庭看她不信了,便笑道:“宝宝真是可爱的小笨蛋,怎幺能在同一件事上栽倒两次呢?不长记性的吗?”
邓月馨像被石头砸住一样,气得呆了一下,然后才很凶地说道:“无聊!建议你去重温一下狼来了的故事。”
她觉得自己和陆栖庭这种以生命开玩笑的人实在没什幺可说的,立刻收回视线,弯下腰匆匆将手机和手电筒一股脑塞进包里,又立刻将湿透的右脚套进干净的鞋里,然后边拧衣服上的水边转身走了。
完全没给陆栖庭留下一句话,一个眼神。
陆栖庭静静浮在水面上,目光偏执而贪婪地看着邓月馨远去,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宝宝真是善良,又严肃得可爱。
但是她好像很不喜欢这种关乎安危的玩笑,看样子他以后要注意点了。
邓月馨在油菜花地里打着手电筒找了半天,为了不重蹈覆辙,她找得又慢又仔细,可地毯式搜完,依旧没见钥匙的影子。
她在田埂间直起发酸的脊背,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
不在陆栖庭那,也不在油菜花地里,难道在公园的路上?可是她不记得自己有在路上伸手摸过兜,陆栖庭也没有摸过,裤兜更是没有破洞。
真是见了鬼了。
会在哪里呢?
邓月馨皱起眉,去找之前下意识瞥了一眼水边,她找了七八分钟,陆栖庭已经不在那里了。
邓月馨面沉如水,打着手电筒沿着之前路过的道一边寻找,一边出公园。
来到入口处,远远便看见陆栖庭穿戴整齐地靠在他的轿车外面,微斜的支在地上的腿显得很格外修长笔直,他左手懒散搭在车顶,右手则举起来,食指好整以暇地勾着圈一直在转着什幺东西。
男人目光一直是看着里面的,显然一直在等着她,他等邓月馨走得近些,冲她露出一抹粲然笑意。
“宝宝是在找这个吗?”
他指尖晃来晃去的,正是邓月馨心心念念找了半天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