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好像对盈利不甚满意?”刘远笑着问道。
李丽质点点头说:“不错,刘远你开始说得天花乱坠,本宫还以为利润有多大,没想到一盘算,利润竟然如此低微,甚至连京华书斋也比不上,我等姐妹众多,不瞒你说,皇妹清河,还指在这里多拿一些体己钱,估计让她失望了。”
“那公主认为,每年大约赚多银子,方是一门成功的生意?”
“至少也得三五千两银子吧”李丽质说完,看着那报纸说:“你看,这一期从收集稿件到出版,前后花费了好几天,以这样的速度,估计一个月只能出三四期,一期撑死也就一二十两的利润,一个月五六十两,一年才向几百两,这么多人分,一年也没几两到手啊,刘远,长安寸金尺金,繁华远胜其它州府,十文太少了,不如,升至二十文甚至五十文,这样也可以多赚一些。”
三五千两?
刘远拿走一半的话,几个公主一年也就几百两吧,几百两就能叫一个公主满足?
晕啊,李二就是再厉行节约,也不能这般虐待公主啊,不是说要穷养男、贵养女吗?
抠啊。
“公主,十文钱其实也不少了,再高,那报纸销售也成问题,这样做,还没打开局面,己是自寻死路,当然,也不是不涨价,主要还得看市场的反应,估计你对这方面并不是很了解,刘某就给你解释一下吧。”刘远一脸诚恳地说。
为了多赚一些银子,想把一份刚刚面世的报纸涨到五十文,这公主还真敢想……
“哦,刘远,本宫知你买卖做得不错,听说一件首饰就能收个几千两,你怎么有兴趣盯上这蚊子腿?好吧,你说,我倒要听听,你想解释什么。”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为商者,可以说是互通有无、亦可以说成投机取巧,商场如战场,最好是人无我有,人我有精,人精我奇,方能出奇制胜,取得先机,以刘某的经验,经商可以分为二类,一类是买卖,一类是经营。”
“做买卖的,也就是低价进,高价出,有多少就赚多少,但经营不同,目光放得长远,不计较一朝一夕、一针一辎之得失,买卖者,见利快,犹如吹糠见米,经营者,收益慢,胜在细水汇成洪流,公主别盯着那销售的金额,其实,卖报纸那点小钱根本不是银子,真正的买卖,还没有看到呢。”
李丽质奇怪地说:“刘远,你的意思是,这卖报纸赚的,只是小头,还有大头?”
“公主,刘某的底细你也清楚,你觉得,只是一千几百两的项目,我会这般热衷吗?”
“不会”
刘远自信地说:“公主,你放心,刘某可以向你保证,过年分红时,公主你可以拿的,绝对不止三千两,若是不足,刘某补足给你。”
等的就是这个。
李丽质高兴地说:“有你这话,本宫可就放心了,刘远,你放心,这报纸如何经营,我等绝不干涉,具体全由你来运作。”
“好!”刘远也不客气,老实说,刘远最烦就是有人打乱自己的步骤。
“东家、公主,你们看,都弄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若是没问题,那么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印了。”老古这时也把京华书斋的徽号还有注释在印板上刻好,一脸兴奋的对刘远和李丽质说。
老古自然是高兴,虽说自己的名字就印在最后一页,也没有特别推荐,但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刘远还说了,只要老古师傅一直在工作,那么只要出版,都会刻上自己的大名。
刘远凑近一看,嗯,不错,老古保证了自己的风格和水准,刻得很漂亮、很到位。
“不错,干得好。”
李丽质也忍不住赞道:“刘远,你运气不错,招了一个好伙计。”
“嘿嘿”刘远得意地笑了笑:“本人的运气,一向都不坏。”
说完,刘远指那印板说:“老古师傅,叫让人印几份样版,大家伙都瞧睢,挑挑刺,要是没问题了,那就可以马上开工,我们的长安报业就正式开张。”
“好咧,东家,小的马上让人去办。”老古师傅应了一声,连忙催人去办,那屁股跑得颠儿颠儿的。
公主在一旁候着,东家在一旁盯着,又有哪个敢不尽心,又有哪个敢偷懒?
那些手下都是从墨韵调过来的人手,一个个熟练得很,也就一盏的功夫,全新一版的长安报样版己经出来,刘远、李丽质、老古师傅、还有二个识文断字的家奴开始仔细地寻找错漏之处。
拿到手中的样版,刘远暗暗点头,虽说一份报纸暂时只有四开的三张报纸,但信息量可不少,有长安发生的重大的信息、有名儒讲解、千奇百怪、诗文品阅、故事连载等等,就连过二天有胡商在西市开售一批奇珍都放了上去。
对了,还有关于金玉世家和京华书斋戒的广告。
几人又细心找了几篇,觉得没有错漏了,这才让老古师傅一起修正,一旁的李丽质看着老古师傅就换了几块印泥,一下子就修好了,犹如小孩子玩泥沙一般,心中暗暗羡慕,要是用木雕印板,别说几处,就是一处错漏,都是不可修正、不能原谅的错失。
这个刘远,真是太神奇了。
“东家,老古可以跟你保证,没有错漏之处了。”老古一脸兴奋地对刘远刘远说。
辛苦了这么多些天,终于完成了,那六块印板,在老古师傅的眼中,犹如艺术品一样完美、精致。
刘远笑着对李丽质说:“公主,这些天你出力最大,亲力亲为,还是你来宣布吧。”
对一个公主来说,李丽质算得很不错了,没有架,有细心、有才华,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女子,还要亲自执笔操刀,于情于理,刘远决定,把个光荣的时刻,交给李丽质。
“老古师傅。”
“小人在”
李丽质笑着说:“马上开刷三千份,限时二天内完成。”
“小的明白。”
刘远点点头说:“既然发行,那么选中文章的润笔费,也得马上发放才行。”
……
国子监太学馆内,散课后,绝大部分的学生都己回自己的往处,一名衣着华丽的学生坐在座垫上,拿着一只红色的信封,一边看一边傻笑着,好像看着一个绝色女子一般。
突然,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手犹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把那红色信封抢去,吓了那学生一跳,扭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同乡好友兼死党,连忙叫道:“周兄,别闹了,快快还我。”
“陈兄,我都留意你半天了,今天一直在傻笑,还是对着这个信封傻笑,莫非是那位佳人鸿雁传信?”
说话的周昂,他抢的人,名叫陈素川,没有功名,皆没表字,两人都是出自盘州,结伴进了国子监,不过周昂家中贫寒,而陈素川家中做的是马匹生意,生活很是富足,二人自小认识,可算是发小,周昂能来长安求学,也有赖于陈家的资助,而陈素川为人豪爽,有才华,也颇有侠义之气,只不过他们来自南方,一人家贫、一人是商贾之家,所以常常受气。
“比鸿雁传信更有好,周兄,你打开看看。”陈素川笑着说。
“这,这只是一钱银子,有什么好高兴?”周昂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只有一小块碎银,掂了一下,也就是一钱银子,陈家是盘州富户,家中金银堆积如山,至于吗?
陈素川兴奋说:“嘿嘿,为了这一钱银子,刚我才打赏了那个送来的下人二两银子呢。”
“陈兄,你没事吗?用二两换一钱银子?”
“没事,好着呢,算了,告诉你吧,这个叫稿酬,是长安报业送来的,周兄,我写的那篇文章入选了,和我一起入选的,同是太学的学生,这事刚己那下人打听了,他就是负责送来的稿酬的,哈哈,那些自命不凡国子学的家伙,一篇也没有入选,真是狠狠打了他们一巴,看他们还嚣张不?”
周昂楞了一下,摸了摸陈素川的头说:“陈兄,没事吧,虽然金博士说了要重视这次征稿,估计也是受了别人所托,那长安报是什么东西,你我都没有见过,也不知是何方神圣,值得这么高兴吗?”
“你就不知道了吧”陈素川抱着周昂的肩膀说:“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像邺报的形式,一次发行几千份呢,影响力肯定很大,有件事你肯定不知,赵国公长孙大人还有皇上,在长安报还没有出这之前,就己经预先要了一份,你想想,兄弟我的文章,就可以出现在长孙司空还有皇上面前,说不定他们看中,一下子就飞天了。”
“什么?皇上和赵国公都要看?不会吧,你连这都知?”周昂吃惊地说。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以为我那二两银子白花的?告诉你吧,我不仅知道皇上和长孙大人会看”陈素川压低声音说:“这长安报还有公主参与呢,你说厉害不?啧啧,公主就是公主,这么文雅,皇上圣贤啊,心里系着我们这些士子,不惜工本为我等创立一个平台,你说,据说一份报纸才售十文,扣除各项开支,根本就是一个赔钱赚吆喝的买卖。”
周昂点点头,有些得意地说:“现在国泰民安,自是文官好出头,武将马上取天下,但要治理繁华,还是靠我们文官出马,看来,皇上更要重用我们了。”
“哈哈,想那么远干什么?周兄,那长安报明天发行,介时你陪我一起去买个几百份回来,咱给国子学的那些家伙人手一份,叫他们拜读一下我的大作,恶心恶心他们,哈哈哈……”
“好!”
国子监里的明争暗斗刘远等人并不知道,正在愁报纸销路的刘远,不知道有个“大主顾”己经预定了几百份的报纸了。
“刘远,你说这三千份,明天能售出多少份?”李丽质看着堆在角落里还散发着墨香三千份第一期长安报,突然患得患失起来。
这些都是自己的心血啊,要是没人欣赏,那不是一番努力,都付诸于流水了吗?
“放心,这些内容都是精心挑选的,照顾到方方面面,可以说做到了雅俗共赏,才售十文钱,长安学子、官员这么多,人口几十万,几千份哪里够?说不定还要加印呢。”刘远心时了没有多少把握,不过安慰李丽质道。
经刘远这么一说,李丽质的信心也增强了不少,点点头说:“对,酒香不怕巷子深,有麝自然香,肯定没问题的。”
刘远笑着说:“巷子不深,我们和武候铺合作,由他们替我们出售,像卖彩票一样,你就等着收银子就好。”
“嗯,好的。”
两人正说着,老古师傅突然走了进来,对刘远行了一礼说:“东家,店外有两位军爷找你。”
“谁?”
“小的不认识,不过他们都戴穿着明光铠、手里拿着长槊,只要见你一个。”
有这回事?刘远一脸疑惑地往外走出去,而一旁的血刀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抢先两步,一下子就跟在刘远的身旁,好像怕有人对刘远不利一般。
“属下参见扬威将军”一看到刘远出来,刚才还一脸嚣张的士兵,马下收起笑容,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军礼。
刘远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找刘某有何贵干?”
“奉扬威大将军之命,把这封信交到刘将军的手中,将军大人,我俩还有公务在身,不宜久留,且先行告退。”
刘远是扬威将军,而程咬金,就是扬威大将军,力压刘一头。
抽出信件,打开一看到,上面只有一行字:明天速回军营报到!
刘远一下子头都大了,回军营,十有八九是新军的事,自己都缺席很多天了,所有准备工作都是程魔王在做,可是明天正是长安报的第一期啊,自己不在,李丽质能应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