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看见他这幅模样,心底微微酸痛,觉得他既可怜又令人心疼,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肢。
霸道又固执的说道:“你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是我的!为什幺不让我看?我偏要看,不许遮掩,更不许避开我。”
“陛下,你……并非不愿让陛下看,只是我希望在弥留之际留给陛下美好的印象,现在我又脏又臭又丑,不想被陛下瞧见。”
“原来是这个原因,想法真是可爱,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关乎外表。”姜虞嘴角忍不住上扬,愣了愣后,眼神闪过丝愧疚:“你以为你会被处死吗?”
“我伤害陛下心中最重要的人,难道不该死吗?”楚歌华苦涩的笑了下,万般的无奈和委屈无法言说。
姜虞看着他万念俱灰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你这是承认这事是你做的?”
“不是,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认罪,因为我没有做过。”
“我已经查明真凶了,确实不是你做的。”
楚歌华情绪激动起来:“是谁?到底是谁故意陷害我。”
“我告诉你,但你会找他报仇吗?”
“不会,一切交给陛下处理。”
听到他的这话,姜虞放宽心了,说道:“陷害你的人是薛凌。”
获悉真凶名字,楚歌华一点不意外,其实他早就怀疑他了,他是在报复那天的事,或者当初就不该招惹这匹狼,论聪明才智和诡计,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薛凌示意小圆递食盒给他,说道:“我知晓你不适应地牢的伙食,命御善房做了你爱吃的食物。”
楚歌华憋在心中的委屈,在此刻彻底释放,扑进姜虞怀里搂紧那柔软腰肢抽泣呜咽起来,宽阔的肩膀一颤一颤,他身躯本就高大健壮,趴在体型娇小的姜虞怀里,姜虞感觉有点压力山大,但还是用手轻轻拍打他肩膀。
“陛下,谢谢你还记挂我,我还以为会死在这黑暗阴冷的地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楚歌华是从小锦衣玉食,家中宠爱的儿子,虽然性子娇纵一些,但内心纯良没心眼,没有受过这种苦,真是难为他了。
第二天,姜虞亲自前去宫殿审讯薛凌,薛凌对于姜虞的突然道访微微讶然,心底产生不好的预感,强装镇定的挤出温柔纯良笑容,像往常一样迎接姜虞。
姜虞没有心思跟他废话,心里头正憋着火气,感觉被耍了很生气,上来就直入主题,将布偶和字迹扔给他。
“你仔细瞧瞧,这是不是你丢的东西。”
薛凌捡起布偶扫一眼,淡定一笑:“没错,是我的东西。”
姜虞没想到薛凌竟然不狡辩,反而承认了此事,不过倒是省了她一番口舌。
“我瞧见你平日里待人亲切,以为你生性纯良,为何变成如今模样。”
“陛下应该是想问我何时变得如此心肠歹毒吧,若我告诉你,这就是我的真实面目,你又该如何?”
姜虞沉默了一会,说道:“那我问你,王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故意撒播谣言毁坏他名声?为何陷害楚歌华,你老老实实说来,若跟我耍心机,我饶不了你。”
“我在六岁那年被父亲从街边捡回来,至此以后便对我不管不顾,家中长姐瞧不起,被二哥当作奴仆差使,受到打骂是常事,入宫以后,我盼望着过上好日子,绞尽脑汁获取陛下宠幸,可奈何陛下不可能专宠我一人,为享用陛下专宠,我萌生除掉其余佳丽的想法,故意向楚歌华献计,让二人斗个你死我活,再利用陛下对王夫的深情,撒播不利谣言栽赃给楚歌华,凡是阻挡我的人,我都会一一扫除,我本想让他们一个个消失。”
姜虞眼神复杂,内心五味杂陈,她发觉眼前的男人越来越陌生,陌生得让她觉得可怕,或许真如他所言,他本就是个心肠歹毒的人,之前的纯良是他的伪装。
“消失?你要杀了他们?那为何又改变主意?”
“陛下曾夸赞我是一名纯良之人,我想努力成为陛下心目中的那个人,可惜……以后也没有机会了,我自知犯下不可饶恕的死罪,请陛下下旨吧,任何罪罚我都认。”
死罪?到底是侍奉过她的男宠,她不希望他死。
姜虞十分无措和为难,犹豫半响也久久下不去决断,看着他无可奈何:“你……”深深叹一口气,道:“薛尚书之子薛凌德行有亏,打十个板子,幽禁冷宫,没有允许不得踏出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