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笑着把手中盒子轻轻放在案几上,对着一旁裴惊雁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在裴彩霞的鼓励下,裴惊雁慢慢打开那个盒子,那盒子一打开,二女只感到眼前一亮,一件精美绝伦的首饰闪出的迷人的光芒,好像把眼睛都要耀花一样,裴彩霞一下子把那件“嫦娥奔月”拿起来,眼里露出异样的光芒,忍不住叫了起来:“好漂亮,刘远,这,这是你做的?”
公孙素素及其助手全力打造出来首饰自然不会差,美伦美奂,极尽细腻精致之事,再加上公孙素素本身是女子,打造出来的首饰也带有女性的特质,更容易引起女性的共呜,裴彩霞一下子就爱不释手了。
就是裴惊雁的眼里也放着异彩。
“不是”刘远老实地说:“这是小侄在比试中羸的彩头,看样子还算精致,就拿给裴姑娘玩玩。”
裴惊雁连忙摇摇关说:“这,这太贵重了,惊雁不敢收。”
“这只是一个小玩意,莫非裴姑娘嫌充它简陋?”
“不,不,刘将军你误会了,惊雁第一次看到这么精美的饰物,一看就知价值不菲,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刘将军还是收回去吧。”
刘远坚定地说:“刘某送出去的东西,断无收回之理。”
“这……”裴惊雁一下子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人怎么回事?”裴彩霞在一旁不满地说:“你们二人,都定了婚约,也就差过挑个好日子过门,还装得有如陌生人一般,还客套什么,是不是我这个老太婆在这里碍事?好吧,我有点事走开一下,你们慢慢聊,惊雁,这是送与你的,再多你也受得起,姑姑先替你保管。”
说完,这名最美人妻也不理会刘远和裴惊雁的反应,把那首饰放回盒子中,合上盖了,笑咪咪捧着走了。
这真不客气。
不说还自在点,一捅破这层纸,刘远和裴惊雁都有一丝尴尬,裴惊雁慌乱中偷瞄一下刘远,没想到刘远正盯着自己的脸庞在看,羞得她脸上的红潮更多,那头一下了又低了下去,刘远看到,那嫩白的粉颈上都有些发红了。
饶是裴惊雁出自河东裴氏,饶是裴惊雁自小就受过各种培训,饶是她举止优雅、落落大方,但河东裴氏为了名声,管理得非常严格,禁止族中女子在出阁前有任何越轨行为,所以在情场上,裴惊雁还是第一次,现在她站在刘远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一颗芳心,“扑嗵扑嗵”跳个不停,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刘远送给自己礼物,虽说只是送一件首饰,但在裴惊雁眼中,好像送给自己整个世界一样。
女儿家终归是女儿家,看到裴惊雁害躁的样子,刘远心中一乐,也不好再盯着她看了,岔开话题道:“刚才看到你和程夫人相谈甚至欢,没想到你们感情这么好。”
裴惊雁毕竟是名门世家出的女子,刚才有失态,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有些感触地说:“姑姑对惊雁视如己出,刘将军,小女子……”
“别叫刘将军,显得生硬,要不,你就像梦瑶她们一样唤我作刘远吧。”
刘远说这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裴惊雁耳里,听到的意思,那是刘远已经把自己当成刘家的“人”,那俏脸又忍不住一红,心如鹿撞,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甜蜜,犹豫了一下,最后小声地叫道:“刘……远。”
“这不就对了,听起来也不那么生疏了,对了,刚才你想说些什么?”
裴惊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从河东至长安,惊雁姑姑府上盘桓了数月,承蒙姑姑一家对惊雁关怀备至,视如己出,也无以为报,看到姑姑对那件首饰异常喜爱,想借花敬佛,转赠给姑姑,聊表微薄心意,所以,要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原来是这样,刘远总算明白了。
寄人篱下,终归心有隔膜,刘远看得出,程老魔王和裴彩霞有心促成这门亲事,也带有一定的功利性,也可说是三羸的局面:“所以说,河东裴氏用一个旁支的女子,收获一个如日中天、前途无限的女婿、程老魔王夫妇,获得双方的人情、刘远也抱得美人归,没有哪个吃亏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裴彩霞对裴惊雁的确不错。”
据说有一位有权势的李氏皇族之人无意中看到裴惊雁后,惊为天人,数次上门提亲,提出送上十五万两的聘礼,可是裴彩霞毫不犹豫就拒绝,由此看出,她不只仅仅只看到所获得的利益。
想归想,刘远笑着说:“既然是送与你的,只要你开心,怎么都好,程夫人的确不错,对刘某也颇为照顾,这也是应该的,好吧,反正是当成彩头羸来的,这段时间有空闲,我再替你打造一款新首饰好了。”
“……谢谢。”裴惊雁思虑再三,最后说了一声谢谢。
虽说想拒绝,免得刘远说自己是贪恋财货的女人,一听到刘远亲手给自己打造首饰,又舍不得拒绝,犹豫再三,不过一想到就是送给自己,日后还是回到刘家的,最后还是点头同意。
“不用客气,只是举手之劳”刘远谦虚谨道。
此时又有婢女送上酒水点心,看那包装,居然还是宫中的珍酿,应是李二所赐,不用说,十有八九是裴彩霞差人送上,换作府中的侍女,谁也不敢动程老魔王的宝贝,还真够细心的。
青年人共同话题多,二人只是聊了一会,很快就聊开了,看到时机成熟,裴惊雁小声地说:“刘远,我想说点事。”
“有事就说吧,不跟我客气。”
“不知为什么,小娘,也就是袁姑娘对待我很她,总觉得,她有一种超热乎的感情,我们的事,好像小娘知道一样……”
服了!
这女人的第六感真是灵,小娘看得出,而裴惊雁也感觉得出来,刘远小声地解释道:“小娘自己与我一起长大,又能相处了多年,彼此都很熟悉,其实你第一次上门,她就看出来了,不过你放心,她不会做也什么不友善的举动,以后就好好相处,至于我们的好日子,估计要等于年末或明天开春。”
“雪儿的百日宴,长洛高速还有扬威军,都要打理,很多事更是亲力亲为,完了还要回扬州一趟,一来扬州还有点买卖和物业,二来双亲的坟茔也需要祭拜、邑地也需要巡视一番,所以……”
裴惊雁低着头,那手扯着衣角,小声地说:“惊雁……明白,这种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我姑姑和姑父商量即可。”
“倒时委屈你了。”刘远有些理亏地说。
“不,不,其实,一点也不委屈。”裴惊雁不知哪里鼓起的勇气,柔声地说:“刘府的女眷,没有豪门的尔虞我诈,斗个你死我活,就是刘远,对家中的女眷也很照顾,不仅照顾,还很尊重,出乎意料的尊重,在刘府,看不到有什么束缚,每个人都是挂着直诚的笑容,这一点,惊雁很是向往。”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前面是三从,后面是四德,这就是赫赫有名的三从四德,也是古代对女子评判的一个重要准则,男尊女卑,自古就是如此,即是大唐这个开放兼包容的朝代,也一样尊从这个定律,刘远那种男女平等,不摆大男人主义的作风,也让裴惊雁非常敬佩。
红花需要绿叶衬,有了身边那些妻妾成群、大男人主义、高高在上,还经常喝花酒、寻花问柳的人相比,有了四房妻妾的刘远,在裴惊雁的眼中还是“绝世好男人”了,由此可以看出,这选择对“绿叶”的重要性。
刘远有些受宠若惊地说:“见笑了,其实,也没有什么。”
裴惊雁也不想重复这个话题,关切地说:“那你最近要做的事还很多,需要小女子帮忙的,只管开口。”
“好,有需要,我会差人找你。”刘远点点头,笑着说道。
“好。”
看着裴惊雁那迷倒芸芸众生的俏脸,刘远不由心中一动,转而对裴惊雁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过些日子刘某就会起程回扬州,扬州是一个好地方,不仅风光如画,市集繁荣,还人杰地灵,是值得一游的地方,还可以参观一下刘某的邑地,不知裴小姐可以兴趣同行?”
到时家里的女眷一起出动,不知为什么,刘远也想让裴惊雁一起去,于是就开口邀请道。
一起祭拜先亲,一起视察封地,作为未来家中一份子,也应该去,不用到时再回扬州办理,也算是给裴惊雁一个交待。
这,这算是私会吗?
裴惊雁犹如了一下,小声说道:“族中有个相好的姐妹,嫁到扬州,也不知她换地方没有,去探望一番也好,不过此事还得向姑姑和姑夫请示一下。”
“那好”刘远高兴地说:“那刘某就静候佳音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