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果然是你。”龚胜只是楞了一下,虽说只穿着浴袍,毫不拘束地、很随意坐在刘远的对面。
刘远笑着说:“哦?你一早就猜到是刘某?”
“龚公子,请吃酒。”一旁的苏妙儿很是体贴地替他也倒上一杯。
虽说刚才称他为老爷,自称为妾身,二刻钟前,苏妙儿还在浴室内与龚胜春风一度,颇有几分情真意切,但是苏妙儿并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因为那张卖身契还握在刘远的手中,说得难听一点,她就是一件货物,待价而沽,自然不敢在主人面前放肆。
“古言说得好,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今天柔娘及时出现,说真的,当时惊喜得差点蹦起来,兴奋极了,后来一想,世上那有那么巧之事?就是柔娘愿意,她也走不出来,她的卖身契还在别人手里,左思右想,估计长安城,能对龚某另眼相看的,只有刘将军一人了,现在看到你坐在这里,证明龚某并没有猜错。”
“哦,那你就不怕是天仙局?”
龚胜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耸耸肩,双手一摊:“刘将军,不怕你笑话,你也看到了,现在的龚某,一介白身,家徒四壁,身无一物,差事还丢了,说白一点,吃了上顿,就没下顿,就是一个平头百姓也比我强多了,还会有谁有兴趣的对付我呢?”
说完,盯着苏妙儿说:“即使是天仙局,有柔娘这天仙在,龚某也甘心陷下去。”
“龚公子,奴家……不值得你这般痴情的。”苏妙儿听到龚胜的表白,一下子低下头,俏脸泛起了红晕,捏着衣角,犹如相亲中的怀春少女一般。
寒一个,这两个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进打情骂俏了起来。
刘远微微一笑,也懒得打扰他们缠绵,自顾喝起酒,这种略带一丝涩味的干河葡萄酒,很适合刘远的胃口。
“刘将军,你要龚某做什么,你就开门见山吧。”刘远做这么多,肯定有事要自己做,吃人手软,拿人手短,再说自己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还不如直接一点好。
其实,龚胜也有点奇怪,为什么时候刘远会看中自己,而他花那么大的价钱,到底又要自己干些什么。
“啪”刘远打了一个响指说:“痛快,那好,我就开门见山了”
刘远说完,把手里酒杯放下,盯着龚胜说:“你负责帮我经营长安报,月钱二十两,逢年过节有红包,年底有花红,只要你同意,眼前这位苏大美女的卖身契,立马双手奉上,工作时间随意安排,我只看重结果。”
“什么?长安报是你创办的?你不是开金玉世家的吗?”龚胜吃惊地说。
那苏妙儿也吃一脸惊愕看着刘远,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风靡长安的报纸,竟然自刘远之手。
“金玉世家是我的老本行,而长安报,是无聊时弄的一个小玩意,怎么,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刘远笑着说。
龚胜连连摇头道:“不,不,龚某绝无此意,而是这个待遇实在太丰厚,简直就是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就怕自己能力不够,辜负刘将军所托。”
月钱二十两,那是龚胜现在俸银的一倍多,又有红包又有花红,最大的一笔厚礼,还是苏妙儿,艳名遍长安的柔娘,那价格可不低,曾有富商开价二千两,让老鸨断然拒绝,听说最少也得三千两以上,龚胜自问一辈子也攒不起这笔银子,别说月钱那么高,工作那么自由,光是一个柔娘,龚胜也甘心替刘远卖命了。
刘远笑着说:“先别急,还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龚胜神色一紧。
“因为行业的特殊性,一次要签二十年。”
“没问题,这么好待遇,就是赶我,我都不走呢,什么时候签。”一想到签好约,那苏妙儿就属于自己,龚胜内心就有忍不住的激动。
刘远摆摆手说:“别急,我这份工作,可以说是少有的好工作,想做的人很多,签约的前提是,你一个人,准备下一期的所有文章,等你做好了,交给我检查,做得好,那时再签,若是做得不好,那契约自然就别人来签了。”
说完,把一捆长安报放在桌面上,点点头说:“这么多期的长安报全在这里,什么内容、什么风格,好好揣摩下,因你只是一个人,给你五天的时间吧,五天后,你送到我府上,行,好就签,若是不行,那我就另请高明了。”
是马还是骡子,拉出来溜一溜就知道了,刘远也不是银子多到没地方花,一签二十年,还搭上一个头牌,这笔费用可不少,刘远也得谨慎一些。
“好!要是做不来,占着位子也没有用。”龚胜一脸正色地应下。
在进雍州府之前,为了投稿顺利,拿到润笔费,龚胜也下了一番苦心研究,对文章风格也熟悉,所以一口应了下来。
“那好,我走了,不妨碍两位。”事己经说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下,家里二女带眼巴巴等着自己回去呢。
“刘将军慢走。”
“主人慢走。”
龚胜和苏妙儿连忙恭送刘远离开,只不过一个称将军,一个唤主人,身份不同,让龚胜感激地是,刘远并没有把苏妙儿带走,而是把她留下陪着自己。
“龚公子,刚才没征得你同意,就把刘将军放进来,请公子责罚。”苏妙儿一脸可怜巴巴地说。
“哪里”龚胜一把抱住她说:“要不刘将军帮我,龚某说不定现在都羞愧至死了,他是我们二人的恩人。”
龚胜一边说,那手一边在苏妙儿那美妙的胴体上下游动了,美色当前,自己又不是什么柳下惠,人生在世,率性而行,这方是大丈夫本色。
“唔,龚公子,你只有五天时间,怎么不着急啊,还是先把那那些文章写出来,签了那份合约,这样一来,奴家下半生,也有个依靠不是?刚刚不是来过了吗?这么快又要?”苏妙儿半推半就地说。
“哈哈,五天?我三天就能搞好了,来,这些天,都憋死我了”龚胜一把抱起那柔如无骨的美人儿,一脸奸笑地自己的房间走去……
折腾了这么久,从柴府中出来己经星光满天,坊门关闭,夜禁开始了。
“什么人?”刘远携着血刀在坊间的街道上走的时候,突然从一个黑暗的角落冲出几个武候装扮的人,一些执着横刀,一些举着木棒,一个个凶神恶煞,看样子,若是二言不合,那木棒就要往二人身上砸。
那宵禁,可不是骂着玩的,没有特别令牌或理由,就是打死,你也只能怨自家风水不好。
“看好了。”刘远把手中一面写着“禁”的令牌递出去,一脸冷淡地说。
这是从长孙敬业哪里弄来的,长安城的特别通行证,正好用得上。
一个小头目提着灯笼过来,检验无误后,又恭恭敬敬还给了刘远:“大人,你的令牌。”
“把小坊门打开。”对待这些小人物,自然不用怎么客气,张口就吩咐这些一到晚上就威风八名武候替自己去叫门。
长安坊门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大坊门的左一解,还有一个小坊门,通常要三品或三品以上的高官才能叫开小坊门进入,有像刘远手里那个特别通行证也行,这样就是宵禁也可以出行走。
“是”
刘远携着私卫血刀出了坊门,然后径直去位于象仁坊的墨韵印刷书局去视察一番,又看了水泥的进展情况,最后才一脸笑容回到刘府。
还不错,幸亏进牢前这些事情己经上了正轨,就是刘远不在,他们也明白,自己要做些什么,这事一点都不刘远担心,反正只顾着数银子就行,对于水泥,刘远更是喜欢,在这段日子里,工匠和学徒一起齐心协力,把那水泥一再改良,现在看到刘远来了,自然要搬出来再说。
回到家后,刘远和二女自然是好一番亲热,少年人气血旺盛,再加上初尝云雨,都有点食之知髓的感觉,很快,气氛就热了起来,美色当然,刘远自然不会客气,与二女大战三百回全,以至第二一早去扬威军报到时,那脚真有一点发软的感觉。
“杀!”
“杀!”
“杀!”
还没走近扬威军营,就听到冲天的减杀声,不用说,肯定程老魔王又在操练麾下的士兵了,刘远心里有些无底,原来说好三个月就较量的,本来日子就短,现在一下子没了半个月,再过十多天,又得出发回清河,那车应是迎娶自己到大唐的第一个妻子了。
对了,从崔敬那老小子手里敲诈的,位于兴宁坊的宅子,也得派人去打扫、添置家具才行,不说差点还忘记了,好像自己没有好好参观过,有空得抽点时间,把哪里好好修缀修缀,到时一起搬进去。
“将军,你回来了。”
“将军”。
“将军,你终于回来了,都急死我啦。”
刘远进了营门,没走多久,那闻到风声的赵福等人,一下子冲了过来,好像众星捧月一般,把刘远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