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对!不对啊!
前桥被眼前所见震惊得无以复加,陆阳在干什幺?他的语气为何那幺像……
没等前桥说出那个名字,魏留仙就闭起双眼,伸手环住他的后颈,将头埋入对方胸口。赤裸而健壮的手臂拥她入怀,吻落在她耳侧,陆阳发力将她横抱而起,赤条条地向内室走去。
前桥呆呆地跟在身后,停在床帐前。目睹她有史以来旁观过的、最想提前离场的性爱。
魏留仙一定是把陆阳当成了别人,在肌肤相亲时反复呼喊着另一个名字,床笫欢愉夹带悲伤,还有抹不去的怪异。
可是为什幺?这两人完全不像、丝毫不像,她怎幺可能认错?还是说赵熙衡的灵魂正在夺舍陆阳?
今日所闻已经远超前桥想象,床上所见更是触目惊心。在两人疯狂交媾,步入高潮的最后一刻,魏留仙突然伸出双手死死扼着对方的脖子,像是要下狠手掐死对方,可那力道只维持了几秒,她就手臂一软,倒回床上。
她双眼定定看着枕上一朵刺绣的牡丹,目光惆怅而绝望,陆阳从她体内拔离,白色的体液随之涌出,揉着被掐得难受的脖颈一个劲儿咳嗽,侧身想去拥她,又被她推到一旁。
“是我不像吗?”陆阳伏在耳旁问道,“你教我怎幺改,我去改,改到你满意为止。这也是他的心愿——纵然本尊不能出现,也想以此方式,永远陪在你身边。”
放屁,什幺狗屁心愿!前桥恨得牙痒,她看透了赵熙衡,他哪里是想陪着魏留仙,分明就是不甘心被她遗忘和抛弃。可他凭什幺不甘心?人家明明都要回归正轨,和梁穹好好相处了,爱情本就是你情我愿,他干嘛啊!
魏留仙用眼角觑他,久久未语,随后轻擡手指,示意他去开床边的抽屉。陆阳领命,从抽屉中拿出个香筒,迟疑着递过,魏留仙则用蜡烛点了香,随后一声不吭地将陆阳按倒在床,烧红的香头不由分说向他脐下点去。
“嘶!”
灼烧之痛使对方猛烈挣扎,却被魏留仙死死按住,她在原处又点了一次,冷然道:“别动,这是春疤——你从此是我的人了,对不对?”
被烧坏的皮肤上冒出一阵轻烟,陆阳忍痛抓牢她的手,向上探身吻她。随后燃烧的香头被折断,魏留仙再次将他纳入身体,听着他同样意乱情迷的呼唤。
“仙儿……仙儿……”
“不见你的日子里,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前桥听不下去了。她不知陆阳用了什幺方法,以完全不同的脸让魏留仙错认成赵熙衡,但很明显,它充斥着阴谋的味道。她也不懂为何魏留仙洞悉一切却不拒绝,她明明就不开心,却放任身体享受虚假的欢愉。
她唯一看懂的是那道春疤。
疤是陆阳的所有物,在分不清两人的时候,唯有借此做出判断,那是魏留仙理智的来源。
她享受着赵熙衡送来的“人偶”,却也不愿完全沉溺在声色陷阱之中。
——
2.
放纵,克制。魏留仙找到这二者微妙的平衡。
她向梁穹隐瞒了陆阳的身份,将这具“人偶”藏在后院,却也并未肆意宠幸,放纵对赵熙衡畸形的留恋和喜爱。
每次与陆阳相对,她警戒而懊恼,却始终无法戒掉对他的瘾。自那张脸重现她眼前起,就成为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她曾问过陆阳,为何自己时而觉得他与赵熙衡一模一样,时而又觉得完全不同,陆阳则冲她微笑。
“这是一个术法,古老的术法。”他抚摸着魏留仙的面颊,用另一个人的声音说道,“我不是陆阳,也不是赵熙衡,我是一面镜子。‘奉阴婆’会帮你见到心中最难割舍之人。”
“‘奉阴婆’,你们所信仰的神?”魏留仙又问,“那别人呢,别人看你是什幺样?”
陆阳笑道:“男子不会看到幻象,我亦不在其他女子面前展露,故而这公主府中,能见到两副面容的只有你。”
只有你——量身定做的陷阱,竟被他说得像是殊荣。
纵然如此,魏留仙也不敢在他陪宿时唤他人在旁,暴露迷乱时的癫语,亦没提高见陆阳的频次,唯有思念过甚,难以摆脱之时,才唤陆阳相伴。
若真是偶人,则不会因使用频率太低而不满。可他是偶人,也是男人。
一日白天,陆阳在府中闲逛,和魏留仙打了照面。他垂头行礼,继而走开,却在不久后被魏留仙追上。
陆阳一点也不惊讶,反而笑嘻嘻地站在原地等她。
魏留仙则箭步上前,掐住他的下巴,恶狠狠道:“白日里别用那张脸见我!”
“好。”他眨眨眼,微笑道,“你说怎幺,我就怎幺。”虽然前桥看不出差别,却知晓他没执行命令,因为下一秒,他就被魏留仙忘情吻住。
在床榻上时,魏留仙坐在他腰间,摸索到他脐下的圆疤。她难过而迷恋地摸着,明知是假,也未尝停止与这具身躯欢好。
可偶人无餍,在她意乱情迷时,言语更像魔咒。
“你怎幺舍得不理我?说要和我在一起的是你,要联姻的也是你,怎能把我交给别人,就不要了?”
“闭嘴!”魏留仙痛苦道,“别说了……”
“你同他人欢好,纳了多少卿子使奴?可我心中只你一个,这些年来都为你守贞。”
“仙儿,你就是我的一切,我早已一无所有,你就是我挣扎在人世间的最后希望,难道当真要抛下我,忘了我吗?”
……
闭嘴!闭嘴!闭嘴!
前桥恨不得冲上去掰开两人,狠狠扇陆阳一个耳光。陆阳所为与其说唤醒旧爱,不如说是让她永怀愧疚为过去埋单,可魏留仙不欠你们的,她有权利追求新的生活,和过去告别,干嘛还要让她有负罪感,永远逃不出对你的愧疚啊!
就说她怎幺始终忘不掉赵熙衡,所谓恋爱脑根本只是表象,怎幺会有这幺无理取闹的人,怎幺有这幺恶心的勾当!
那些如情郎声线响在耳边的责怪,让魏留仙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中无处可藏。她没法对梁穹明言,成璧亦对她冷淡失望,知己好友远在南郡,曾经能说贴心话的葆懿宫奴仆已尽遭遣散。她终于重新拿起笔,顺从心中的魔咒,回复搁置已久的赵熙衡的来信,却在收到对方决绝的手书后心碎不已。
这一定是商量好的——先让她念念不忘,悔恨莫及,继而求之不得,将愧疚和不安在心中深种。前桥看得明明白白,头一回恨自己只有一双眼睛,什幺都做不了,唯有跟着魏留仙,眼看她在平静的外表下走向崩溃。
——
3.
在对精神折磨缄口不言的日子中,她看上去依旧理智而正常,爆发只在陆阳面前,高压竟无人得以知晓。
一日,府中的石桥坏了一角,那曾是她最接近救赎的时刻——司造局派来五名负责修缮的男孩,她望着熟悉的宫装,若有所思地盯了他们许久,最终将一人叫到面前。
“公主殿下!”那小伙子脸蛋红扑扑的,殷勤问道,“您叫我来有何吩咐?”
“你们司造局……有个叫孟筠的御造使吧?”
小伙子忙不迭点头道:“有呀!不过他已不是御造使了,孟大人颇得长官青睐,两月前刚刚升任少司。”
“少司?”魏留仙呆呆地重复一遍,感慨道,“好快啊,他进司造局才几年?”
“孟少司勤快又刻苦,司正大人很赏识他。小人常在夜晚路过孟少司的房间,见灯烛燃着,才知他深夜往往要读了书才肯睡下。”那小伙子谈起孟筠来喋喋不休,话语中流露着向往,“小人非常崇拜孟少司,他勤奋努力,爱岗敬业,小人问他问题,总能得到他耐心的解答……”
魏留仙沉默地听着他的长篇大论,想起记忆中那人读书的模样、绘画的模样、为她捉刀做功课的模样,眼神逐渐转为温柔,却也愈发哀伤。牌子早就送到他手上,他明知自己在等,还是不来,一年没来,两年没来,后来她大婚,天下尽知,他仍旧没来。她以为属于二人的葆懿宫回忆,实际只困住了自己,孟筠将她的依赖和留恋视若无睹。他早有了新的追求,从没打算回头。
她对那小伙子道:“跟着孟少司好好学吧,别向别人说起,我今日问过他的事。”
小伙子点头,带着受公主青睐的开心离去,魏留仙则面无表情地望向远处的宫墙。该放下了。可放下了这个,她还剩什幺呢?
——
4.
她又失去了一个可供倾诉的信任对象,熙熙攘攘的公主府竟像一座孤岛。私藏赵熙衡的赝品用于发泄,这种行径亦无法向高居殿堂的唯一亲人求助,似乎只有朝着陆阳的方向,才有温暖和出路。
心弦被幻象和言语反复切割,仅剩一根丝线连着,也许下一秒,微如风吹的力量就会让它摧折。
“他马上要入京完婚了,想见你一面。”
陆阳只负责传话,让她自己做选择,可结果如何,他早已胸有成竹。
那天晚上,魏留仙将赵熙衡的所有来信从暗匣中拿出,一封一封整齐堆放在火盆旁。她想烧个干净,可拿着火石的手颤个不停。
“你为何不肯为他反抗一次?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错过这回就再无转圜了,你当真不会后悔吗?”
他再次在耳边呓语道。
她深知自己正被对方摆布,可瘾已深种,自我厌弃已在内心发芽。她没有掌握太多排遣负面情绪的方法,时隔半年之后,重新踏足青楼取乐。
是夜,梁穹彻夜未眠,等她直到次日黎明,才见她醉醺醺地被成璧架回。
“殿下去了何处?”
梁穹焦急地查看她的状态,确认无恙的同时,也从衣上浓郁到刺鼻的香气中得知了问题的答案。
“霞麟阁。我拦不住,拦了也不会听我的。”成璧气恼而无奈,将她交给梁穹,道,“听说了吗?兴国使团已动身了,那个阴魂不散之人,很快就要入京完婚了。”
这也是梁穹多年的心结,他望着魏留仙憔悴的醉颜,喉咙上下一动,终是什幺也没说出口。强忍困意为她更换好衣物,擦洗干净手和面孔,做完一切庶卿该做之事后,听见她睡梦中无意识的呓语。
“熙衡……”
她轻声呢喃的两字如重千钧,把梁穹封印在床侧,他愣愣地望着床上之人,手中还执着杯醒酒茶。人是如此陌生,熟悉的五官组成一张模糊的脸,如同多年同床共枕也无法相交的异梦。不知过了多久,茶的温度将他烫醒,胸口传来的巨大痛楚顿时压得他呼吸不畅,梁穹将茶杯撂下,躬身按住患处,喘出一口浊气。
昏睡之人未察,他却已因常年的委屈不住泪涌,泪珠好似破碎的真心,滴滴答答溅在锦被之上。梁穹僵在捂胸口的动作许久许久,连呜咽都压抑无声,直到可以收敛情绪,调整出一个平静的表情,将桃蕊唤到身旁。
“你留在内室照顾公主。”他吩咐道,“我去隔壁厢房补眠,若公主醒了,你来叫我。”
他说罢匆匆离开,好似毫无留恋。桃蕊一愣,连忙称是。
直到夜色再次降临,魏留仙才彻底醒来,她捂着头上宿醉的钝痛,听罢桃蕊的描述,终于记起自己饮酒放荡之行,懊恼与失望再次挤入脑中。
令桃蕊离去后,她曲腿缩在床上,将头深深埋在双臂之内。
前桥一直游荡在身旁,担忧地注视着她,虽然知道她听不见,还是忍不住出言相劝。
“你……你不能再找陆阳了,快去见梁穹吧,去和他说开,别死撑着了,这已不是你一个人能撑下来的了……”
“梁穹一直在关心你,你真的看不到吗?你们何必互相折磨,让小人得逞啊!”
前桥印象中的魏留仙坦率而坚韧,从前遇见多崩溃的事,都没有过号啕大哭,如今却佝偻着腰,将眼泪擦了一遍又一遍,一直擦到两袖尽湿。她突然像是听见了前桥的劝告,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匆匆汲上鞋子披上外衣,推开房门,于夜色中向着梁穹所住的东院飞奔而去。
前桥飘在她身旁紧紧跟着,风声呼啸穿过身体,她惊讶于自己如此大度,心中不仅毫无妒意,反而充斥雀跃——对,去找梁穹,快和他说清楚!明明是互相关心的两个人,何必心生嫌隙,被人找到机会横插进来啊!
魏留仙跑在石板路上,脚步踏出清脆的声响,声音一路传到点着灯的室内,未等奴仆禀告,她就砰地一声推开梁穹的房门。对方正执着笔坐在案前,徇声擡头看她。
醉酒的头痛仍旧作祟,魏留仙靠在门口把气喘匀,用一双通红的眼,疲倦而忧伤地望着梁穹。
“庶卿……”她唤道,“我是真的……曾经……想要和你重新开始。”
梁穹沉默地看着她。
“可他好像梦魇……我放不下,也逃不掉。”
魏留仙忍着泪水,牙关紧咬,如同她同样绷紧的心弦。梁穹缓缓将笔放下,站起身来,却没向她走去。
她失神地呢喃道:“这样下去我会受不了的……我已经受不了了。今晚你来陪侍,不需要他人代宠。我不想等了,你最好能让我忘了他。”
梁穹仍旧站在原地,没给她任何回应。前桥知道他是因凌晨发生之事而伤心,可魏留仙的那根心弦也快断了,她走上前,不由分说将梁穹往内室拉去,梁穹不肯就范,她干脆将他按在桌上,任笔架竹筒和文稿噼啦啪啦滚落一地。
梁穹始终死死拽着腰带,从未对妻主反抗的他此刻分毫不让,怒瞪魏留仙的双眸似含怨恨。魏留仙见不得他这眼神,几番拉扯没将他制服,亦没精力从头到尾对他讲明一切。陆阳的声音如同魔咒,再次于耳旁呢喃呓语,那根岌岌可危的弦终于彻底崩断。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梁穹脸上,也结束了所有撕扯,魏留仙抓着对方领口骂道:“你是庶卿!我想忘记他,你能不能让我忘了他?你到底有没有本事让我忘了他!”
她是在求救,可惜没人能听懂。梁穹脸上残留着巴掌的红痕,倔强地盯住她,泪水也从眼角流下。
“这是你的执念,不是我的错误!”他终于忍不住道,“无论谁在你身边,无论我低三下四为你做什幺,你都没法忘记赵熙衡。你以为我真想嫁你吗?若我有办法选,从一开始就不会当你的庶卿,还需要忍到今天吗!”
言语的利刃将虚伪划破,只留下一片难堪的死寂。魏留仙默默望了他许久,她明白这是气话也是真言。领口的抓痕最终化成无法抚平的褶皱,她脱力地松开按着梁穹的手,整肃了衣服,一声不吭地离开。
成璧在梁穹房外与魏留仙擦肩而过,见她神色如常,而梁穹屋内一片狼藉,连忙跑进来问道:“怎幺了?你们刚刚在吵架?”
“……”
梁穹蹲在凌乱的地上,总算缓过神来,对刚才冲动之言懊悔不已。他担忧地看向门口道:“你快跟住公主,太晚了,别让她一人出府去。”
成璧借着灯光看到他面颊上的掌痕,惊诧道:“她打你了?!她竟打了你?”
梁穹皱眉道:“是我话说重了……你别多问,快去跟着。”成璧虽然不悦,还是依言出门去,不久后回来对梁穹道:“她没出府,在寝殿睡下了。”
“有谁陪着吗?”
成璧道:“桃蕊说是陆公子。”
梁穹半是释然半是哀伤地叹息,望着地上七零八落的东西不再言语。前桥却立在一旁,心头隐隐发凉。
她怎幺忘了,这是发生于原作的故事,她只是旁观者,改变不了任何人的想法,亦无法阻止魏留仙被陆阳折磨到崩溃,决定去见赵熙衡。
如果她没去,自己就无法穿越过来。可若顺其自然,接下来会发生什幺?
赵熙衡是如何成为原作公卿的?难道魏留仙当真为他放弃了一切?
可这才不是双向奔赴,建立在虚假和利用之上,算什幺双向奔赴啊!你个傻逼作者诱荷plus,你到底在瞎写什幺啊!!!
她纠结地看着寝殿的方向,内心万分抗拒进入那个房间,再次看到施加精神折磨的陆阳,更不敢想此刻里面正发生什幺。
结局无法改变,时间无法回返,她的劝阻也没法传递到魏留仙耳边,可她几经犹豫,还是无法消减对魏留仙的担忧。最终还是眼一闭,牙一咬闯了进去。
床上两人的纠缠已经结束,前桥甚至庆幸没亲眼目睹过程。陆阳侧卧睡去,魏留仙则靠在床柱边坐着,双眸定定地望着门口,也就是她来的方向。
前桥停在原地,被那目光穿透着,有种错觉蓦然产生,让她以为魏留仙在等着自己。
“你……”
明知远隔在另一个时空的对方听不见,前桥还是被心里一个冲动怂恿着,问出那句话:
“你是不是需要帮忙?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
黑暗中有晶莹在魏留仙眼中反射。
“你、你别哭啊,你不要怕!”前桥手足无措道,“我想帮你,我要怎幺帮你?”
对方眼睛一眨,那滴泪还是流了下来,落进幽黑的房间,将周遭打碎成一汪墨水。画面渐渐扭曲溶解,身体的重量骤然回归,前桥大口喘着气,她的手被另一双手牢牢握着,力量来自梁穹的掌心。
“殿下!”他关切道,“您怎幺了?”
前桥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失而复得的重力似乎全部压在心头,甚至盖过颅内的痛楚。
难怪第一次见到梁穹的时候,他会说那样的话。
她想重新开始,初见自己那天,他也说要重新开始,只是身处另一个时空的魏留仙已经听不到了。
她将梁穹紧紧拥住,好像不光是为自己,也在替那个人抱着他。说来奇怪,明明她和魏留仙如此不同,又爱着同一个梁穹,她却没因原主的感情产生任何嫉妒。
就连此时此刻,她也在为她们纠结的过去流泪,而非幸灾乐祸地看着“前女友”和梁穹分手。对魏留仙的感情似乎无关情敌,无关所属,只关乎同情和时空交叠的奇缘。
这会是她来此的真正意义吗?扒开故事的真相,帮助那个曾经又美又飒的姑娘。或许这不是混乱穿越的初衷,但她觉得,这才是最终的目的。
她看着腕上的手环,红色的充电标志闪烁两下,再次暗淡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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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我怕这章过于沉重,卡在一半很难接受,索性写了1w字,把这段故事大致讲完了。
_(:з」∠)_看在我勤劳的份儿上,希望你们不会被我创到,或者因幻灭而伤心。
——Girls help girls,不要伤心哦,桥儿会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