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姜虞与二人吃一顿饭然后去上朝,姜虞刚离开不久,啪一道清脆响亮的巴掌拍下去,薛凌白皙的面部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他茫然的捂住脸,楚歌华从昨晚忍耐到今天,终于可以打他一顿了,打一巴掌不解气,又命令他跪到殿外,薛凌清楚背后无人依靠,不想与他正面冲突,强忍屈辱听话照办,眼底闪过一丝的憎恨和阴狠。
拂衣摆跪在冷硬地面,身躯昂首挺胸腰杆挺直,面色平静如水,眼神闪烁坚毅不屈的光,有着倔强不屈服于威严的坚强气魄。
在这炎炎烈日之下,薛凌长时间跪在地面暴晒,早就满头大汗嘴唇发白,膝盖发麻刺痛,裤子渗出血迹,很显然身体不舒服,但依然咬紧牙齿强忍痛楚,像是在与楚歌华对抗,而楚歌华舒服的坐在阴凉的树底下,旁边的仆人给他扇风,他一边吃着水果冰沙,一边欣赏薛凌在烈日下煎熬,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中的火气也随之疏解不少。
薛凌的仆人不忍心瞧着主子受苦,赶忙跪到楚歌华脚边,哀声央求道:“楚佳丽,求求你饶过我家主子这一回吧,再继续跪下去,他的命就没了。”
楚歌华冷冷的扫一眼仆人,说道:“来人,掌他嘴,主子没教养,连手下的人也不懂尊卑。”
薛凌张开干裂的嘴唇,沙哑的嗓音说道:“求你不要动我的仆人,一切事情由我承担,这些和他无关。”
楚歌华意外的笑了笑,笑话他没用的仁慈。
“倒是个情深义重,良善之人,连个低贱仆人都怜悯有加。”箭步冲到他面前,擡起腿狠狠踢他一脚,又提起他的衣襟,凶狠的吼道:“当初警告过你不准和我抢陛下,陛下是我的人!你全当耳旁风,昨日竟与我一同服侍陛下,都不知道你有多恶心!”
“你也知道昨晚的情形,陛下执意邀我留下,我不敢拒绝。”当然,他也舍不得丢掉侍寝的好机会,这才令他之前铺垫的努力前功尽弃,让楚歌华对他产生嫌隙,但他一点也不后悔,就算今日死在楚歌华手里,他也无怨无悔,因为陛下是至今为止待他最好的人。
“带着你的仆人滚出我的宫殿,还有,今日的事该不该说,你应该清楚吧。”
“今日发生了什幺事?我全忘了。”
楚歌华眼神凶狠的说道:“那最好不过,若被我知道你暗地里搞手段,你会死在我手里。”
仆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薛凌回到寝宫,第一时间就给他喝水,忙里忙外的找医疗箱,瞧见薛凌文雅的单手端碗,举手投足透着一股斯文贵气,精致红润的俊俏面容,可以称的上是沉鱼落雁之美,素日就爱读书写字笔墨丹青,对待下人和气宽厚,可这样好的人被楚歌华作贱,觉得不该受此侮辱,不禁为薛凌愤愤不平起来。
“主子,咱们不能咽下这口气,必须要给他颜色瞧瞧,让他知道我们不好欺负,入宫之前薛尚书不是给你一瓶毒药吗?我们就让他尝尝味道!”
“只有愚蠢的人才会使用下毒这种低端伎俩。”
“这不行那不行,那该怎幺办,以后都要受这人欺负吗?”
“我不是那种被人欺辱也不敢反抗的懦夫,我要亲眼看着他从高楼坠落。”
第二天,皇宫内流传出一段荒谬的谣言,谣言内容是关于当朝王夫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癖好,那便是喜爱偷窥他人行交欢之事,此事传得沸沸扬扬,传进了文武百官的耳朵里,他们请求姜虞严查此事,若王夫真有此癖好,代表王夫德行有亏,不配当王夫,应革去王夫身份打入冷宫。
这让姜虞感到非常为难,她心中仍然深爱着高墨寒,他是她可望不可触碰的皎洁月光,高高的悬挂在碧蓝的天空,照亮她阴暗的心灵,触动她少女时期的青春萌动,他对她而言是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她不舍得放弃他,相信他不是这种人,但一方面又担心真查出点什幺,恐怕在悠悠众口之下也保不住他。
她恨!她怨!恼怒!究竟是谁如此心肠歹毒,故意放出这种流言,这是要逼死她心爱的王夫吗?
流言仍在发酵,文武百官们天天谏言给姜虞,姜虞忙得焦头烂额,烦躁那些文武百官总干涉她的后宫之事,在她看来这些是芝麻蒜皮小事,当下重建战后的灾区才是要紧事,左思右想便把一些闲杂嘴杂的文官派到灾区治理百姓,把附和文官的武官派到边关要塞镇守,正好那边缺人手,如此一来,那些想要继续谏言的官员们默契的闭上了嘴巴,没有人再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她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但恰好又在这时候传出是楚歌华故意收买宫女仆人在宫内撒播流言陷害王夫。
姜虞正在为找出真凶发愁,听闻此事之时,内心感到无比诧异,渐渐地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