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城之乱

这突然的变故让人猝不及防,声音似是从四面八方而来一样,让人措手不及,伴随一股惊人的威压,阴海三老的老大本能地感觉到头顶上有一股无比的威压正向自己袭来,惊得大喝了一声:“快退后!”

三人也算机灵,迅速往后一跳躲过突然的一击,在刚跳回原地还没站稳时,无形的真气猛然砸到地上,顿时飞沙走石的爆炸开来,硝烟散开之后,地上竟然出现一个四、五米深的大洞,直径足有十多米,随意一击的恐怖威力让人胆寒不已。

阴海三老早年之前就凭藉三位一体的武功成名于江湖,即使都是一流境界的修为,但却能凭藉精妙的配合与地品髙手周旋而不落下风,这些年来早已经销声匿迹,谁曾想这时候却成了纪龙的党羽。

许平总感觉这写意而又充满威严的声音似乎有点熟悉,抬头一看,上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他踏步虚空而立,即使面沉如水但却给人很厉害的感觉,一身飘逸的青袍随风而舞,写意之中又透露着阵阵威严,淡漠一切的镇定让人感觉很压抑。

“圣品之威,林远!”

阴海三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出现的人赫然是原本天品三绝之一的林远,这时候立了圣品之威的他看起来更是高强无比。

许平更是惊得眼珠都快掉下来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指着半空中那个熟悉又让人恐惧的老者,颤声地问:“林……林远,你怎么在这儿?”

“太子殿下,一别数月,天房山一别恕林某眼拙。”

林远淡定地笑了笑,身影慢慢落下,立地的时候刮起了一阵气旋,冷眼看着阴海三老,圣品威压之强让他们一瞬间变了脸色。

妈的,一个天品的怪物还没法解决,又来林远这个更厉害的变态,青衣教被朝廷灭了门,宋远山更是被自己弄死了,新仇旧恨那么多,这日子怎么过呀?

许平顿时急得快哭了,拼命给老爹使眼色,叫他赶紧跑。

朱允文依旧镇定自若看儿子紧张而又关切的模样,心里一阵欣慰,笑了笑,有几分尊敬的说:“平儿,林前辈已经答应在我皇室做十年的供奉,忤逆之事乃他逆徒一人所为,与前辈无关,更与青衣教无关,此番前辈是出于善意前来救援,你不用紧张。”

“什么?”

许平惊讶不已,老爹是什么时候把林远这个妖怪蒙到手的?

靠,招到这么一个怪物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很多大门派有个天品的坐镇都可以雄霸一方了,更何况是圣品的变态。

林远似乎听不见父子俩的对话一样,消瘦的身躯往前一靠,却似大山一样挡在阴海三老的面前,冷声地说:“贫道今日不想大开杀戒,三位移步后山一战吧,倘若不从……”

阴海三老的老二脾气似乎有些火爆,尽管林远立天品时他还只是个不入品的小人物,但他还是倔强地站了出来,咬着牙问:“不从的话又能怎样?”

林远面色一冷,浑身瞬间布满杀气,一字一句地说:“林某就杀上阴海,将尔等徒孙家眷,赶尽杀绝。”

阴海三老暗自叫苦,本以为纪龙计画那么周密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引开张丛甲和仇四,拿下皇室首级就易如反掌,这会儿一看眼前的局势有点后悔了,后悔为那个护国神教的虚名所骗,眼下的情况真是不容乐观。

半路上杀出一个林远来,虽说三人从小心意相通,凭着彼此之间的默契也很快立了天品,但这会儿一对成名数十载又是圣品之威的林远,虽说有一战之力,却没必胜的把握,更何况林远一出现就让人有些胆怯,谁知道这个成名数十载的老妖怪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

阴海三老的巷大犹豫了一会儿,站上前来满脸恭敬地试探着问:“前辈,我等无意冒犯,既是如此,还请前辈移驾后山,不管是输是羸,还请前辈勿负所言,不与我阴海为敌。”

“然也!”

林远呵呵笑了起来,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妥协阴海三老互相看了一眼,面色凝重得让人无法喘息,看样子他们也打算一拚,或许仗着三人心有灵犀的配合,和林远一战也不一定会输,但要说能臝的话,谁都不敢有这想法。

“前辈,请了。”

阴海三老说完,脚步一蹬,很是灵巧地朝外跃去。依旧是身形一色,甚至给人的错觉是一化而三,几乎找不出任何的差异。

林远也纵身一跳,毫无畏惧地朝他们追了过去。

他不想在这打,或许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知道一打起来,光是外放的真气就会伤到朱允文父子俩人;或许另一个原因是他不想大开杀戒,为自己和青衣教树下阴海这个大仇家。

两个理由相较而言,朱允文更愿意相信后者,阴森森地说:“麻烦前辈了,但我不想看到活口。”

林远浑身一颤,声音低沉而又嘶哑地说:“好,不过圣上请记得你的诺言。”

说完,身影紧随着阴海三老消失在后山密集的树林里。

他们一走,纪中云和纪镇刚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当年的血性和豪迈,甚至还有一点对于战争的兴奋,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携手朝外边走去:“圣上,吾等杀敌去了。”

朱允文欣慰地笑了笑,关切地嘱咐说,“二位将军小心点,你等皆是千一躯,犯不着为了这些小兵小将而伤了自己。”

“妈的!”

许平没管这些客套话,回过神来立刻气得大骂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能不能安分一点,年轻人打架辟你们屁事呀,凑什么热闹?”

“老子哪不年轻了?”

纪镇刚狠狠地瞪了一眼,立刻拉着纪中云走了出去,两人有默契的样子似平是同个妈生的。

朱也文倒是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说:“算了,外边他们有自己的兵马在,再加上我早有准备,起码安全不会有问题,何况他们又不是那种只会蛮冲的傻子,这点你不用操心。”

纪镇刚走出宫闱,立刻抢了一匹马和一把长刀,面色凝重地大喝一声:“破军营众将听令,将这些胆敢做逆犯上的贼子给我诛杀。”

破军营的众将这时候杀得满身是血,已经有部分人气喘连连,但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杀开血路围拢过来,似乎回到到昔日驱逐元兵时的豪迈,一个个激动地大喊道:“诛杀叛徒!”

纪中云也不甘落后,哈哈大笑后眉头一皱,大声地咆哮道:“饿狼营听命,全力诛杀叛逆,破军营杀一个你们就得杀两个。让他们看看我们在东北从未解甲的岁月过后,依旧是大明最强的虎狼之师。”

“镇北王威武!”

饿狼营的众将大吼了一声,拖着一身血腥也迅速围拢过来,一个个面露兴奋之色,丝毫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口,似乎这一切对他们是轻而易举,过了那么多年,他们最喜欢的依旧是战场。

两营的兵马空前兴奋,这时候似乎化解了一直对峙着的恩怨,豪迈地大笑起来,陪着两位大将一起挥舞屠刀,血性爆起地将这变成当年驱逐元兵的战场。

两位大将都是国之帅才,不管是自己的身手还是在排兵布阵上均是无可挑剔,禁军的人一看他们竟然能凭着不到一千人,进退有序地杀来杀去,立刻聪明地把指挥权交到纪镇刚手里,听着他的号令朝来袭者奔杀而去。

纪镇刚哈哈大笑着,将禁军的人以五十为单位排开阵形,即使武功不及人家高强,但在令行禁止的冲锋下丝毫不落下风,将本就是乌合之众的叛贼杀得惨叫连连。

“饿狼营的孩儿们,列阵冲锋!”

纪中云自然知道现在禁军是不可能听自己的话,但也不计较。

纪中云迅速集合饿狼营的人马,红着眼挥刀一指,排开阵形的饿狼营尽管只有伍百多人,但却爆发出无边的杀气,整齐划一的喊杀声将其他人全吓了一跳,在天都府里的叛贼还没来得及反应,立刻被他们第一轮的冲锋杀得死伤过半。

“俩老家伙还真强呀!”

许平蹲在围墙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指挥着兵马如狼入羊群一样地杀得敌人惨叫连连,心里暗惊这俩老东西的强悍还真不是盖的,在军队的冲锋之下,似乎所有的武功都成了摆设。

朱允文不屑地哼了一下,有几分调侃地说:“你以为呢?你外公平日里嬉笑怒骂,但打起仗来可一点都不含糊,不然你以为他怎么血战数十载还威风依旧,手控大军横扫江南;纪中云虽然年过甲子,但威风也不减当年,这两人都是从尸山血海爬起来的强者,那些造反的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两个的排兵布阵之道,堪称天下无双。”

许平看着他们在混战的人群中如鱼得水一样地屠戮,着实震撼了好一阵子,猛然回过神来立刻看着朱允文,想想林远的事,还是疑惑地问:“老爹,你什么时候把林远这老怪物也招来了?”

朱允文得意地笑了笑,有些轻蔑地说:“说到底你还是嫩了一点,那是多好的机会你也不知道利用,林远既然没有谋反之心,有了他的行踪,自然得招来为我所用。”

“你答应他什么?”

许平一副不信的样子,还没等话说完,后山突然传来一阵“砰砰砰”的声音,犹如火药炸山,伴随阵阵喝喊之声,拳头相碰时刮起的气浪浑重得惊人。

妈的,变态打起架来也那么变态!

许平脑子发空地掏了掏耳朵,感觉被震得头皮有些发麻,这帮家伙打个架搞得和用火药炸山一样严重,还是不是人?

林远那家伙最变态,都跑到后山去了,距离那么远在这还能听到他的咆哮声,妈的,扩音器都没这个效果。

朱允文狡黠地笑了笑,难掩得意地说:“傻孩子,天房山被禁军扫荡之后,天下人谁不知道青衣教造反的事,青衣教三字就如同是造反的铁证,所有人都恨不能和他们搬清关系,就连原来的那些弟子都不敢回去,全都躲起来或者干脆退出,青衣教这三个字已经让天下人谈之色变了。”

“别老卖关子。”

许平不附烦地说:“我要知道重点,重点。”

朱允文一副自得的样子,彷佛外边漫天的杀戮和他无关一样悠闲,笑呵呵地说:“重点就是,对于青衣教的覆灭林远深感自责,毕竟青衣教传承了数百年,就这么毁了他不甘心,有一天晚上我在御书房里批奏折,他竟然悄无声息地找到我,当时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他只是请求我给胄衣教一个重建的机会!”

“呿。”

许平没等他说完,忍不住竖起中指,一脸鄙视地说:“不用和我强调批奏折这事,你这纯粹是做贼心虚,肯定是和哪个娘们在调情。”

朱允文讪讪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说:“后来我和他密谈了一次,答应为青衣教正名,拨给他五千银两让人重新修缮总坛,而代价嘛,就是他必须为朝廷效力,并保证必要时青衣教也必须效忠朝廷。”

按朱允文的说法,青衣教早有教训在先,就是他们不问战乱之事,但却十分的排斥异族,从他们的教训中不难看出,青衣教的创祖是个十足的智者,老早就提出“天下有德者居之,后世弟子不得妄为”之类的规矩,也难怪林远没什么脾气,祖宗早把他的脾气给弄没了。

“妈的!”

许平气得大骂了一声,心想:你这个王八蛋林远,老子差一点就被你徒弟弄死,但我又不是什么心胸狭窄的人,有这样的好事你找我就行了,何必找这只老狐狸呢?

不就弄死了你一个徒弟嘛,你又何必不信我的人品,别说他妈重建分坛,他给五千老子给一万都没问题。

“小子,吃亏了吧!”

朱允文得意地笑了起来,确实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圣品的手下,这样的事任谁都会欣喜不已。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林远没有什么野心,又深受儒家帝权思想薰陶,加上教规洗脑,也不会给朱允文这样好的机会,换成别人,那一晚早取了朱允文的首级发泄灭教之恨,可惜的是,林远是个十分古板的人,心存敬天地礼君王的执着,又十分敬重青衣教的袓训,这才让朱允文侥幸活了下来,又得了一个大好处。

“圣上!”

话音当口,张丛甲和仇四一身是伤地拖着鬼夜叉的尸体回来了,看来这一战他们也不轻松,这时鬼夜叉早已经没有半点气息,胸口被大刀穿过的血洞还在流着血,颅骨似乎也挨了仇四一拐,微微有点变形。

“辛苦两位了。”

朱允文总算松了一口气,指着一桌的菜肴,有几分尊敬地说:“二位陪朕一起进膳吧,外边全是小虾小蟹不用两位再出手了,先休息一下。”

老不死的!许平暗瞪了他一眼,明显就是让人家在这保护你,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似乎你不怕死一样,老子打从心眼里鄙视你。

“是!”

二人自然也明白朱允文的意思,相视一笑后不客气地落坐,在亭中喝起小酒,看起来十分自在。

许平却在开始算计,得用什么手段把林远这个百年大变态挖到这边来,明显这家伙是个古板、守旧、冥顽不化的家伙,只要让他感恩戴德,似乎其他的都不重要。

“圣上!”突然海子一身是伤地跑了进来,着急地说:“不好了,有些叛逆逼近后宫,还挟持几位娘娘做人质,这可怎么办呀?”

“什么?”

许平顿时脸都黑了,小姨这会儿可是在假扮老妈呢,马上冲上前去一把抓着他的领子,满面着急地问:“皇后娘娘呢,没事吧?”

海子伤口吃疼地皱了皱眉,但还是焦急地说:“皇后娘娘那有重兵把守应该没事,但叛逆们现在往那边聚拢,我怕娘娘那的守卫也撑不了多久,眼下有几位娘娘被他们抓了,圣上您看……”

现在宫里的皇后是小姨假扮的,朱允文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轻描淡写间说的话让人无比心寒:“皇家之人岂容凡夫俗子玷污,不能保全性命的话,宁可玉碎也不能让她们沦为笑柄。”

意思很明确,这种时候就别管她们了,不行的自己动手把她们杀了,就是不能让这些嫔妃落入这些叛逆的手里受辱,让皇家成为笑柄。

海子眼里满是凶光,恭敬地雎了声“是”拿起刀又跑了进去。

许平急得直跺脚,皇权至上,的朱允文会这样冷酷不难理解,为了九五之尊的地位,牺牲区区几个嫔妃根本不在话下。

但那可是自己的小姨呀,那个再怎么刁蛮任性但却让人牵挂的美人,哪能让她有半点的意外。

“妈的,我去救人!”

许平来回走了几圈,尽管外边还是杀声震天,但还是骂了一声后朝外边走去。

“平儿,不许胡闹!”

朱允文满面阴霾,略有不快地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几个嫔妃而已,静月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着急什么?”

确实,尽管纪静月是皇亲国戚,但为了巩固皇权,在朱允文的心里她是一个随时可以样牲的棋子,无情最是帝王家,除了血脉的问题,其他的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负担。

“别废话!”

许平一边推开护卫把守的大门,一边头也不回地说:“老子不是无情的人,今天就是死我也要把小姨给救出来,两位供奉,拜托你们好好保护圣上。”

朱允文怒火中烧,刚想大骂时,许平已经跑了出去,他急得直咬牙,但这时候也毫无办法了,外边乱成这样,还没彻底消灭叛贼之前,他这个九五之尊根本不能出去,眼下两个供奉必须留在身边守护,也不能妄然调动,心里骂儿子不懂事之余,也只能下令尽快荡平叛逆者。

宫阅外早已是尸骨遍地,一些无辜的官员和宫女也被无情地杀掉,此刻到处都是厮杀的人群,纪中云和纪镇刚两位开国大将的参战迅速稳定人心,组织着人马将叛逆们镇压得越来越无力抗拒。

许平眼一尖,猛然一跃而起,强横地将一个骑马的大汉踢得飞出十多米远,他还没来得及惨叫,脑袋早就变形,只剩尸体掉地后本能的抽搐。

抢到马匹,许平也红了眼地朝后宫的方向杀去,一路上没有任何保留,抢来一把大刀,仗地品上阶之威杀开一条血路,满面狰狞,吓得无人敢近前一步。

匆忙地看几眼,终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见外公的身影,这时候纪镇刚正居高临下地指挥着禁军对叛逆进行围剿,禁军令行禁止,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一时间真将叛逆镇压得根本无力抵抗。

叛逆如潮水般地集合着,且战且退地朝后宫退去。纪镇刚也是咄咄相逼,一点都不留情地穷追猛打。

许平一边策马奔去,一边红着眼朝他大吼道:“外公,把你的兵借我,我去救人!”

眼下局势紧张,纪镇刚也顾不得抱怨这宝贝外孙鲁莽的参战,赶紧手一挥,严声大喝道:“破军营的将士听命,保护太子爷。”

“是!”

齐声应答后,一百多名早已经伤痕累累的破军营战士不知疲倦地跟了上来,即使满身血水,但他们依旧威风凛凛,手里的大刀不知道收割了多少生命,依旧闪着骇人的寒光。

纪中云正带着一部分禁军和天都府的护卫在宫门阻杀妄想逃跑的叛逆,一看这形势思量了一会儿后,皱着眉大喊道:“饿狼营众将听命,从现在开始全力保护太子,他要掉根头发的话我让你们人头落地!”

“是!”

饿狼营的三百多名将士齐声咆哮,如虎狼下仙一般地策马奔来,即使满身伤痕,但也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跑到许平身边。

后宫的禁门之前被叛徒们占据。

即使这时候落了下风,但他们仗着门洞的狭窄,靠着有利的地形硬是守住一波接一波的攻势,令大内侍卫根本无法杀进去。

“太子爷,我来助你!”

一声大吼过后,石天风终于摆脱几个高手的纠缠,带着人赶来救援。

“不管用什么办法,把这狗日的给我打退!”

许平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红着眼冲到最前,尽管修为极高,但面对这样乱战却是没半点办法,刚冲到宫门没一会儿就被叛贼们乱七八糟的打法逼得又退了回来。

两营的将士一看,立刻心领神会对着其中一个禁门整齐地发起一轮猛攻,肃杀满天的屠戮中也只把他们逼退了一点,但自己却死伤了一百多人,依旧无法破开这个障碍,叛徒们这时候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得意。

后宫这时候也传出一阵女人惊慌的尖叫声,听在耳里更让许平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纪镇刚这时候也赶了过来,皱皱眉后冷声地说:“平儿,看来得赶紧冲进去了,绝不能让这些贼子吓到你母亲,不然皇室就名誉扫地了。”

许平也急得没解释里边那个是谁,只是点点头,冷着脸问:“外公,你赶紧想一下办法吧,哪怕冲进去一波人,也能里应外合一下。”

“我命人射一轮火箭,等他们一慌你就带人冲进去,从里边骚扰他们,我带人从正面打进去。”

纪镇刚说完也不问许平的意见,胸有成竹地命人准备。

话音落没多久,一阵火箭朝禁门射去,吓得叛徒们抱头鼠窜地躲避着,这一瞬间的慌乱许平可不敢怠慢,大喝一声后带着人再一次冲锋,长长的禁门里现在除了叛贼还有大火,攻起来更是艰难。

许平这时候也想不了那么多,抓紧机会带着人往前冲,满面阴霾地挥舞着大刀杀了进去,艰难地杀开一条血路,从狭窄的门洞里冲了过去,刚一进禁门,身上就火辣辣的疼,面对那么多人的阻击,一不留神身上也中了几下,后背不知道被哪个龟孙子砍了一刀,鲜血顿时不停往下流。

妈的!

许平这时候也顾不上伤口,一看后宫内乱糟糟的一片,心里立刻担心起小姨的安危,继续策马朝慈宁宫冲去,心里只祈祷小姨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那是太子!”“抓住他,抓住他我们就有活路了!”

后宫内的叛徒有些认出了许平,立刻眼放精光地冲了过来,或许绑了许平对他们来说是唯―的活路。

眼见那么多人冲过来,许平暗叫一声不好,刚才随自己冲进来的只有一百多个人,而且个个伤得不轻,眼下这群叛逆有四、五百人之多,不少都是会武功的,凭着这些伤残之躯能挡得住吗?

这时候禁门前又是一阵大乱,石天风和几个手下的高手在纪镇刚又一轮箭雨的协助下也破开阻击冲了进来,石天风一看眼前的局势也不容多想,大喝道:“太子爷,这里有我挡着,你赶紧去看一下皇后娘娘。”

“小心点了!”

许平一咬牙,留下了两营所有的人马帮他拖住叛贼,自己孤身一人朝慈宁宫的方向杀去,好在进来后宫的叛逆还不是很多,一路上都是些小喽罗,倒也没什么阻力。

刚到了台阶前时,竟然有一个漏网之鱼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竟然色胆包无地抓着一个宫女在地上强暴,可怜的小宫女被他脱了个精光,正含着泪忍受着粗暴的凌辱。

“操!”

许平走上前去话都不想骂了,手起刀落把这叛逆和宫女一起杀了,毕竟把这宫女留着对她来说也是个耻辱,还不如杀了省事。

迈过台阶一看,许平脑子都空了,妈了个B,石天风再强也抵挡不了那么多人,现在他和两营的战士被蜂拥而来的叛贼缠住,有几十个人一看到许平,立刻大喊着供了过来!

“活捉皇后!”

“妈的,抓到老子要干完她再说,死了也他妈値了!”

一阵阵无耻的叫嚣让许平顿时怒火中烧,横身站到台阶前,浑身真气迅速调动,爆喝一声:“哪个王八蛋刚才说的屁话,给老子死出来!”

说完,全身的真气狂爆躁动起来,只等着与他们生死一战。

“别怕,他就一个人,就算是地品但再强也没用!”

“对,大家一起上他总有真气耗尽的时候,杀呀!”

叛逆中为首的是一个独眼龙,手里握着一把长刀,叫嚣着就朝许平杀了过来,一点都没有惧怕的意思,许平这时候满腔的怒火,毫不犹豫地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侧身躲过他寒光凛凛的一刀后,手握成拳朝他胸口羁去。

独龙眼大叫不好,在拳头触上时吓出一身冷汗,但马上却惊讶地发现这一拳竟然只有一流境界的内力,杀伤力小得让人震惊,他顿时松了一口大气,虽然也受伤但好歹没什么大碍!

没等他高兴,许平冷哼一声,突然全身的真气仿如拔地而起一样,通过躯干迅速地朝拳头集中,许平满面狰狞地大喝一声:“操你妈的,去死吧!”

独眼龙这才察觉杀招还在后边,但这时候已经没一躲避的空间,靠在胸口的拳头竟然在没有任何支点和藉力的情况下,凭空生出一股澎湃凶悍的地品内力,如万斤压顶一样砸了过来。

一流境界的内力破开防御后,地品之威的杀伤随后而来,独眼龙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破裂的声音,马上被这强大无比的一拳砸得口吐血雾,如脱线的风筝一样朝后边飞去,摔出了十多米远,等他落地的时候只剩身体机能性的抽搐。

“来呀!”

许平一击得手也不轻傲,毫不畏惧地站在一众叛徒面前,面带挑衅地看着他们,刚才这一下是早就计算好的,凭着地品的一击或许无法将他一招击毙,但只要叠上一流境界的内力,将他轰死就十拿九稳了。

将首领一击毙命果然收到效果,其他叛徒全被许平这一下给镇住了,不敢再叫嚣,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犹豫着,谁都不肯先迈前一步送死,只能一直对峙着。

许平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好在他们这群乌合之众彼此之间也不团结,要不然自己这会儿肯定玩完了,没事的时候都没办法挡那么多人,何况现在身上还受了伤。

感激姚露呀,要不是一时兴起跑去调戏她,学了百花宫密不外传的叠劲,真没办法在这关键的时候镇住他们,许平不禁有些感慨。

刚从津门回来的时候,许平有一次色性一起,偷偷潜到老郭的府里,想好好地调戏一下姚露,虽说干得十分隐密,但丞相府戒备森严,刚进去没多久就被一个百花宫的小姑娘发现。

不过那个小姑娘倒是顽皮,被发现时许平马上揭下面罩,说自己是来找姚露的,这妞居然嘻嘻窃笑着,满面兴奋地带着许平来到姚露的房门口,临走时还不忘暖昧地看上几眼。

之后的事就简单多了,进房,瞎聊一会儿,亲个嘴调戏一番,许平也是灵机一动,突然想起姚露曾经用叠劲将一个大汉打飞的事,马上就缠着她让她把这一手露出来。

姚露早被许平哄得晕头转向,心想:虽然百花宫的武功密不外传,但太子爷也算是自己的师叔祖,再加上害怕再被上下其手,姚露也就答应了,十分细心地将#劲如何运气,怎么将两股内力分开来的细节一一告诉许平,更殷勤地演示了一番。

许平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难得没起色心地亲了她一口就跑了出来,暗自找地方修练这一招,好在战龙诀的真气特性是海纳百川,短短几天就把百花宫这一狠招用得出神入化,不过这个秘密许平谁都没有说。

思绪过去,许平依旧不敢有半点松懈,警惕的环视着他们,拳头始终握得紧紧的,准备随时出手。

叛徒们这时候已经有些按捺不住,沉默过后一阵叫嚣,又朝许平冲了过来,许平也不敢大意,双手摊开后且战且退地和他们缠斗起来。

“妈的,这家伙用的什么武功!”

“太他妈邪门了,这哪来的家伙呀!”

叛徒们一阵阵惊讶的叫喊声中,许平咬着牙,用尽浑身解数和他们周旋,在知道战龙诀内力的特点后,也杂七杂八学了一些粗浅的功夫,再加上通晓十字拳,会一点吕镇丰的邪功,加上叠劲的威力也是不落下风,诡异至极的套路一时间让他们不敢近前,只敢试探性地打上几下,没人敢上前拚命。

慢慢的,许平感觉背上伤口的血越流越多,但依旧咬着牙坚守着,许久后已经退无可退,被他们逼到寝宫的门前。

“去死!”

许平满面狰狞,在脸上挨了一脚的同时也打出一掌,将来犯者打得吐血而飞,猝不及防的时候胸口又被打了一拳,胸口一疼,立刻闷哼了一声后退几步,一下撞到房门上、“操,这家伙的武功太邪了!”

其他的叛徒们这时候也不敢妄然上前,毕竟许平的强悍还是让他们忌讳,这会儿一看许平受伤了,便采取先围不打的策略。

好在不是用刀,看着胸口的伤势,许平自暗庆幸了一下,又立刻提高警觉地站了起来,怒目瞪着包围自己的众叛徒,虽说打得他们死伤一半,但还是有二、三十人没受半点伤,个个武功又都是一、二流的,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哈哈,他身上全是伤了,兄弟们杀呀!”

旁边一个鬼鬼祟祟一直躲在别人身后的男子,这时候嚣张地喊了起来,手里拿着匕首朝许平扑了过来。

他的话引起同伴的鄙视,大家都在拚的时候这家伙躲得最积极,所以谁都没有出手帮他的意思,许平强忍住身上的伤痛,握拳准备迎击,突然背后的门“砰”的一声破开一个小洞,从里边射出一道银光,从房内飞出一条银色的铁鞭,如灵蛇出洞一样纒上男子的脖子。

“平儿,是你吗?”

屋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悠悠传出一声好听的疑惑,话语中明显带着几分惊喜和期待。

“妈的,这时候才想起帮忙呀!”

听到小姨熟悉的声音,知道她没事许平总算松了一口气,但也忍不住没好气地喊道:“现在才出手,你怎么不再等一会儿帮我收尸那不更好,操!”

“有气一会儿再发!”

纪静月没好气地顶了回来,这时候银光一闪,匕首男子还没来得及恐惧,鞭子迅速在他脖子上环绕了一圈又缩回房内。

匕首男子立浏惨叫着捂着脖子在地上抽搐,鞭尾锋利的小刀已经把他旳喉管割开,这会儿鲜血不停往外喷,他一边凄厉地叫喊着,一边在地上翻滚,没多久双眼:一白,睁着眼死了。

房门缓缓地打了开来,纪静月一早就脱下繁琐而又华丽的凤袍,穿上那身她最喜爱的红色短打劲装,面色如霜地走了出来,双手各握一条九节铁鞭,英气逼人的样子真有点巾幅英雄的味道。

绝色的容颜,娇好的身段,成熟的风韵结合在一起的美丽,让所有的男人都愣了一下,明显可以听出不少人在咽口水,许平这时候可没这个心情吃她豆腐,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早有准备怎么不出来帮忙,妈的!害我一身是伤!”

“我又不知道门外是谁,能出来吗?”

纪静月一向不会客气,一个白眼瞪了回回,不过这个白眼在其他人看来是那么具有风情,有些叛徒脸上都露出陶醉的表情。

“抓了她,老子要干她。”

“上呀!”

剩下的人一回过神来,立刻面露淫荡之色地冲了上来,这次的目标不是许平,而是让他们海绵体充血的纪静月,在他们看来,蹂躏这个大美人是十拿九稳的事。

“一群败类。”

纪静月一时满面冰霜,粉眉微微一皱,双手往上一扬,两条铁鞭顿时舞起了一阵凄厉的破空之音,犹如万千条毒蛇出击般地凌厉,毫不畏惧地划出一道道的寒光朝他们迎了上去。

许平梧着伤口冷笑了一下,心想:你们这群色狼真是找死,小姨虽说是个女人,但离地品也只有一步之遥,平时的皮鞭不过是玩物而已,这会儿她用双铁鞭的话哪容得你们嚣张。

纪静月的铁鞭舞起来虎虎生风,不断织造着一个个的圆圈,密不透风的舞蹈下竟然将所有的叛徒一步步逼退,有几个只有三流境界的家伙更措手不及地挨了几鞭,惨叫几声后倒在地上痛苦呻吟,没了反抗之力。

“长进不少嘛!”

许平也不是什么善类,趁着他们慌神的时猴,狡猾地绕到旁边发动偷袭,将还没回过神来的两人打倒在地,一回头看见小姨的英姿,不禁色笑一下,调戏说:“不过就是身体没再发育差了一点,再接再励。”

纪静月这时候无暇和许平斗嘴,冷哼了一声,继续挥舞着铁鞭与叛徒们缠斗;这时候她犹如一个旋转的轴,强大的离心力将鞭子甩得哗哗作响,让别人根本无法靠近。

许平虽然嘴上占着便宜,但这时候已经失血过多,伤口的疼痛越来越麻木,意识渐渐有几分模糊,但还是咬着牙一直在外圈与其他人周旋,只要一有机会立刻二命,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

纪静月凭仗着灵活的鞭子始终没有受伤,不过许平可不好受,在一掌将另一个叛徒打倒时脚步已经有些发虚,恐怕是有些失血过多了。

“爷!”两人灵活的游斗十分有默契,在巧妙的配合下杀了十多人,但许平这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倒下。

叛逆们在进攻受阻后还不死心,刚想策划新一轮的群攻时,突然一声着急而又着急的娇喝响起,声音虽然悦耳动听但这时候却透露着深深的担忧和阵阵的怒气。

一道道细丝如同闪电一般地划过,瞬间织造成无数个密集的大网,将叛贼们捆了起来,带起一道道的血雾和凄厉的惨叫,纪静月惊讶地一抬头,却看见十多位妙龄女子手舞着细丝在转眼间将剩余的叛逆都诛杀掉,为首的那个女子面容姣好,低却流露出阵阵心疼,正是许久没见的姚露。

“妈的,总算有人来帮忙了!”

许平嘿嘿一笑,一看到姚露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还来不及感慨几句,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无力地晕厥在地。

“小流氓!”

纪静月担心地大喊了一声,丢下手里的铁鞭慌忙地跑了过来,一把跪到了许平的身旁,心里一急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在这种危难的时刻许平孤身闯进来救她,已经让她感动不已,这会儿看着这外甥满身的伤口和被血染红的衣服,更是心疼得都快碎了。

倒下的那一瞬间,许平清晰地看见不远处有涌动的人群朝这冲来,一边冲还以边打斗着,有惊魂未定的叛徒们,有大怒的纪镇刚,更是有杀红了眼的石天风。

姚露一看,顾不得忧伤,带着百花宫的弟子迅速保护两人,许平这时候脑袋已经是一片沉重,最后的印象是小姨扑在自己身上,眼含情泪的关怀。

妈的,装什么娴静!许平脑子里闪过了这句话后,立刻就没有半点的意识,软软地晕倒在了纪静月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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