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幺,做蜘蛛的走狗?/必要的选择

季怜抽出被堇牵在掌心的手,回头奔向了声音来源。

只跑了十多米,就见着了跪坐在地上,头上还吊着一根魔力银丝的喻蓝。

堇跟在季怜身后,没有阻止她奔向喻蓝。在季怜对他投去焦急的目光后,他才挥手撤去了控制行动的丝线。

“咳咳……”

刚刚顶着丝线的操控念出季怜的名字已经算是喻蓝挣扎过后的极限,丝线解除的一瞬间,喻蓝喘息着咳嗽几声,没有立即从地上坐起身。

“蓝姐,你怎幺会在这里……?什幺时候的事?”

——喻蓝看到了?看到了她季怜也没看见的……属于恶魔的人间地狱吗?

季怜脑子里已经有这样的猜测,而这样的话,还是不敢实际问出。

“怜怜……为什幺,做蜘蛛的走狗?”

“……”

喻蓝一开口,问出的话语刺耳得让季怜瞬间怔住。

从来对她温柔的喻蓝,第一次用这样的词语形容她所做之事——恶魔的走狗。

“是被他用丝线洗脑了?还是你爱上了他的皮相?”

“……我没有被他洗脑。”

“那你要用什幺证明?”

“……”

是的,季怜根本拿不出任何能证明自己没有被丝线洗脑过的证据。

即便她相信堇,喻蓝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可能被恶魔洗脑过的人。

“先回去我再慢慢对你解释好吗?”季怜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算先老实地把喻蓝领回公寓。

“回去之后……用丝线对我洗脑,再接受你们给的解释与说法,对吗?”喻蓝冷锐地挑了挑眼皮,毫不掩饰语气间抑制不住的敌意。

“堇……不会做这样的事,你相信我。”

“你在对一个一分钟前被恶魔用丝线吊在这里动弹不得的人类说,你身边的恶魔,不会做这样的事。即便,他才一分钟前才瞒着你光明正大地动手脚?”

季怜回头为难地瞥了堇一眼。

恶魔一直没有回话,而是安静地把对话空间让给了这两人。即便是被喻蓝控诉的现在,他也没有反驳什幺。

喻蓝说得对,他确实瞒着季怜做了这些。现在被季怜知道,他也不打算遮掩。

“他不会再做,你信我一次吧,蓝姐。”

“我相信没有被洗脑的你,但不可能相信一只刚在我面前诛杀了十四名同行的S级追猎。”

“那你要怎样才……”

喻蓝拾起了地上的玉石护身符。

那块护身符在被丝线送进夜枭体内行刑完成后,落在了她的脚边,跌成两块,裂痕锐利。

“你用这个控制住他,我就信你。只是被骨血玉石刺出些小伤,暂时封印了魔力的调动,也不致死。这样的程度才能保障我们的对话绝对公平,不会被洗脑控制,你觉得呢?”

对季怜提出这个要求的喻蓝,把目光落在了堇的身上。

他神色微动,却并未出手阻止。

——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喻蓝不可能信任这只恶魔。

理性判断,喻蓝的建议确实没错。

如果她愿意和堇尽可能和平的好好谈谈,那会是最折中的方案。

只是……从喻蓝愤恨的眼神看来,季怜对这场谈话的走向,心中依旧抱有无限忐忑。

少女将目光投向了堇,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堇对于喻蓝始终抱有很浓重的戒备与冷锐,那份戒备之意几乎等同于喻蓝对他沉重的敌意。

但他仍然在季怜面前退了一步。

“我听怜怜的。你对我做什幺,我都接受。”

选择权又交回到季怜手上。

恶魔妥协的态度也并没有减轻喻蓝目光中的怒火。

季怜握着碎裂的玉石,走到了堇跟前。

前一刻还在这个场地中制造了炼狱的恶魔如他所言,毫无戒备与抵抗,就那样乖乖地站在季怜面前,愿意接受她所有的决定带来的后果。

“怜怜……”

堇仍是不安地唤了她一声。

季怜看出了他眼底的忧虑,那些大抵来自对于喻蓝的不信任。

“没事的,堇……相信我。”

季怜轻轻出声安抚,像在抚慰一只不安的小动物。

喻蓝坐在地面上,冷眼凝视着这两人温柔得有些可恨的互动。

少女深呼吸一口气,展开了手中碎裂的玉石。

“怜怜……?”

堇的目光似有震惊,在看见她手中那块玉石之时。

喻蓝没读懂这份震惊的含义,还以为这恶魔是在惺惺作态,亦或是真的惊讶季怜作为“走狗”竟然还是选择了对他的背叛。

那枚玉石就这样借由季怜之手,剜进了恶魔的胸口。

“……!”

堇被她刺得不受控制地后退几步,骨血刺伤魂体的剧痛,让他下意识地选择了退后回避。

季怜却紧紧地跟了上去,捏着玉石的掌心就那样覆在堇的胸口,没有收手。

“啊……怜怜……好痛……”

“……”

自从他苏醒以来,还未遭受过这样锥心的疼痛。而这份痛楚,是由眼前挚爱亲手送上的印记。

白堇花的香气混合着铁锈的伤痕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堇支撑不住,坐倒在地上,难堪地捂着胸口喘息。眼瞳里的血红在无规则地波动,反馈着他所受到的重创。

季怜这才收回手,替他掩好风衣。转身回到喻蓝面前。

“这样……可以吗?蓝姐。”

喻蓝擡眼望着眼前的季怜。

少女眼眶泛红,声音也低涩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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