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饴心口一滞，忙不迭的摇头，但摇的太快了以至于他的头有些晕乎乎的。
噗嗤。
傅琛撑着下颚低笑了一声而后收回视线，趴在桌上，薄唇低低的轻喃出两个气音，“傻子。”
昨天都被欺负成那样了也不反抗，也不叫唤，可不就是傻子。
说完她阖上了双眼，呼吸匀称，似乎是睡着了。
白如饴静静的看着她的后脑勺，接着悄悄松了口气。
原来...她长这样。
英气十足，要不是没有喉结而且有胸，跟学校的体育生差不多。
——
另一边，被打的周扬满眼怨恨的看到了转校生和哑巴互动的这一幕。
他昨天回去已经找好了人准备动手，可那些人一听到傅琛的名字一个个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都在劝他罢手。
听说她在市里就有个称号，傅疯子。
她爸是市里出了名一把手，市常委兼公安局的局长，功绩多的数不清。
想到这儿周扬一激动鼻头的伤口就是一痛，他狠狠地瞪了小哑巴一眼。
就算动不了傅琛，难不成还动不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哑巴！
你们给我等着！
——
好了，下课。
陈茹聪合上了手里的书本，“班长，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李慧慧垂下眼，起身跟着去了。
\"...\"
办公室内。
陈茹聪放下了书和教案，“昨天班里是不是出了什幺事？”
李慧慧放在腿边的指尖微微蜷缩，“没发生什幺事。”
教室里有摄像头，但周扬他们太熟悉这东西了，小哑巴又是在最后一排，每次被欺负，都是在监控死角。
他们太了解监控的死角在哪里了。
说完她擡起下巴，试探性的转移了话题，“老师，咱们班五四汇演的节目都安排好了，您要不要看看？”
陈茹聪闻言，“汇演对高三生来说并不要紧，你安排就好，对你们来说最紧要的任务就是学习。”
“行了，快上课了，你先回班吧。”
好的。李慧慧唇角一松，眼中一闪而过的嘲弄。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去吧。
反正他可是老师最喜欢的模范生。
——
傍晚，最后一节课结束。
随着一段悠扬舒缓的音乐，一天的学习时光就这样过去了。
白如饴正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下巴轻侧过去看到的依旧是那人的后脑勺。
她一直在睡觉，仿佛八百年没睡过觉一样。
也算是托这位睡神的福，今天他第一次没被那群人欺负，课间的时候班里比上课的时候还要安静。
要叫醒她吗？
白如饴有点纠结。
啪嗒
一支笔落在桌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嗯...
傅琛缓缓坐起身，望向窗外，已经是傍晚了。
县一中有晚自习，但走读生可以选择上或者不上。
白如饴默默捡起笔放在笔袋，收拾东西的动作更轻了。
“无聊。”她突然开口。
白如饴擡起下巴看着她的侧面高挺的鼻梁。
白如饴觉得她说的很对。
这个世界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没有颜色，无聊透顶，糟糕透了。
“你也翘课？”傅琛回首，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她的同桌。
一个被宽大的老土校服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乖乖巧巧，身材小小一只，怎幺看都像是好学生的人，居然不上自习。
他没说话。
少女追问了一句，不想说话，还是不想回答我，“嗯？”
白如饴摇头，好一会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还有一支笔，笔尖沙沙的在写字。
“不是不想，我是哑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