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是在三天后的周末。
当天一早庄祁钰就自然醒了,瞧着时间才早上七点过。
他睡不着了,起床洗漱完决定去晨跑半个小时。
才将跑出院子沿着郊区公园的路跑了没十分钟,身后就赶上来稳健的脚步声。
来人的身体素质明显比他的要好,速度比他的快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减小,那人似乎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庄祁钰往边上让了些,想让那人超过去。
即使是那幺快的速度,身后的呼吸声依旧是平稳的,不会打乱他的节奏,但他不喜欢领头给别人挡风。
那人几步上前与他并肩,身上是清新却略带熟悉的味道。
庄祁钰别过头看了一眼。
“好巧啊,小庄总,你也来跑步?”贺京勋微微低头看他,眼里带着笑。
庄祁钰有些震惊:“你怎幺在这里?”
“晨跑啊。”贺京勋挑眉。
庄祁钰无语地回头直视前方:“你家离这儿不止十公里吧,你上这儿来晨跑?”
“这边风景好,也不远,跑着跑着就到了。”
庄祁钰没多说了,说多了怕贺京勋误会他自恋,虽然他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贺京勋是为了偶遇他。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合理,他人懒散,一年跑不了几次步,贺京勋也是知道的。
但事实上他还真的猜对了。
贺京勋几乎每天早上都会晨跑,甚至是一大早开车来他家附近的,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碰见庄祁钰。
两人并排跑了半个小时,庄祁钰原先觉得很不自在,想甩开贺京勋,但贺京勋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他快,贺京勋就加快脚步,他慢,贺京勋就放慢脚步,总之就是要和他一起。
庄祁钰气急败坏地停下来:“你干嘛非得跟着我?”
贺京勋一脸无辜:“我每天早上都跑这条道啊。”
言外之意是没跟着你,你别多想。
庄祁钰没想到他脸皮这幺厚,不说话了,“咕噜咕噜”灌起了水。
贺京勋握住他的杯底,微微用力往下带:“少喝点,才跑完别喝这幺快。”
“要你管。”
庄祁钰瞪了一眼贺京勋,像是要和他作对一样,仰头大口大口把水喝光了。
其实杯子里总共也就半杯水,因为出门的时候他嫌装满的水杯太重了,在家门口就喝了一半。
跑步的时候还不觉得,一停下来反倒是有尿意了。
这儿边上就是个小公园,但他从来没来过,也不知道公共厕所在哪里。
他四处张望了下也没有看见,决定返程回家再上。
眼看着他准备往回跑,贺京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你不跑了吗?”
庄祁钰挣开他的手:“嗯,我要回去了。”
贺京勋从背包里摸出手机看了眼,面带轻微的不屑,刚好能戳动庄祁钰的好胜心:“才半个小时就不行了?我都跑了一个多小时了。”
贺京勋抿了几口水,嘴唇润红,声不急气不喘的,只有那湿了发尾的头发才能看出来他真是跑了很久了。
庄祁钰果然上钩了:“谁不行了,我还能再跑两个小时。”
“是吗?”贺京勋脸上挂起淡淡的笑。
“你不信?”
贺京勋知道这时候怎幺说话对庄祁钰最有效果,他的嘴角勾的更深:“我信啊,你说什幺我都信。”
庄祁钰嘴角一抿,揣好水杯就擡脚继续往前面跑,面无表情:“爱信不信。”
贺京勋计谋得逞,心情大好,悠哉悠哉地跟了上去。
又跑了接近半个小时,庄祁钰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呼吸变得急促,没之前的从容了。
一是累了,二是尿憋着了。
肚子有些涨,跑起来到底是没有走着平坦,颠簸着尿意就越发明显,腿迈开,擡起,落下,都牵扯着身体不舒服。
他一言不发地调转了下方向,朝着小公园的内道里跑去。
贺京勋还是一副没感觉的样子,连着跑了一个多小时气息还是沉稳有序,一步吸两步吐,跟着庄祁钰放慢了脚步。
他看着庄祁钰张嘴喘着粗气,笑了下:“累了?”
庄祁钰给他翻了个白眼。
他反应过来庄祁钰是以为自己在嘲笑他,实际上他只是看着庄祁钰就忍不住高兴罢了。
慢悠悠跑了十来分钟,还是没有看见厕所,庄祁钰有些憋得急了,颠着颠着总觉得尿道里热热的要漏出来尿,只好停下脚步慢慢走。
身上的汗早就把后背浸湿了,衣服面上看不出来,他自己的感觉却是强烈的,背上的汗黏嗒嗒的往下流,划过尾椎骨,他就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颤。
想尿。
他的眼色变得焦急,盯着四周的建筑期待能看见公共厕所。
贺京勋在边上走着,边走边扯着衣领扇风,掀出来“呼啦呼啦”的声响,带过一阵阵混着洗衣液味的热风。
他眼尖,一下就瞧见庄祁钰拉扯了下运动短裤的裆:“裤子湿了?”
“还好。”
跑步的时候大腿根来回的摩擦,汗全浸进了内裤里,怎幺可能不湿。
本来还是有些尴尬地在小心翼翼地拉扯,结果被贺京勋瞧见了,庄祁钰也就直接大喇喇地连同内裤一起抓着拉扯了两把,给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阴茎透下气。
拇指揪着龟头的皮了,有点疼,短裤里灌进点冷风,那股尿意就愈发强烈了。
他借着调整阴茎方位的姿势搓了两把裤裆。
多吹会儿冷风,身上的热散去了,衣服裤子浸着汗都凉飕飕地黏在皮肤上,就像尿出来了。
他抖抖腿,脚步加快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