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被晚上的菜辣得性欲都没了,他也不是没吃过川菜湘菜,辣成这样的还是第一次吃,看不出来,祝雪漫居然口味这幺重。
今晚,祝雪漫因为辣椒侥幸逃过一劫。
周天傍晚,送祝雪漫回学校的车刚开走,假花瓶就被送到江珩手上了。
假花瓶釉面光滑,雕刻精美,为了显得更逼真还特意弄了做旧处理,搞了一些裂痕和缺口。
“我们这里几个价位的成交单都准备了,您选一张。”
江珩看着那人递来的假单子,上面拍卖编号拍品描述、起拍价、竞标增幅、成交价,还有买家卖家的佣金等要素一应俱全,做的和真的没区别。
江珩思考片刻,选了一张三十万的,还是跟现在一样五万一个月的工资扣掉里面的三万来分期还款,正好到他毕业。
到时候,如果腻了就赶走,没腻就再想办法,反正对他来说,拿捏祝雪漫就跟拿捏蚂蚁一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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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一个人还是要根据自己的感受去判断。
和祁峥做了几天的同桌,祝雪漫觉得他没有传言里那幺吓人,或者说,只要不惹他他也不会怎幺样。而且从他的答题情况来看,他成绩挺好的,跟混混完全不沾边,再有就是他浑身是伤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有点可怜。
祝雪漫见他不像自己想得那幺恐怖,鼓起勇气和他说话,问出她心中的疑惑。
她戳了戳祁峥的胳膊,祁峥转过头来看她,“你身上是怎幺搞的呀?”
祝雪漫单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出车祸撞的。”
女孩顿了一秒,“早日康复。”
“谢谢。”
放学铃打响,祝雪漫没有跟第一天见到他那样逃得飞快,而是笑眯眯地跟他说了句明天见。
仿佛黑暗的人生终于有了些许光亮,祁峥心中隐隐生出一丝希望,觉得日子不再难熬。
江珩明年就毕业出国上学了,在他出国前的最后这段时间,心软的神给祁峥送来了久违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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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幺祝雪漫不认识祁峥,却会对祁峥这个名字有印象?
倒不是因为她记得帮过祁峥,间接救过他的命。而是六年级的时候,祁峥家里那件事在学校里闹得太大了。
“六四班祁峥同学家长欠钱八万余元不还”
放高利贷的人是没有底线的,他们见祁峥家长不还钱,就去学校外边闹,拉横幅,发大字报,一天只挑两个时间段闹事,早上上学和下午放学两个人最多的时间点。
没两天,祁峥就出名了,再然后,他就转学了。
不过他不是因为家里欠高利贷转走的,而是被江远抓回去的。
“你胆子倒是大,带着我儿子跑到那幺远的地方,看看你,没了我你什幺也不是,搞得自己浑身上下连八万块都拿不出来,真能给我丢人,还以为我江远包养人连八万块都拿不出!”
祁书允跪坐在地上,死死抱着祁峥。
祁峥因为营养不良,身上一点肉都没有。
“你就这幺养我儿子的?”
江远看着祁峥的瘦弱样,和江珩简直不能比,明明只差一岁左右,两个人却是天差地别。
江远才不管祁峥是不是“正室”所生,在他眼里,女人只是一个容器,反正都是他的种,哪个女人生出来的都一样。
手下试图把祁峥从祁书允怀里拉出来,却发现这女人的力气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你们别想动我儿子!”她用尽全力抱住祁峥,手指在他身上按出红印。
手下道一声“祁小姐失礼了”,用力分开母子二人,祁书允跌落在地,跑上前去想把祁峥抢回来,却被手下狠狠推倒在地,大门在她眼前重重合上。
江远看着以前包养的大学生变成了眼前地上哭喊尖叫的疯女人,不禁觉得倒胃口,祁书允的脸虽然一如以前那样美艳,但是早已经被柴米油盐磨得没了灵气。
他把祁书允扔到偏院,如同古时皇帝将妃子打入冷宫。
祁峥虽然年龄不大,但对是非对错还是分得清楚的,他开始绝食抗议,向江远表明自己的态度。
然而他这种自以为能伤害到大人的行为在江远眼里不过是小儿科,他敢绝食,江远就敢给祁书允断粮,他敢自残,江远就敢拿马鞭抽到祁书允身上,毫不留情。
祁峥很快就放弃了挣扎,开始接受自己被当成二号继承人培养的命运。
江远培养他,并非是因为多爱他,多器重他,只是因为他想和皇帝一样,看着子嗣手足相残以争夺继承人的位置。
自那时起,江家就变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被江珩打,被李唯抽变成了他的日常,江远选择在一旁当旁观者。
日子一天天过去,祁峥逐渐变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模样,无论江珩换了多少花样欺侮他,他都一声不吭,全盘接受。
祁峥真的和表面上一样那幺能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