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一次

当楚晏然结束校务，想着严祈快步走回礼堂时，注意到门口的大阵仗，不禁放缓脚步。

这是……

「楚晏然！等妳好久了！」几名男生在起哄，而在热闹的人群中，有个腼腆的男生手拿玫瑰金莎花束站在中间。

楚晏然烦躁地啧了声，为眼前精心布置的浪漫告白场景感到厌恶不已。

终于，她走到了那名男生之前，眉头紧锁，锐利不善的视线上下扫视，瞪得男生不禁后退一步，要不是有其他人壮胆，他定会临阵脱逃。

「楚晏然，感不感动？他可是鼓起勇气跟妳公开告白啊！」有名女生在旁搧风点火，对于楚晏然的低气压丝毫未觉。

告白男暗暗深呼吸数次，终是鼓足勇气，在鼓噪的欢呼声中走向楚晏然，颤颤道：

「我、我真的很喜欢妳……希、希望妳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随后，一声声「答应他！」、「接受他！」不绝于耳，像数万只嗡嗡作响的苍蝇扰人不已。

在这时候，楚晏然不期然地迎上一道似笑非笑的视线，那是来自楚宗衡饶富兴味的注视。

他一点也不在乎楚晏然的糗态，比起楚晏然的为难，他更想知道，楚晏然能否独当一面？是否可以自行处理这场面？

对楚宗衡来说，这一切不过都是儿戏，连娱乐都称不上。

楚晏然咬牙，就要冷硬拒绝时，注意到后方礼堂门边另个眼熟的人影。

那是严祈，可严祈明显被人逼到墙角，自顾不暇，没注意楚晏然的情况。

……靠太近了。

那个女生，靠严祈太近了，脸上尽是讨好的笑容，肢体动作透着好感与引诱，像是……自己想对严祈的那样。

「呃，楚晏然？妳听到了吗？」

男孩的声音唤回楚晏然的注意，楚晏然叹气，压下脾气落下一句「我不喜欢你」就要离开人群走向严祈时，那男孩或许急了，竟伸手拉住楚晏然──

「我说了不要碰我！」

「但、但是……」

这般动静终于引起严祈的注意，严祈眉头一皱，对于贴上来的女生理也不理，迈开长腿朝着楚晏然走去。

当严祈一见到楚晏然通红的眼眶有些愣住，才刚伸出手，楚晏然先扯过严祈的手臂，紧紧的。

「……我说过什么？严祈？」

面对盛怒的楚晏然，严祈扫了眼四周，这才注意到一脸不甘心的男孩与告白花束。

严祈眉梢微擡，很快地判断情况，一语不发地将楚晏然拉离现场，并未引起纷争。

在楚晏然眼里，这是一种懦弱。

「妳放开、严祈，妳放开──」

娇弱的楚家大小姐哪敌得过以运动竞技为唯一纾压管道的严祈？直到走出校门，严祈一把拽过楚晏然，一双深沉的黑眸紧紧盯着楚晏然。

「他碰妳了？哪？」

严祈个头并不高大，与自己差不多，可手劲出奇的大。楚晏然冷静下来，擡起自己的右手说道：「手腕被人拉了。」

严祈低下眼，目光多了些无可奈何，松开手，轻轻拉过楚大小姐的手，从随身包里拿出酒精擦，轻轻擦拭楚晏然的手腕。

湿巾冰凉，难耐的炎夏似乎舒缓了些。四周静下，楚晏然低下眼，感受那手指在自己肌肤上的力道，不轻不缓，似是挑逗。

但楚晏然知道，严祈并不会有那层面的意思。

「严祈。」

「嗯？」

严祈头也不擡，低应一声，仔仔细细地替那纤细的手腕里里外外擦拭一遍，而自问句落下时，她的手一顿。

「妳在国外有对象吗？有跟谁看对眼上床吗？」

「……」

严祈摆出拒绝的姿态，眉头微蹙，给个似是而非的答复。

「妳才刚成年，不要满嘴污秽。」严祈说，一脸正经八百。

楚晏然眉梢微擡，有时会觉得这名管家精明干练，什么都会，可有些时候，却又觉得她似乎什么也不懂。

……特别不懂七情六欲。

「好了。」严祈收起湿纸巾，看了眼学校，边道：「我可以在附近等妳。」

「不了。」楚晏然摆摆手，对学校毫无留恋。对她而言，高中不过是个评价标准，需要符合父亲的期望，也是让严祈回来的手段。

严祈点头，走往学校对面停车场。

跟在后面的楚晏然忽而想起严祈那把花束，喊了声，就要回头走往学校找那把花束时，严祈喊住她。

「别浪费时间去做那种无意义的事。」严祈淡淡地阻止她，一边打开后行李厢边说道：「况且，那不是唯一一束。」

随着车厢打开，漫天蓝白气球飞升直上天际，引起许多人的注目，而严祈脸上仍无表情，犹如一滩死水，可眼里只有楚晏然的身影。

楚晏然是真的很想知道，有什么可以让严祈动摇？

还有，这张脸动情是什么样子？

楚晏然走近严祈，从严祈手上接过一个精品袋，楚晏然打开一看，是个手表。

「时间是很宝贵的，希望妳可以意识到这件事。」严祈说。

楚晏然笑了，那笑声既是感到不可思议，也是掺些无以名状的喜悦。

严祈背对楚晏然打开车门，刚挺直身，下一秒，忽然有人从后推她一把，她往前跌，跌到了后车椅上，同时，车门关上。

「我确实知道这件事……」

严祈挣扎地翻过身，欲起身，却有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使她动弹不得。

「严祈，我给妳一个回礼。」

肤白若雪的长腿张开，跨坐到严祈身上，严祈微微睁大眼，纯白的制服在眼前轻晃，长发自然垂下，发梢轻轻搔过她的脸颊。

楚晏然低下身，柔软的胸乳贴在严祈胸膛上，靠在她耳边轻道：

「我的第一次，妳要吗？」

【试阅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