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苏醒(2)

老卢卡斯是新甸村的老屠户,靠着七八头猪勉强维持着并没有太多忧虑的日子。

毕竟新甸村距离圣都并不算远,虽然要穿过十几里森林和丘陵。

也正是因为如此,比起距离稍远却商流繁忙的湖畔镇,这里如同闹中取静一般,显得平静和闲适。

老卢卡斯其实并不算老,只不过他一直是个光棍,又在中年时适时地发起了福,白发悄悄爬满了鬓角,不知何时起村人们便开始称呼他老卢卡斯。

早上他给猪们喂了食,有一头母猪还有一个月就要下崽,还有两头母猪正在发情,去年年底生产的两头小猪茁壮成长,已经快有200磅了,看起来今年也会衣食无忧。

他走进砖窑,将一半匹生肉挂上进烟熏炉,添上柴火和香料。

接着离开了自己的院子,去距离不到一里的村酒馆打了两壶酒,用一块熏烤好的腌肉换了一大袋硬质面包。

顺带和邻人以及来自圣都的商客们无边无际地扯了小半天的功夫,晃晃悠悠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还没迈进院子,老卢卡斯就听到猪圈里的猪发出的不安的哼叫声。

他加快脚步,发现有什么东西钻进了熏肉用的砖窑,那里发出了唏哩嗦啰的声响。

虽然新甸村被森林和丘陵包围,但是近年来也很少听说有什么猛兽出没的事儿了,不过老卢卡斯还是谨慎地从工具箱地下掏出一把布满灰尘的手弩。

他吹了吹,拉了两下手弩上的皮筋,那韧劲似乎和以往没有什么变化,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取出三支弩箭,将一支卡在了机括上,即使对方是野猪或者黑熊,只要能够命中目标,就足够它们吃一壶了。

他顺手又带上一柄劈柴刀藏在背后,小心翼翼的向冒着烟的砖窑走去。

砖窑里传来了类似野兽啃食的声音,但是令老卢卡斯狐疑的是,野兽应该惧怕烟雾和火焰才对,更何况外面还有更为鲜美的活猪。

他悄悄往砖窑里望去,似乎是一个人形的东西正跪坐着撕咬着半生的熏肉。

“什么东西,出来!”老卢卡斯举起手弩大吼一声,他平时为人忠厚老实,这一嗓子喊得自己都吓了一跳,窑子里的人形生物似乎也受到了惊吓,手上的肉掉落了下来,缓缓站起身来。

烟雾中,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女出现在了老卢卡斯的面前。

少女奶油色的头发只有两寸,比一些男性还要短,满脸,浑身沾满了烟灰,甚至还有橘色的火芯一闪一亮,嘴角留着油光,她用手臂擦了擦嘴,披着一件破旧的脏军用披风,一副不知所措的站在了尖锐的弩箭前。

“你是谁,从哪儿来。”老卢卡斯继续上下打量起面前的女孩儿,确认了应该是个人类没错,但是对方始终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用无辜的双眼盯着自己。

“喂,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少女点了点头,目光朝下,盯着冒着寒光的弩箭头,左手扣在胸前那件什么都遮不住的斗篷上,似乎害怕而又紧张,两只甲缝里沾满了泥巴的小脚来回搓着,好像被发现偷吃糖果的孩童一般。

“脱下你的斗篷,回答我的问题。”老卢卡斯围着少女转了几圈。

少女松开了手,破旧的军用披风顺势掉了下来,少女后背的肌肤没有沾到烟灰,呈现着半透明般的嫩白,但是上边却有着几道火焰灼伤过的疤痕,仔细看来,这种疤痕布满了她的全身。

在确认了比起自己纤细了一半多的女孩对自己无法造成什么威胁后,他放下了手弩,但是任然紧紧攥着背后的柴刀。

“我不知道……”少女用略微低沉的声音说道。

如果说正常的少女嗓音都如同春天的黄鹂般婉转的话,那这个少女的嗓音里似乎浸入了太多的悲伤和痛苦,那些往事如同溪水中的砂砾一般不断流淌碰撞,发出呲呲的杂音。

“不知道?”老卢卡斯的脑袋飞快的转了起来,他确信从没见过这女孩子,她光着身子,看起来智力又不太正常,也许是邻近的镇子上走失的女孩儿,可是最近的镇子离这里也得几十里地,坐马车也要花上大半天时间。

更别提陡峭的丘陵山地和森林里出没的野兽,这个看起来娇嫩的小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能凭着双脚走过来的。

圣都最近可是有些糟糕的消息传来,听说很多人流离失所,也许这女孩就是流民或者是……?

她的军用斗篷,她身上残忍的疤痕,她在男人面前毫不犹豫脱光衣物的态度,没错,一定是个可悲的天生脑袋不太灵光的女孩,被卖做军妓,从小就用她娇嫩的肉体,来满足那些浑身散发着汗味和血腥味的士兵。

老卢卡斯这样想着,突然心生出了同情之意。

“来吧小家伙,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从哪儿来,但是女孩儿可不该是脏兮兮的样子。”老卢卡斯在少女面前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和善地伸出了他蒲扇般的大手,他的手指又粗又短布满了老茧。

少女迟疑了一下,伸手搭住了他的手腕。

老卢卡斯在自己的杂物间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出几块老旧但柔软的棉质织物,又拉起呆在屋子门口等候的少女走了约莫十来分钟,到了一条在森林附近有些湍急的小溪边,这里靠近上游,水质清澈透亮,镇上的人们的水源都来自这条小溪。

“洗个澡吧,小家伙。”老卢卡斯说道。

少女点点头,伸出脚丫探进了清凉的溪水中,她往前走了几步后,水已经没过了她的腰部,她便蹲了下来,蜷缩在水中,只剩一个脑袋露在水面。

暗流带去了灰黑的尘土,将白皙的肌肤揭露了出来,在下午的阳光下泛着粼粼的光。

少女用手将脸上的泥土渐渐洗去,露出了原本就属于自己的美貌,她虽然没有漂亮的长发,但是仍然如同湖中仙女一般光彩夺目。

老卢卡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从走进小溪,到走出小溪,如果不是那些如同火焰般的可怕疤痕,少女就像一团羊脂美玉般软糯美好,不过浓烈的青春气息,无时无刻不令这个老光棍心驰神往。

“来吧,用这个把水擦干。”老卢卡斯打开手中的棉布,递给少女,起初他只是想默默看着她擦拭白嫩的肌肤,但是清洁身体后的少女冒出的自然体香已经让他无法自制地想要拥抱面前的美人儿。

“够不到吧……我来帮你擦吧……”老卢卡斯有些颤抖地说道,他发现自己竟然是在紧张。

虽说打了几十年光棍,但是在年轻时并不是没有见识过女人,在烟花巷柳那些涂脂抹粉的女人,没有一个比眼前的半熟少女更有吸引力。

隔着布匹也能感受到少女的热烘烘的体温和滑嫩的触感,老卢卡斯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停止手上的动作了。

他从身后握住了少女光滑的双乳,轻轻的捏了起来。

盈盈一握的少女酥胸,如同一团无形的水般在他指间任意变形。

少女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抗拒,默默承受着,甚至胸口起伏起来,呼吸也加快了,原本内陷的乳尖硬硬地挺立起来,涨得如同一颗饱满的花生。

“看来我猜的没错……”这更印证了老卢卡斯的想法,他大胆起来,往少女胯间摸去,果然摸到了又黏又滑的温热液体。

老卢卡斯体内的猛兽正在被唤醒,他的同情心正一点点被吞噬,他吸吮起柔软如同布丁一般的少女乳房,用门牙在坚韧的乳头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痛……我好饿……好饿……”少女没有反抗,只是轻轻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饿了啊……”老卢卡斯突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清醒了一半,视线终于能从诱人犯罪的少女胴体上移开了。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衣物,用一个木质夹子将穿过腋下包裹住少女的身体的布匹夹住,牵着她,在落日下往回走去。

也许正是自己烟熏肉品的气味吸引到了这个少女,老卢卡斯看着狼吞虎咽的少女想道。

他很少见到一个女孩能吃掉三磅的烤肉。

“在这样下去,下周我就要没酒喝了。”老卢卡斯一边转动着烤肉架,一边用小刀割下最外层的熟肉,递给女孩。

女孩好像完全不怕烫一般接过油滋滋的烤肉,拼命往嘴里塞去,好像填不满的无底洞似的。

“你可真是饿坏了。”老卢卡斯眼看只剩下肋骨了,自己掰下一根已经烤到松脆的肋骨塞进齿间将那些骨缝中的肉咬下咀嚼起来,又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刚从酒馆换回的麦酒。

少女舔着手指上的油渍,看了看老卢卡斯,终于停止了动作。

“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从哪里来的了吗?我猜到你有些不太好的过去,我发誓不会把你赶回去的,小家伙。”

“我不知道……我好像,都不记得了……”

少女的眼神没有任何躲闪,怔怔地看着前方,看起来并没有像在说谎。

“那好吧……”老卢卡斯又掰下一根猪肋骨嚼了起来,“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但是如果你能帮我干些活儿的话,我可以收留你在这里。”他吐出一小段断骨,接着说道,“我这里也很少有人来,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带你去村子里找村长,看他老人家有什么办法。”

“我不知道也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少女的眼眸又低垂了下去。

“如果当年我和卖黄油的马丽安娜能成一对儿的话,我的孩子也该有你这般年纪了。现在不知道她在湖畔镇过的怎么样了,咳咳。”老卢卡斯看了一眼女孩儿,说道,“如果愿意的话,你先留在这里,我教你怎么喂猪和制作肉制品,至少有口饭吃,有个地方住。其他的,等到你想到什么了,再和我说吧。”

少女点了点头,眼圈泛着红,似乎表示着感谢。

老卢卡斯撑着太阳还没完全下山,将一个原本用来堆放杂物的房间清理了出来,乒乒乓乓地用储存的圆木做了一张小床,那些圆木本来是用来修缮屋顶的。

小床上垫了干松的稻草,又铺上了几层麻制的粗布,虽然简陋,但是也是他手头上全部能用的材料了。

等到他一通忙完,天已经擦了黑,老卢卡斯吊起一盏油灯,算是布置好了小屋。

“喂,小家伙,你看这怎么样。”他回头一看,一直安静沉默的女孩,蹲坐在小屋门口,早已睡着了。

“真是的,看起来她累坏了。”老卢卡斯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还带着木屑味的小床上,女孩比看起来意外地沉了很多。

“晚安,小家伙。”老卢卡斯吹灭了油灯,回到了自己带着油腻味的房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同忙碌是为了什么,也许第二天她就回像今天突然出现一般突然消失。

老卢卡斯也躺在了床上,看着窗外摇摆的树枝在夜风下沙沙作响,“该死。”他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好像在捏着什么柔软的东西似的,他将手放在脸上,使劲吮吸了两下,但是只有浓烈的烤肉味残留在手心里。

初夏的夜晚本身就燥热不安,白嫩的肉体,温热的触感更是在他脑海里不断盘旋,一团火焰在胯间燃起。

粗糙的手将滚烫的肉体释放出来,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上了年纪,但是在今夜却如同二三十年前那样坚挺无比。

老卢卡斯闭上双眼,耳边就传来溪水流淌的声音,就传来透过手掌直达内心的柔软和温热。

他搓动起那支还未生锈的长枪,很快枪头就一阵阵挺翘起来,他知道,只要继续搓揉,马上就会射出沉淀已久的精液。

她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她是个可怜的女人,但是,她原本就是个妓女……老卢卡斯下身的火热传上了头脑,他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月光清冽足够看清路上的障碍,等他被一阵凉风激醒过来时,已经站在了原本的杂物间外。

从未完全合上门缝中能够听到少女平缓的呼吸声,在之前她一定累坏了,一定睡得很沉……老卢卡斯推开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梦境中的少女看起来毫无察觉,原本她身着的布匹早就散开,她平躺着身子,如同一块带着火纹的白玉,在月光下莹莹发光。

炽热的呼吸就在少女耳畔,粗糙的双手原本沾满了粘液,老卢卡斯在自己的裤腰上擦拭了几下,再次抚上了少女胸前平摊开的稚嫩胸脯,微微凸起的浅褐色乳晕上,凹陷的乳头随着揉捏一点点地发起了芽。

“这丫头的反应和下午时一样。”老卢卡斯想着,将手探进了少女的双腿间,只是稍微抚动那几片软肉,吐着热气的小洞口里就流出了晶莹的液体。

老卢卡斯嗅了嗅沾上蜜液的手指,一股淡淡的雌性气息冲进了他的大脑。

坚硬的肉棒早就在裤裆里晃荡到难受,老卢卡斯迅速将它掏了出来,在少女洁净无毛的小腹上来回摩擦起来。

“这个小家伙……年纪都足够做我的女儿了……她是这么信任我,我竟然坐着这样的事……”老卢卡斯一阵迟疑,肉棒前端往下一滑,立刻被柔嫩温热的肉唇包裹住了。

“他妈的,老卢卡斯,她可是个妓女!妓女!妓女!妓女就该被男人操,让男人快活!”

肉棒用力抵在了柔软的肉唇上,在那个紧窄的穴口浅进浅出,少女喉咙翕动起来,发出更为急促粗重的呼吸声,但是双眼忍让紧闭,看起来并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受不了了!我要操她,现在就要操!要看看她的肉穴里灌里老卢卡斯满满的精液的样子!”

凸起的龟头挤开两瓣粉嫩的软肉,没入了窄小的洞口,顺着粘滑的液体,撑开层层褶皱,一探到底,又立刻抽出,再没根而入。

少女闭着眼睛呻吟起来,好像月神在星夜里轻声的吟唱着夜曲,她窄小的身体轻轻起伏着,如同水面的涟漪。

“好紧……好热……”老卢卡斯无法自制地双手托起少女的胯部,全力撞击起她光滑饱满的耻丘,肉棒每次都尽根而入,蜜壶深处仿佛有一张会吮吸的小口,紧紧咬住膨起的龟头,分泌出大量的淫液。

少女的娇躯随着老卢卡斯肥硕的身体的撞击剧烈上下摆动着,柔软的乳肉荡漾着,一双白嫩的小脚不停在空中滑动,精致的脚趾时不时收缩起来,呻吟声也如同发情的女人一般响亮动听。

可她依然眉头紧锁,好像无法从噩梦中醒来一般。

“果然是个婊子!要射了!要射了!全都射给你这个骚货婊子!”久违的强烈的刺激让老卢卡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用力往前一顶,似乎顶进了少女身体深处那个贪婪的小口中,小口牢牢箍着住肉棒,拼命挤压起来。

老卢卡斯再也无法控制,握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往身上用力一套,使劲地射起了精。

积存许久的精液,在这一刻,随着肉棒的跳跃,倾泻而出,尽数灌入了少女体内。

“哈……哈……该死!我到底做了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啊……”肉棒缓缓从少女粉嫩的小穴中滑出,两片肉唇也随之关闭,只留下一道美妙的细缝,就好像从来为谁打开过一般。

老卢卡斯站起身来,看到少女全身泛着旖旎的粉色,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贝齿半露,轻咬着下唇,呼吸由急到缓。

老卢卡斯叹了口气,捋了捋自己本就有些稀疏的后脑,摸了摸少女大腿上火焰状的伤疤,那种令人不适的凸起感和灼热感让他无比愧疚。

他默默离开了储物间,在黑暗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将身体给我……将身体给我……”

噩梦中这个声音在一团火焰中不断循环。

“不,不,我记得,我还有未完成的事要去做。”

“只要将身体给我……我会为你完成那些未竟的事业……”

“将身体给你……?”

“没错,只要缓缓睡去,做上一个好梦,就可以了。”

“做个好梦?”少女伸手探进着那团火焰,炽热的温度几乎将她融化。

“就是这样……来吧……投身向伟大的火焰之父……”少女在那个声音的引诱下,一步步向着火焰中心,烈火点燃了她的毛发,将它们灼烧殆尽。

“我拒绝……我隐约感到,这件事必须由我亲自完成。”少女从火焰中穿了出来,炽热的火焰自少女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火焰状的灼伤。

“你没有拒绝的选择,早晚,我会夺走属于我的一切……”火焰消失了,一切变得黑暗和清冷起来……

寒冷……饥饿……疼痛……疲劳……从四面八方袭来。

“嘿,太阳晒屁股了!小家伙,起床吃早饭了。”老卢卡斯端着的木盘上摆放着烤土豆和面包,熏肉被整齐地切成一片片,放在一边。

“谢……谢谢……我想我太累了,后来,好像就睡着了。”女孩接过一块烤面包,嗅了嗅,似乎不提感兴趣的样子,适才的梦境,好像已经重复了无数次,她甚至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一定累坏了,我还没将床搭好你就睡着了。”老卢卡斯用油光锃亮的手递过两片熏肉,少女接了过去,小口嚼了起来。

“抱歉……虽然我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但是我想问问你的名字……”

“我叫卢卡斯,叫我老卢就好了。”老卢卡斯笑着,却在少女纯真的眼神面前感到无法适从,“咳咳,你先吃,我去准备猪饲料,待会儿我教你怎么喂猪吧。”他避开了少女的视线,说着便离开了房间。

房间的门被带上,上边写着一串字符,5/15 一。

少女除了完全不记得自己的过去外,似乎还算是正常,在老卢卡斯的教导下,只是三四天就掌握了饲养猪只和烟熏肉制品的方法。

除了她惊人的胃口——几乎每顿都能吃掉三四磅的肉之外,她言听计从,各方面都让这个单身汉非常满足。

老卢卡斯给她取名为安娜,即便老套但他认为女孩就该叫这个名字。

老卢卡斯还特意为她买了一些各种颜色的棉布,亲手为她制作了几件单薄衣裳,这足够应付炎热的夏天了。

少女的奶油色的头发有着惊人的生长速度,几乎及腰,原本纤细躯体和四肢上逐渐有了女性独有的曲线,青春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可是一件让老卢卡斯不安的事情,却逐渐在他心头发芽。

但安娜正在砖窑中忙碌时,他不断用手指轻敲着储物室大门上的最新的刻痕,8/22 以及数不清的正字。

“卢卡斯,你看上去有些发愁。”少女的脸上沾满了烟熏的黑灰,她走了过来,用湿毛巾擦了擦,清水沿着她的脖颈一直汇集到了胸前逐渐变得饱满的山谷之间,在衣物上透出一道水渍。

老卢卡斯曾经想让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叫自己父亲,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始终认为,孩子是会离自己而去的,更何况这个和自己非亲非故的女孩。

“没什么,这天也太热了。”老卢卡斯也拿起湿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拎起了一个土黄色打满补丁的编制袋,说道:“我打算去酒馆买点喝的,晚上晚点儿回来。”

“好的,知道了。”安娜没有多问,除了被带去河边洗澡和打水,老卢卡斯从不让她离开自己的小院子。

经过这些时间的调养,安娜每日的噩梦似乎频率越来越少,也许已经有两个礼拜没有在梦到那可怕的场景和声音了。

她感到自己原本柔弱的身体正渐渐充满力量,精神也可以更好的集中起来了,唯独想到过去,脑海里一片混乱和杂音,什么都分辨不出。

这一晚老卢卡斯很晚也没有回来,安娜安顿好刚出产了两个月的乳猪后,吃掉了一整条烤熏肉排,她还泡了一些果物在溪水中,这让它们吃起来保持着冰爽的口感。

随后她就回到了自己屋子,看着明亮的星光,和往常一样闭上了眼睛。

和往常一样睡得很熟很熟。

“怎么样,我说了她棒极了吧。”黑暗中,两个男人在交谈。

“你为什么不留着自己用呢,老卢卡斯,这一定有问题。”男人将马裤的腰带扣好,拉起一匹矮脚马的缰绳。

“好吧,老实说,我没想到她的胃口有这么大。一个月就能吃掉我一年的存粮,如果娶老婆需要这么大的开销,我还是打一辈子光棍吧。”

“别逗我了,这么个小姑娘,能吃多少东西?算了,我知道你是害怕这个女孩来路不明。三个银币,不能再多了。”男人说着就要跨上马背。

“妈的,我的猪都能卖三个银币!”老卢卡斯有些生气地大声吼道,连忙看了一眼储物间,似乎和平常一样毫无动静。

“我得承担风险,老卢卡斯。有风险的货物可不如一头猪来得实在。”

“有什么风险,都几个月了,如果有人要找她,早就来了吧,这附近一共就那么几个村子。不管了,十个银币,如果不愿意的话,我自己留着,或者等到有识货的家伙。”

“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六个银币,我已经翻倍了,吝啬鬼约翰从没有像今夜这么大方过。如果你愿意,我在三天以后来接这个女孩,不愿意的话,我也感谢你今晚的款待。”

“你可真是个混蛋,成交成交,记得别走漏风声,不然到时候六个银币可只能听个响了。”

“我会守口如瓶,这对我们都好。这里是两个银币的订金,看好了,别让她受伤或者跑了。”马蹄声滴滴答答远去了,月光下,老卢卡斯将两个银币放进嘴里咬了咬,敲了敲,发出铛的回响声。

“安娜,你长大了,我这里已经没有办法再教你些什么了,你该去更大的城市转转,比如拉鲁弗斯,沙巴尔克什么的,我教你的手艺一定能在那里找到工作。”这天,老卢卡斯收拾了一些安娜的物件,将它们包裹在一个布袋中,还拿出了两大串烟熏香肠,它们出自安娜的手艺。

“你想要我离开了是吗。”安娜问道,她感到有些低落,但似乎自己经历过更大的痛苦一般,完全没有难过或者伤心的感觉。

“我只是希望,你能过上比陪伴我这个老光棍养猪更好的日子,待会儿会有人来接你,他们会带你离开乡村,远离森林和山丘,去到平原和繁华的城市,到时候,希望你还能记得我这个老东西,我这个老混蛋。”说到这里,老卢卡斯感到眼角一酸,他捏了捏鼻子,转过身去,即便那两个银币还在他的上衣兜里碰撞着叮当作响。

“卢卡斯,谢谢你,如果我不会像之前那样失忆,我保证不会忘记你。”安娜结果行李,用一根削成一半的竹条将它们挑在了肩膀上,带上遮阳帽,齐耳的短发被微风吹过,贴在了脸颊上。

过了一会儿,一辆破旧的马车,载着几个装满货物箩筐,慢悠悠地驶了过来,驱车的人在大热天依然带着一顶高帽子,穿着皮甲和马裤,远远散发着一股汗酸味。

“你迟到了,约翰。”老卢卡斯迎了上去,将一个箩筐搬下了车,“安娜,这是约翰,他会带你去大城市闯荡,快来,上车吧。”安娜被扶上了马车,将行李放在身边,枕在了腰后。

“嘿,小姑娘,你漂亮的长发呢?”约翰用马鞭甩了一下车前那头可怜的老马,马车又缓缓驶动起来。

“昨天卢卡斯说天太热了,所以帮我剪掉了头发。”安娜说道,看着卢卡斯正对着自己挥手,他的眼圈很红,时不时用手背擦着。

“再见,卢卡斯!”安娜站起身来,大声喊道。树林中的鸟儿纷纷惊奇,飞翔了万里无云烈日照耀的长空。

“那个家伙,可不值得你这样,吝啬鬼的名头该送给他才是。坐稳了,小丫头。”约翰喊着,马车行到了下坡路,速度逐渐加快。

安娜坐在破旧颠簸的马车里,耳畔的风不断吹过。

远远地,能看到在西方有一座巨大高耸的白塔。

“那是什么?”她问道。

“圣都的白塔。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约翰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安娜本能地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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