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望你

“哥哥。我不想回韶园。”

一夜温情陪伴后,怀歆完全舍不得分离。尽管她知道,她不可能一直待在二哥这里。

横在他们两人之间的,还有无数的已知的未知的困难需要去解决。

首要任务,是周纪山。

陈严道抱着她在怀里,听她撒娇说着想留在这里,十分受用,刚要答应又话锋一转。

“你不回去,纪山该来找我了。”

他说得倒也没错。

实际上,在早晨他刚打开手机的时候,就已经看到纪山的讯息了。

苦口婆心。

【不管怎幺样,希望不要伤害到她。】

他觉得这孩子属于还没被荼毒到,对情爱仍旧保留一定的理想主义。正因为如此,他对他倒也没有多少嫉恨和厌恶,只是单纯有种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怀歆听了他这句话,立马不开心了。

翻个身起来将他推开,语气不善:“看来你也有佳人在等,才这幺迫不及待。”

周纪山是陈严道的说辞,而刘墨羽则是陈怀歆的一根刺。

陈严道见她杏眼圆睁,将她一把揽到怀里,用手指轻轻绕卷她的头发玩。

“我们不应该这样。”

陈严道感慨。

他这句话说话,怀歆也一下子干瘪了。

确实。她感到一种始作俑者的罪恶感。

“我这幺做,是不是对刘墨羽也是一种伤害?对...纪山也是。”

“不是你。是我们。但是我们还没有给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现在还来得及。”

“什幺意思?”

她听到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脸不忿。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又要回到原来的关系?”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昏了头了。

陈严道十指相扣,盯着她眼睛,摇摇头。

“什幺叫回到原来的关系?我们不管做什幺,永远都是亲兄妹。这就是我们摆脱不了的最本质的关系。”

“那你的意思是,在昨晚,我们说过的做过的,什幺都不算数吗?”

她开始带了点讽刺的鼻音。

“算数。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及早结束这种四个人的纠缠,不管我们两个人最后的选择是是什幺,在这个阶段应该先解决他们。”

陈严道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嘴唇边轻轻地亲。

多一个人,就会对这份关系多埋一个随时爆炸的地雷。

他不希望他和怀歆受到伤害。

此时此刻的他们,并没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来抵挡外界任何的流言蜚语。

“我会和刘墨羽分手的。”

“我也会和纪山说清楚的。”

两人刚回到韶园后,就在花园里碰到大哥。

陈崇文近来实在很忙,忙自己的工作和婚事。见了怀歆,他也不再像以往那样会过去抱小孩一样抱着她,只是把她拉到身边摸了摸脸蛋,说:“穿多点,冷得很。”

不知道为什幺,怀歆感到有些失落。

好像一下子很多事情都变了。她忽然想,大哥成家后,也许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训斥她,也不会像从前那般把精力放在她身上。

其实自从她上大学后,大哥很少再重点关心她了。好像就是这幺自然而然地,她就长大了--距离也就产生了。

她忽然就很害怕。

有种想将他们据为己有的冲动。

饭后,陈崇文说,他要飞国外一趟,陪Susan去定珠宝和婚纱。

“两个小的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干嘛?交给爸妈。而且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不在韶园待着。”

陈严道实在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搞出什幺事情来。

门口忽然一阵声响。是手机铃声。

周纪山尴尬地咳了一声,走了进去。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他本来只想在门外探探情况,看看陈严道究竟会不会留下来,看看陈崇文怎幺安排。

他看着两位哥哥目光集中到他身上,心里七上八下。

“哈哈。下次直接进来听。”陈崇文大概猜到他是想探听关于陈严道的事情。

在他视角里,虽然他不知晓纪山陈严道和妹妹发生了什幺,但是他知道纪山喜欢怀歆,估计是希望有更多的两人独处的时间去培养感情吧。

陈严道看大哥一脸慈祥的笑,心里真不是滋味。大哥是还不知道纪山这小子跟怀歆已经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客观来说这种事情是怀歆的自由,她愿意跟谁上床都是看她自己意愿。但是他想起这疙瘩事还真有些郁闷。

他做不到像大哥那样平和接受纪山跟怀歆谈恋爱。

他眼神飘到纪山身上,他确实比他年轻多了,他和怀歆在一起不会有多少道德上的谴责,毕竟少了一层血缘关系,少了许多的束缚。

他竟然生出一些嫉妒来,但是下一秒他又调整好心态了。

因为他想着,正因为是共同血缘的存在,自己和妹妹才会有如此之深的羁绊,即便他们不是以爱人的关系在一起,也有无形的强劲铁索栓住他们两个人。

陈严道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妹妹有独特的情感,然而潜意识还是骗不了人。

“我很忙啦,没空在这里住的。”陈严道说,“你跟怀歆有事情可以直接联系我。”

纪山窃喜了一下,又面不改色。

“那我们有事就联系你喔二哥。”

陈严道皮笑肉不笑,点点头,说:“好。你们照顾好自己,我也很忙的。不要让人操心。”

操心二字的重音,听得纪山心里发怵。

他觉得如果按照陈严道的逻辑,他百分百会让他“操心”。

昨夜他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想,这场以爱为名的战役,究竟过了这一夜,他还有多少胜算。

怀歆从回来到现在还没跟他好好说过话,他差点就不自信了。

他不清楚血缘羁绊的力量有多强大,但是他知道,执念是多可怕的驱动力。

出了房门之后,转了身,纪山看到那个让他彻夜辗转反侧的人。

他沉默地看她。

她笑得如沐春风。

“你再不睡,就有黑眼圈了。”

纪山也笑了。

他原本以为她会颓丧,现在看来她又找到劝慰自己的说辞了。

他一直遵循一个原则,那就是看她疯癫快乐好过看她死气沉沉。

“那你会安慰我吗?”房门紧闭着,他压低声音,一边走到她面前,一边对她说。

“你渴望安慰吗?”

怀歆擡头对上他清澈的双眼。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样近的距离,她又开始兴奋。

两人的心跳声在此时此刻震耳欲聋。

讽刺的是,两人的身体总是比各自的情感更加实诚。

“我渴望你。”

周纪山自从两人上床后,讲话多了直白。恨不得将我喜欢你我要你摆上台面来。

“那你今晚来我房间,我讲一个伦理八卦给你听。”

“一定去。”

房门打开之际,纪山扯过她立马往拐角处的书架边躲。

听脚步声渐渐逼近。

两人缩在盲区,怀歆被紧紧包围在里面。两人低着头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刺激感带来的兴奋轰炸了他们。

周纪山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在怀歆耳边呢喃。

“我可以亲你吗?”

她心跳加速地额头磕在他胸前。感受他拼命克制的起伏。

还没等她回应,纪山已经吻过去。绵长轻柔。吻得她骨头都酥了,死死攥紧他的衣角。

哥哥们消失在危险区域。

周纪山方停下,怀歆才开始大喘气,扇了他一巴掌,扇得纪山嬉皮笑脸。

“乖乖,做得真好。”

“滚。”

“好咧。那我今晚?”

“今晚再滚到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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