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拨动的声音,女人,男人,交缠在一起的影子。
那将身段凸显玲珑有致的旗袍,唇鲜红的艳,让人忍不住采撷。
男人托起女子下巴,掠夺。
那只红杏的美,不知开放的忘情,还是美的让人攀入墙内?
偷窥的人,隔着缝,梁果秉着气。
嘠─刺耳的声音,惊醒了人。
女人擡起头,回应着男人的同时,她对上梁果的眼睛,却不在乎。
梁果往后缩了缩,无处可退,掉入深渊,同样的坠落的是一把琵琶,她伸出手。
嘠─。
梁果没有抓住,刺耳的声音,是那把琵琶被划破的声音。
「吓!」梁果睁大双眼惊醒。
她大口吸气,分明开着冷气,但她还是汗流了一身,她往身旁摸了摸,拿起手机,萤屏上显示的时间。
早上五点,还有三通来自梁女士的未接来电。
梁果烦躁的捋了捋发,拿着手机走下床铺,随手拎了件外套、套上人字拖,走出寝室。
早晨的学校,有最新鲜的空气,可梁果选择到了吸烟区,早晨的校园,根本没有人。
梁果将耳贴着话筒,嘟─嘟─嘟,终于接了通。
「这时候是要说早安还是妳根本还没睡?」对话那头的劈头就是冷嘲热讽。
「梁女士,这句话也是我想问妳的。」梁果蹲了下身,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您是独守空闺还是昨夜一整夜折腾?」
「少点嘴砲,梁果,最近怎么样?」这样的对话模式是他们习惯了。
「能怎么样,妳想要我怎样,就怎样。」一排的蚂蚁正从梁果的脚边爬过,梁果盯着那一排的蚂蚁,企图分散注意。
梁果知道,这通电话从不是为自己而打,她到数着,三、二、一─
电话那头的宋女士果然发了话「少去惹麻烦。」
梁果闻言站了起身,她快受控不住了「惹谁?妳说清楚啊!闻悦琴吗?我惹她了吗?是她说的吗?」
一排排的蚂蚁被梁果突然的起身下的乱了阵脚。
「妳是我妈还是她妈?」擡起脚,狠狠的捻了捻脚下的蚁群,还不够,梁果知道,还不够。
「妳能说吗?就告诉我答案就好了!我只要妳说!」梁果只要一个答案,从来只是这样。
「梁果…」
梁女士有话想说,那会是甚么样的语调,指责、喝斥、心疼…?
梁果不想知道,她开了头,她知道怎么结束这样的话题「妈…」她是浑身颤抖「那首忆江南妳还记得吗?」
电话那头选择沉默,梁果嗤笑,是在那一头的女人,还是笑自己,梁果也不知道,梁果作出最后一击「我又梦见了,都是妳害的…」
「梁果!」她想说甚么。
梁果抖着手,挂掉电话,无论电话那头方才想说甚么,她都不想知道了。
梁果蹲于地,颤抖着,她在自我保卫,她双手环着自己。
咔─打火机的声音。
有一个人站定于梁果的脚边。
烟气散了开。
梁果颤着身,擡起头那人逆着光,一时间快不太清楚。
霍斯南站定于梁果脚边,他点燃了烟,却是搁置于手边,任凭它燃烧。
「能不能…」梁果瞇了瞇眼,却也求着「给我…」
「是我。」他说。
「我知道!」不知是倔强,还是本就知道「所以我说给我!」她一无所有,破罐子破摔。
「好!」霍斯南抽了一口烟,并将蹲于地面的梁果用力提起,将那口烟,以口渡于梁果口中。
他说「都给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