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听从夜承影的吩咐,沐浴过后在房间用饭,然后倒在新换过的床铺上睡去。
香雪庭如同往日一般,无事地又度过了一天。
黄昏渐去,夜色降临。
晚上乌云遍布,树木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詹悦检查过南月的床铺仍未干透,于是打算回房收拾包袱。
南月在醒来后坚决表明不会离开,虽然觉得可惜,但已在最后饱餐一顿的她也解了馋,是时候下山去找新的刺激。
她刚走过一个转角,便有一阵狂风迎面吹来,吹得她睁不开眼睛,当那阵风静下之时,她的脖子上已架着一把剑,寒意直冲上脑。
“我给你一个自尽的机会。”
长剑的尽头是一张半藏在阴影处,半被不远处的灯笼照亮的脸。夜承影冰冷的眼眸带着昭然可见的杀意。
詹悦也不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夜师姐难道忘记了在下是掌门的——”
“我管你是天王老子的命根,自尽或是我帮你。”夜承影打断詹悦的话,那张本应秀丽端庄的脸庞因为毫不掩饰的恨意而变得狰狞。
香雪庭的夜大师姐人前温柔贤淑,面对师妹们又亲近可人,掌门门下前途不可限量的得意门生,楚家的优秀女媳;现在站在自己面前却展现出最丑陋不堪的一面,这幅模样估计天下间也只有自己见过。
老实说,詹悦感到了几分荣幸。
“请问在下做了什幺让夜大师姐如此生气?”詹悦明知故问,心知南月肯定把自己乘人之危的行为告诉了夜承影。
“你清楚自己做了什幺,居然还有脸留在香雪庭。” 夜承影手腕一转,她便感觉到颈部传来一阵刺痛,“上次是你走运,被师尊看见,这次你放心,我会静悄悄地折磨你。”
詹悦不动声色地把药丸捏在手上,之前被南月阻止,这次可要好好发挥。
“我跟月师妹之间发生的事都是你情我愿的,不知道夜师姐凭什幺来质问我?”
“一派胡言!”夜承影左手一掌打在詹悦身上,后者连退几步,忍下痛楚,趁机把手中的药丸塞进嘴里,最后倒上柱子上勉强站稳。
“又在做无谓的反抗吗?”夜承影冷眼看她把药丸吞下,心里想起她上次也是不知道吃了什幺药才能勉强挡下自己几招。
“是不是无谓的反抗,你来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詹悦心里记恨着之前被夜承影打得半死的耻辱,特意调制了不少药丸,这个可是她的精心之作。
夜承影冷哼一声,提剑直向詹悦刺去。她意在折磨詹悦,所以并没有瞄准她的致命之处,反倒刺向她的肩膀。可意想不到的是,詹悦躲也不躲,站在原地硬生生地接下一剑,剑尖刺中她的肩膀,却无法刺入,即使夜承影用力压得剑身微弯,剑尖还是卡在皮肤外,只堪堪划破了衣裳。
夜承影反手收回剑,哼了一声:“无聊的把戏。”
詹悦扬起得意的笑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夜大师姐的夸奖实在让在下受宠若惊。如果师姐喜欢的话,我也可为你调制几款特别的丹药,月师妹可是很享受的。”
夜承影的眼神霎时变得阴狠,浑身散发着戾气。她把剑收入剑鞘中,左手持着。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抽出刀刃后将刀鞘丢在地上。
“正好,这样也不怕会不小心就戳死了你,可以尽情折磨。”
此话一出,詹悦的眼皮不自觉一跳。这个丹药可让她刀枪不入,但维持的时间不稳定,可能只有短短一刻,也可能长达半个时辰。原以为夜承影发现对自己刀枪不入后,便会恼羞地赶自己下山,谁知她会如此疯狂,即使砍不出血也要发泄。
詹悦正要开口说什幺,可夜承影没给她机会废话,直冲上前举着短刀就往她脸上砍。詹悦一惊,连忙低头闪避。
试药的时候可没有试过往脸上划,她还是害怕会被夜承影毁容。
她擡起头来,又见夜承影反手砍来一刀。身后被柱子挡着不能退,詹悦只好往一旁闪去,匆忙举起手臂挡住脸,这一下虽然免了毁容的危险,但腹部空挡大开,夜承影趁机提起真气用力踢去,将詹悦整个人踢飞,跌落在空旷的庭院中,滚了几圈才勉强刹停。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詹悦心里咯噔一声,汗毛倒竖,她下意识抱头向后翻滚,果然下一刻,地砖被踩碎的破裂声就在她刚才躺着的位置响起。
“躲什幺呢?你不是有丹药护身。”夜承影讽刺道,又举着短刀往詹悦刺去。
才勉强站稳的詹悦连忙用手臂去挡,刀身划破衣裳但没有在皮肤上留下一丝痕迹。可是夜承影并不在乎,手法快得只留下一道道残影,不顾位置地胡乱砍下。不过才几息的功夫,詹悦的衣服已碎成烂布挂在身上,还有几片滑落在地。
詹悦防御得气喘吁吁,找不到还击的空挡。本想着这样就已经足够狼狈了,忽然脸上又挨了好几个耳光。她又疑惑又气愤,挨了好几下才终于看清,原来是夜承影的手法快得惊人,中途用左手同时持剑带刀,空出右手连续往她脸上甩巴掌,打完又迅速拿回短刀继续砍。
如此羞辱人的打法让詹悦怒火中烧,激起了她内心的斗志,抓准了时机将夜承影的手擒住,然后用脑袋出尽全力撞向她的前额。没有意料到詹悦会用如此小孩子打架的方式,夜承影被撞得头晕眼花,脚步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
詹悦见状连忙逃跑,但人还没跑出庭院就被恢复过来的夜承影从背后掐住了脖子。
为了不制造出声响,夜承影忍下想要把詹悦丢到墙上的冲动,只掐着她的脖子拖行,一直把她拖到凉亭,钉在柱子上。
“你的丹药让你刀枪不入,不知道可否让你免去窒息之苦?”夜承影用温柔万千的声音说出毒辣的话,像是被糖衣包裹着的鹤顶红一般,掐着詹悦的手掌倏地收紧。
詹悦翻着白眼挣扎,心里想着果然这丹药还是不够完善,下次要把窒息这一点纳入需要改善的重点,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月色依然昏暗,狂风呼啸而过。庭院里寂静一片,只有靠得很近才能听见微弱的挣扎声。
詹悦的意识逐渐模糊,双手也无力再扒着夜承影的手,正要滑落之时,夜承影忽然松开了她。
詹悦本能地开始大口喘息起来,心里疑惑着是谁的出现拯救了自己,毕竟夜承影可不会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罪不至死。然而当她眨着湿润的双眼环视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四周还是乌黑黑的一片,只有远处的庭院石灯在闪烁。
詹悦再看向夜承影,发现她正低头盯着拇指上的血点,这下詹悦才惊觉自己的脖子被她划破了。
夜承影缓缓擡起眼,嘴角勾起轻蔑的笑意:“原来你的丹药有时间限制。”
这不是废话吗,如果吃一颗就终身刀枪不入,她早就在上山之时就吃了,还需等到现在。
如果詹悦的喉咙恢复了,她绝对会如此嘲讽夜承影一番。
“既然如此,就不能让你死得这幺痛快了。”
詹悦正想反驳窒息并不能死得痛快,夜承影猛地擒住她的右手,长剑一拔,剑尖一口气直穿手心并狠狠插入身后的柱子,力道重得几片木屑瞬间飞溅而出。
“唔——!”詹悦的痛呼声被夜承影掐灭在掌心之中,双眼一翻,差点痛晕过去。
这下真的名副其实被钉在了柱子上了。
“我看你还怎幺用这只手玷污我的人。”夜承影重重地拍了一下詹悦的脸,随后又执起那把短刀,反手捅进她的左边肩膀,将刀刃完全没入后又用力拔出。
詹悦张大嘴巴想尖叫,却痛得只能发出丝丝气音。
“我先把你的下体割烂,让你死之前为自己的猥琐行为付出代价;再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割掉你的舌头和鼻子、戳破你的耳朵、插盲你的双眼,令你五感尽失,一点点放血直到你失血而死。最后把你丢到荒山野岭,让山上的野兽把你啃得尸骨无存。”
夜承影一边低声数着,一边用小刀在詹悦的身上划下一道道血痕。
刀尖一下又一下地割破肌肤,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从伤口处蔓延,痛得詹悦倒吸冷气,脸容扭曲。她真想把整个香雪庭的人都喊过来,尤其是南月和楚韵清,让众人看看所谓夜大师姐的真实模样,什幺温柔大方,都是狗屁…
“南月跟我厮混,你到底在不悦什幺?”詹悦被蹂躏得怒气冲天,不服气地质问,“你不是已娶妻了,还霸占着她做什幺?有了妻子的人还肖想着旧情人,左拥右抱却要南月为你忠贞不二——”
“她理应对我忠贞不二!”夜承影怒吼一声,手中的短刀捅进詹悦的手臂,痛得她又翻起白眼,“如果不是你出现,她就不会背叛我。我对她一心一意,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被你诱惑。现在我只是要她把我以往对她的忠诚还回来,有什幺错?”
夜承影眼中的阴翳让她显得更狰狞,手中的短刀缓慢地转动着,誓要让詹悦感觉到煎皮拆骨的滋味。
这样嗜血的模样落在詹悦眼中,哪里还有香雪庭的夜大师姐的影子,根本是魔教的夜大魔头。
“你凭什幺用你的脏手碰她?凭什幺劝她不要回来我身边?”
看着詹悦的衣服迅速鲜血染红,夜承影的双眼也变得通红,脑中不断浮现南月跪在地上痛哭着要自己把她杀了的模样。
“你只不过是一个被人唾弃的破郎中,用下三滥手段哄骗女子,到处拈花惹草,还想让她跟你走?下地狱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夜承影说着,拔出血淋淋的短刀,在詹悦的脸颊上慢慢地划上一道道血痕。
詹悦这下真的心如刀割,不停在心里诅咒夜承影;划哪里不好,非要毁自己容,这下要勾引别人就增加不少难度了。随后她又在内心骂了自己一句,毁容还是次要的,如果再不想办法的话,今晚即使不死也会变废人。
詹悦急忙放下自己的自尊心,有气无力地劝道:“其实你何必如此介怀?你有妻子,她有相好,这不是很公平吗?各玩各的,和乐融融不好吗?最多我不带她走,偶尔来找——”
夜承影用刀身拍打她的脸,打断她的话:“你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吗?我让你别在这里做梦,南月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不管心还是身。”
詹悦被夜承影逗笑,忍不住发出嘲讽笑声:“身心都是属于你的?想不到你居然敢说这种大话——”
话音未落,她就被夜承影一刀插中大腿,痛得眼泪直流,无力发声。
“死到临头还嘴贱,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幺贱的人。”夜承影又气又怒,轻蔑地说道。
虚弱的詹悦忽然想起南月曾说过自己总有一天会死在这张嘴下,还真想不到被她说中了。
“反正怎样都要死,我为何要说好听的话让你舒服?你又不是南月。”詹悦自暴自弃地挑衅道,很快脸上的嚣张表情就因腿上又挨一刀而痛得皱成一团。
泪眼朦胧间,她看见夜承影正打量着自己的脸庞,刀尖在鼻子前转了又转,似乎在思考应该先毁掉五官中哪一个。
即使嘴巴再贱,心里还是不想死,詹悦再度劝自己把贱嘴巴先收起来,一切以求生为主。
“你说南月的身心都是属于你的,”詹悦已虚弱得一句话要拆开两句来说,“那她怎幺会被我诱惑?你难道不好奇这一点吗?”
刀尖一顿,夜承影看着詹悦那满脸是血的样子,冷静回应:“只不过是一时诱惑罢了,等你死了,这个诱惑自然就会消失。”
“对其他人来说可能只是一时,但不会是南月。”詹悦吞咽一口掺着血的唾液,“她会一直被我这样的人所吸引,即使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你根本不知道她被诱惑的缘由,又如何杜绝她被诱惑?”
詹悦知道自己在玩火,如果不是自己乘人之危,满心满眼都是夜承影的南月也许根本不会去多看别人一眼。但现在她小命被夜承影掐在手里,只得豪赌一把来争取一线生机。
夜承影哼了一声:“只要她乖乖留在我身边,就不会再有外来的诱惑。”
“是吗?我记得当初我可是在你眼皮底下将她——唔!”
夜承影听不得她嘴中的污秽,怒不可遏地一连几拳往她的胃部狠狠殴打,打得她差点要将晚饭吐出来。
痛得连连呻吟的詹悦眼角余光看见她发泄过后又举起短刀,吓得不顾痛楚,连忙出声阻止:“等、等、等一下!我是要告诉你要如何驯服她。”
“不劳你费心,我的人我自会调教。”
“你难道看不出她从行然城回来之后,在床上热情了许多吗!”詹悦不理会夜承影的拒绝,脱口而出。
快要刺穿眼皮的刀尖僵在空中,夜承影眯起双眼:“你是在暗示是你把她变成这幅模样吗?就算是又如何?这并不是什幺坏事。”
詹悦一边提防着眼前的刀,一边颤着声音回答:“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我只是推了她一把,让她释放自己罢了。但她还藏着一部分,最不堪的那部分没有显露出来。”
她知道南月还没有彻底被驯服,心里还在抗拒那个放弃掌控权的领域。原本想着即使得不到南月,也不愿让夜承影捡这个便宜,然而现下为了保命,也不得顾虑那幺多了。
“你不要想糊弄我。”夜承影刀柄一转,将刀尖压进她的脸,恶狠狠地说道,“南月没有什幺不堪的部分。”
“对我来说当然算不上不堪,甚至还可以说是美妙,不然我也不会缠着她这幺久。可是对你来说,我就不清楚了。”眼见夜承影已上钩,詹悦失声笑着,似乎已经能品尝重获生命的滋味。
“南月没有什幺东西会让我觉得不堪的。”
“你确定吗?”詹悦不死心追问,“你有试过把她肏到失禁吗?”
话才刚说出口,她就被夜承影揪住头发,狠狠往后面的柱子撞去,连续撞了好几下才喘着气停下。
詹悦脑袋被撞到眼冒金星,长发凌乱不堪,痛苦呻吟着:“我、我不是想要挑衅你,我是认真在问问题…”
“你、你居然…”夜承影不敢想象那个画面,气得直想把詹悦的心挖出来喂狗。
詹悦靠在柱子上喘了好一阵子的气,才缓慢解释:“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癖好,但这的确是南月放下心防的关键。她的心真真切切地只装着你,但如果你未曾见过她那一面,就代表她没有完全把身体交给你。”
“不可能!你是在撒谎!”夜承影掐着詹悦的脖子,忿忿不平地反驳。
她从来不介意南月的癖好,但南月居然在詹悦面前露出自己所不知道的一面。
这不公平,她的心已经是自己的,她的身也理应完全属于自己。
“否则你以为她为何无法抗拒我?”詹悦忽略脖子上逐渐收紧的手,哑着声音继续说道,“这只是驯服她的第一步,我看出了她内心最不堪的一面,我满足了她最深处的渴求,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放任我碰触她。但你呢?你做得到吗?你能够接受如此不堪的她吗?”
夜承影再度把詹悦的脑袋狠狠地撞在柱子上:“你再说她不堪试试看。”
“我真的不是在挑衅你。”詹悦苦着脸解释,“我只是陋习难改,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换一个词。‘黑暗’如何?你一定很喜欢‘黑暗’这个词的。”
夜承影没好气地松开手,她不相信这就是南月无法抵抗詹悦的理由。可是下一刻,她脑中又浮现南月痛苦的脸庞。
万一,她真的是因为这种癖好而无法抗拒詹悦的话怎幺办?
自己能够给予她这样的刺激吗?
如果自己能给予她一切,她是不是就不会被别人抢走了?
思绪转了好几回,最终夜承影的脸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晕,尴尬问道:“所以…只要我那个她…她就会彻底属于我了?”
詹悦看她说得结结巴巴的,忍不住大翻白眼。刚才还凶狠如恶鬼,现在纯情如白兔,也难怪南月的真正欲望多年来不曾觉醒。
“你知道怎幺做吗?”
“...这有何难的,不就是交欢之时让她…那个出来。”夜承影心虚地说道。
虽然她在气极之时曾发现南月喜欢自己在床上说些淫言秽语,也知道她喜欢被自己打屁股,但她以为那已是极限,想不到…
詹悦从喉间发出呵呵笑声,听上去有几分嘲讽的意思:“你说得如此简单,怎幺你与她相好这幺多年,一次都没有见过?我不过跟她厮混了一两年,也不是每天相处,都已见过——”
夜承影一记凶恶的眼神刮过来,詹悦难得识时务地闭上嘴巴。
“那要怎幺做?”夜承影摆弄了一下衣袖,不耐烦地问道。
这下詹悦终于看见了生命的曙光,她暂且压下兴奋的心情,假装平静地提议:“你答应不杀我,我就跟南月演示一次给你看。”
霎那间,她的脸上又多一个手掌印,随后夜承影将刀尖戳进她的鼻翼:“或许我杀了你,让你的脏手再也无法碰触她。”
“不、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这是一个动手的过程。就像是你传授武功也不是用嘴巴说就可以的吧?你还要演示和实践一番不是吗?”詹悦冷汗直冒,急吼吼解释,“这种事真的无法纸上谈兵,你连把她肏尿这句话都说不出来,即使——”
脑袋又被抓着往柱子撞,詹悦十分无奈,只得忍着头晕改口:“你连简单的淫语都说不出口,即使我告诉你怎幺做,你也做不出来。三人同乐如何?三人同乐已是我所能想出最好的方法了。”
夜承影毫不考虑她的提议:“我可以带你去找烟花之地,找其她人代替南月的位置。”
詹悦冷笑一声:“你以为每个人都有这种癖好吗?并不是每个人都渴望被驯服的,上次你撞见的那个姑娘最后可是赏了我一巴掌。”
夜承影顿时沉默不语,脑中不停思索着却什幺都说不出来。
詹悦见状,小心翼翼地提议:“或许你先考虑一下,这种事情也不急着做。如若你考虑过后,仍然觉得不妥也还是能够轻易把我杀了泄愤不是吗?我现在伤成这个模样,也不可能跑得远。”
夜承影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詹悦,的确她已被自己捅得一身血洞,原本淡青色的衣服都被染成了鲜红。可是就这样放过她,夜承影心里又觉得不甘心。
神情越来越凝重,夜承影沉默了良久,脑中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
不敢出声打扰的詹悦靠着柱子上喘气,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右手,左手臂也变得冰冷麻木,怀疑自己快要失血过多而亡。
昏昏沉沉之间,詹悦忽然感觉到衣衫被扯动,低头一看,发现夜承影正用她身上剩余的碎布为短刀抹去残留的鲜血。
“你最好不要乱跑,否则我抓到你之后先把你的腿砍断。”
她的脸笼罩在阴影中,只有手上的短刀反射出微光。
月色转移,狂风静止,杀人夜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