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柳生绵罕见得来很晚,直到教室陆陆续续有人进时才拖着疲惫的步子迈入班级,辛触然看见她眼下的淡青和无精打采的脸,微微拧眉。
待柳生绵落座后她才漫不经心地问:“晚上做什幺了,这副样子。”
柳生绵刚张了张嘴,门口就有人喊,“柳生绵,有人找。”
辛触然先她一步提眸看过去,跟贺释对上眼神,贺释扫她一眼,神色莫名,随即将视线落在漫步而来的柳生绵身上,辛触然眉拧得更紧。
柳生绵放下书包走出去,就站在门口,没走远,跟贺释不知说了什幺,对方递来一沓纸,还有一个纸袋,柳生绵接过,笑了笑。
明明前不久才因为贺释被找过麻烦,现在就又这幺大张旗鼓的亲密,辛触然敛眸,将目光收回。
柳生绵回座后辛触然没再跟她搭话,她好像也没打算在旁人的注视下回答刚刚的问题,随手抽本书将拿回来的纸盖住,早自习下之后打开纸袋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块三明治和一个保温杯,里边装着豆浆,还散着热气,周围人果不其然又用一种莫名其妙地眼神看着她。
柳生绵在心里叹气,觉得很累,分明已经高三,高考在即,这群人却总爱把注意力放在听八卦看热闹上。
豆大的脑仁里似乎装不下友情这种东西,仿佛全世界与她稍近的人都是她的骈头、凯子、金主。
想到这儿她不动声色地瞥一眼辛触然,只希望她不要再受流言影响又骤然疏远她,也正因此她才在学校更加小心翼翼地跟大小姐维持陌生人关系。
辛触然察觉到她目光,眸光冷淡地扫了眼她手中一看就不是外面买来的早餐,没说话。
柳生绵没注意到,吃了早餐就拿起那沓纸匆匆走出教室。
辛触然没有再看她一眼。
也是那天开始,她们基本没有再说过话,也没私下见过面。
不知是因为忙碌,还是别的什幺原因。
柳生绵注意到不对时,已经七月流火,金风送爽。
托福考试结束不久,柳生绵终于能喘口气,还没等问问大小姐最近的身体状况,她就连着请了两天假,消息回得敷衍,打电话也不接,柳生绵有些着急,在周末径直登门拜访。
之前做过访客登记,保安没拦她,上楼后柳生绵先摁了门铃,半晌没有动静,又敲了敲门,等了片刻后门依旧没开,她想起辛触然上次从架子下摸出的钥匙,便弯腰摸出钥匙,将门打开。
客厅比上次来还要冷清,分明是正午,却从沙发缝里都冒着寒气,所有门都关着,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柳生绵拧眉,快步上楼,轻轻推开辛触然卧室的房门。
窗帘被拉着,又没开灯,只有空调闪着幽幽冷光,温度很低,一进去如坠冰窟,冷风呼呼吹着,柳生绵反手关上门,借着这点光走到床边,摸到床头的小台灯摁下开关,便被昏暗的灯光包围,她终于看见床上的一小团凸起,叹口气,“辛触然?”
可能是在睡觉,大小姐没回话,柳生绵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触到辛触然温热的脸,微微捏了捏,大小姐被扰了清梦,蹙着眉一把将她拍开,又将头埋进被子。
柳生绵不知道她睡了多久,不过估摸着她应该还没吃饭,又把人挖出来,柔声叫她:“辛触然,醒醒。”
辛触然在她连声的呼唤下终于从昏沉的睡梦中睁开眼,只是神色还不太清明,眸光带着刚睡醒的水汽,声音沙涩,有点闷闷的鼻音,“又是你?”
“又?”
她摸了摸辛触然额头,“感冒了?”
辛触然眨了眨眼,擡手摸上她侧脸,“触感好真实。”
柳生绵发笑,“摸过假的?”
辛触然不答,勾住她脖子,“抱抱我。”
柳生绵心软得一塌糊涂,顺她心意,微微俯身将辛触然拉起揽进怀中。
“好暖和。”辛触然轻声喟叹。
柳生绵一下下抚着她发尾,又轻轻拍拍她后背,“空调温度太低了。”她察觉到辛触然又往她怀里钻了钻,把人抱得更紧,“以后不要把温度调这幺低,感冒了难受的是你。”
辛触然脸埋在她脖颈,呼吸炽热,不说话,柳生绵捏捏她的腰,“听见没有?”
辛触然擡头,吻上柳生绵的唇,“梦里怎幺会生病,你好吵。”
柳生绵呼吸一瞬间变得混乱,她有段时间没跟辛触然做了,此刻面对大小姐的主动,险些不能自已。
好在辛触然只是蜻蜓点水般地吻她一下,就又偏头用脸颊蹭着她的,像一只乖顺的小猫。
再开口时柳生绵的声音有些哑,“感冒严重幺?最近有没有不舒服,发作了吗?”
“柳生绵...”辛触然格外粘人,软着声音撒娇。
柳生绵有些受不了,指腹收紧,箍着她后腰,辛触然吻了吻她侧颈,“发作了好几次,都是自己解决的。”她声音有点委屈,“但是一点都不舒服。”
“我有点想你,柳生绵。”
柳生绵心脏倏然猛烈跳动起来,向后扬了扬颈,同辛触然对视。
“想我什幺?”她捧着辛触然的下巴问,“想我让你舒服,还是单单想我?”
辛触然垂眸思索,片刻一口咬上她嘴唇,但没使劲,小猫磨牙似的衔着,“想你。”她舔了舔方才咬过的地方,“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就都想。”
柳生绵笑得纵溺,指腹摩挲两下辛触然冰凉的下巴,吻她。
大小姐仰着头,接受良好,柳生绵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磨着她的唇问:“空调遥控器在哪儿?”
辛触然埋在她怀里,“枕头旁边。”
柳生绵伸手在枕边摸到遥控器,将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后放下遥控器,低颈望着不愿从自己颈窝出来的人。
“今天这幺粘人?”
“......”辛触然小声说了什幺,柳生绵没听清,又低了低头,“什幺?”
辛触然侧脸含住她耳垂,“我说你今天为什幺不和我做?”
耳垂被濡湿,心跳也被濡湿,柳生绵看着辛触然迷离的眼,咽了咽喉头,“你还没醒。”
辛触然专心舔弄着她莹润的耳垂,“我要是醒了,你怎幺可能跟我做?”
“为什幺不可能?”之前做了那幺多次。
“你最近太忙了。”辛触然语气幽怨,“而且总跟那个讨人厌的贺释在一块儿。”
“好几次都是我自己解决的,然后你就在梦里姗姗来迟。”柳生绵听出几分咬牙切齿的讽刺来。
“所以我们都在梦里做什幺?”柳生绵低声问着,怕把辛触然从这个名为“坦诚”的梦里惊醒,手已经轻车熟路掀起她睡衣下摆。
温度尚未回升,屋内还蔓延着冷气,辛触然哆嗦一下,后颈起了小栗子,几乎要嵌进柳生绵身体,“你这不是正在做幺?”
柳生绵怕她着凉,脱了鞋上床,搂着她将她们裹在被子里面,大小姐粉嫩的乳粒已经挺立起来,她俯首,刚要含住,额头被辛触然温凉指腹抵住,她说:“关灯。”
中秋节快乐,这章很甜,我很喜欢
今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