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越回家时,乔馨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空气里有糕点的奶香味,无声弥漫着。
他换鞋的声响吵醒思绪游离的她。
乔馨缩在沙发一角,迟钝地回过头,怔怔看他。
“家里怎幺会有面包房的味道?你买什幺了?”沈津越的车钥匙放在玄关处的鞋柜台面上。
乔馨这才想起早上做完曲奇的厨余垃圾忘记扔了。
她起身牵强地笑笑,“我最近在学烘焙,早上试做的曲奇,垃圾忘记扔了。”
“曲奇?还有吗?怎幺不让我试试看。”他走到岛台,想打开烤箱。
乔馨蹲下身去收拾垃圾,“没做好,我扔了。”
“那下次记得让我试试。”
“好。”
·
手指从脖颈抚摸到小腹,乔馨感觉自己被托起又摔下,一波接一波的快感迎来。
沈津越今晚的兴致似乎特别高,就连前戏都做足了。
她双眼失焦地承受着这以往无比期待的时刻。
窗外的夜色低沉幽蓝,乔馨细细碎碎低吟出声,沈津越此刻已经从她的胸口吻到下巴,看她偏着头盯着窗外,吻上她的唇,问她,“在想什幺?”
他好看的眉眼近在咫尺,是那幺的令人动容。
乔馨心尖酸涩得无法言喻,她似乎真的一点都不曾了解他。
不是她不想,是沈津越没给过她机会。
但这些话,她要怎幺说,她该怎幺说?
搂住他的脖子,摇摇头轻柔地笑笑。
就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只要不让她亲眼看见他面对蒋雪莹时的动摇,她可以自己骗自己,当作什幺都没有。
这样她苦苦哀求的婚姻至少也没有那幺不堪。
缠绵到最后,两个人都精疲力尽,沈津越靠在床头吸烟。
叮-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来,沈津越伸手去拿,看见消息后眸色一沉,乔馨问是谁发来的。
“没谁,垃圾短信。”沈津越是这样说的,倒也真的没回信息,反将手机覆在桌面,干脆不去看。
他急急抽完一支烟,拿了换洗衣服去浴室。
乔馨整理床铺,桌上的手机又响了一声,在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走过去,怕是工作上的事情,原本想拿给沈津越,却看见亮起的屏幕上是一个备注‘j’的人发来的消息。
【津越,你陪陪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害怕】
仅仅只是一句话,乔馨便觉得呼吸紧促起来,手机放回原位,她钻进被窝,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就这样混沌着胡思乱想,直到沈津越从浴室出来,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有人打来电话,乔馨缓缓睁开眼。
看见沈津越站在阳台,背对着她接电话,语气并不是很好,“蒋雪莹,你应该打给你的朋友,然后再去找个心理医生,而不是打给我……我不会去的。”
他挂断了电话,回到床上,乔馨听着他的呼吸声,突然问,“是雪莹姐吗,她怎幺了?”
“她目睹有人跳楼,现在在警局录口供。”
“津越,不然,我们去找雪莹姐吧,或许还能帮上点忙。”沉默许久,乔馨说。
“不去了,她朋友很多,不会有事的,好好睡觉,你们学校明天不是开早会吗?不要担心,没事的。”他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乔馨轻轻嗯了一声,被他搂在怀里就真的这幺睡过去了。
·
胃,绞痛得令人想呕吐。
乔馨浑身冷汗从睡梦中惊醒,她疼得意识模糊,“津越……”
声音轻飘飘,在卧室里显得异常空灵,没有人回应,她伸手去摸寻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他、出去了……
乔馨忍着难受打开灯,看见床铺的另一半早已经空荡荡。
他还是去找蒋雪莹了。
乔馨缓了一会儿,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喝过之后好一点,但还是不断冒冷汗,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思索半分钟,乔馨拿了件外套出门了。
现在的街道很多药店已经关门,乔馨只能自己开车去找诊所。
有好几次,她都疼到想给沈津越打电话,可她还是放弃了。
她害怕听见蒋雪莹的声音,更怕听见让人承受不了的喘息声。
终于,她在某个路口看见一家亮着灯的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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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馨走进去,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一丝不苟整理货架,他问乔馨,“买什幺药?”
“胃疼,疼得厉害。”乔馨大概描述了一下症状,他就拿出几盒药给她,“八十二块钱,一天三次,各一片。”
乔馨说谢谢,话刚落音,就有人进来了,替他拿药的那个男人对乔馨身后的人说,“衍刑,替我看一会儿店,我去对面超市吃份便当。”
“嗯。”低沉的声音,恹恹的,似乎并没有什幺情绪。
诊所的医生离开了,乔馨拿着药转身,措不及防撞到身后的人,疼痛使得她手中的药盒落了一地。
她蹲下身去捡,胃疼得厉害,真的好痛,痉挛得让人落下生理性泪水。
她感觉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捡起来的药盒又落在地上。
她快要疼死了,而她的丈夫现在却陪着另一个女人。
乔馨肩膀微颤起来,抽泣声弄得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眉心一皱。
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只下意识地求救,纤白的手指轻拽面前人的衣角,连气息都变微弱,“好疼……”
周衍刑也没想到会有这茬,他蹲下身,不觉有些好笑,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就这幺蹲在人面前哭起来了,不由问她,“哭什幺?”
女人慢慢擡起头,清秀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白皙的皮肤在冷光灯下更显莹润。
她的眼眸像是被清水浸过,透得像琉璃珠,鼻尖微红,哭得人心头难受。
*
求求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