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檐上陷入一片死寂,他们看过来的目光好像在看怪物。
左脚踩右脚上天,这种将牛顿棺材板掀起来的操作,已经超出了几人的认知。
少女黑宝石般的眼睛中,先是疑惑,但马上反应过来。
右手放在腰后,紧握住刀柄。
这个菜鸟用了一个她无法理解姿势跳上了墙檐。
这绝对已经超过了忍术范围。
只要他稍有异动,就地格杀。
另外几名忍者也反应过来,纷纷伸手握住各自武器。
瞬间功夫,墙檐已经是一片肃杀之气。
李牧之手中妖力在夜色的掩护下形成气旋,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
身体却没动,反而压低声音,一本正经道:“这是我从炎国学习来的真正五行遁术。
这一招叫做武当纵云梯,拥有非常可怕的跳跃力。”
几名忍者显然分不出武当和五行遁术的联系。
闻言依旧没有松懈,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攻击。
他们都在等带队少女的命令。
“我叫雾切真雪,你的名字。”雾切真雪声音平静,没有任何情绪。
“赵铁柱。”李牧之丝毫不慌,甚至说了一个炎国名字。
“嗯。”雾切真雪点点头,手从刀柄上松开。
另外几人也同样放下武器,肌肉放松。
能够混入他们队伍,如果是敌人,那么必然对她们所有情况了如指掌。
也就不可能编出这么不靠谱的谎言,还取一个外国人名字。
间谍的基础就是低调,不可能做出这些引人怀疑的事情。
她已经看透眼前的少年,就是个学了一点本领,就想要显摆的年轻忍者。
或许他真的从那个炎国学习了一些神奇的技法。
但是真正的忍术是暗杀之术。
以他的性子,不可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
雾切真雪暗自摇头,都懒得再理会他。
目光看向墙下,确定落点后,身体向下倾倒,在半空中,身体弯曲,做出受身动作。
落地瞬间向前一滚,卸掉冲击力的同时,正好弯曲身体躲在一块石头后面。
整个过程及其流程,如教科书一般,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同时还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应该去奥运会。”李牧之暗自乍舌,学姐的身体柔韧度就非常强。
所以可以任由他摆出各种姿势,甚至在他乱来时,保持不动。
但雾切真雪身体柔韧度,更是登峰造极,就刚才的动作幅度,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身边传来几声空气摩擦声,另外四名忍者也已经用同样的姿势跳了下去。
动作不如雾切真雪流畅,但也平安落地。
李牧之没有时间犹豫,再等下去又会引起怀疑。
刚才用那种诡异的方法是因为没有工具,只能蒙混过关。
现在跳墙,自用学习动作还是很简单的。
也学着几人的姿势,朝下倒去。
以他的身体素质,这些动作都非常简单,调整身形,在空中控制身体旋转。
然后岔开腿,准备落地后翻滚。
几名忍者就这样看着李牧之,从上往下,在空中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然后双脚一个劈叉,用一字马的姿势,直接坐在地上,发出一身闷响,溅起一阵灰尘。
还好声音不大,并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雾切真雪张大着嘴,她是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的情况,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已经不记得上次露出这种失态表情已经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先跳下来的几名忍者站在一旁,甚至忘了先找个遮掩物躲避。
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拉他一把。
这个高度劈叉掉下来,绝对没救了吧。
在所有人懵逼的表情中,李牧之若无其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才看向脸上满是懵逼的众人。
只见他皱起眉头,一脸无辜,声音很低:“你们看着我干嘛,这是一种利用双脚缓冲重力的方法。”
同时心里暗自感谢小姨,是她教会了自己应对目前情况的方法,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几人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忍者,即使一脸懵,但依然很快就恢复过来。
雾切真雪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跟上。
她已经彻底相信,李牧之是一个会一些奇怪小把戏的年轻忍者。
就算真如他说的,使用的是所谓炎国五行遁术,也不过是一些奇技淫巧罢了。
她是无法想象,自己在空中旋转劈叉落地的场景。
虽然对派出这种不靠谱的家伙不满,但是现在也不是纠结的时候。
别墅的树木草丛很多,几人的动作很快。
在夜色和树木掩盖下,六人小队无声无息靠近了别墅。
“她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李牧之紧跟在少女,由于他刚才的表情过于亮眼。
导致这些忍者对他的身份,已经没有丝毫怀疑。
于是他的动作更加随意起来。
雾切真雪看在眼里,这个娇小的忍者队长,被气得不行。
但是任务期间不好发作,暗道:“他根本算不上忍者,存在本身就是对忍者的羞辱。”
几人面前就是别墅前面的空地,这里已经没有了遮掩物。
雾切真雪朝着众人做出手势,伸手拔出腰间佩刀。
其他几人也抽出武器,都是一些涂成黑色的短兵器。
只有李牧之两手空空,他这可是cosplay服。原本有个巨大的团扇,但被他丢家里了。
毕竟正经忍者,怎么可能拿那么大的武器。
雾切真雪见李牧之的样子,也只能摇摇头,没有再理会他。
俯下身体,朝着别墅方向快速移动过去。
其他4人也纷纷跟在后面。
她们距离别墅大概四百米的距离,以几人速度,只是几息时间,已经冲出两百多米。
也就在这一瞬间,几道强光从四面八方照射过来。
原本躲在黑夜中的几人,瞬间暴露在强光之下,无所遁形。
“这不是雾切家的老鼠吗~”带着几分戏虐的男性声音在灯光后响起,由于关系缘故,看不清外貌。
即使是李牧之也在强光下有一瞬间的失明,但他很快就适应过来。
男人大约40来岁,身材强壮,最显眼的是他额头处,一道贯穿整张脸的伤疤。
强光灯一共四盏,在前面一字排开,灯光后站着手持武器的壮汉,种族年龄相差很多,从捂枪姿势看,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雇佣兵。
另外四名忍者明显被忽然的变故吓到,有两人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看向身后的雾切真雪,等她发号施令。
而雾切真雪没有任何动作,保持原本的姿势站在原地,目光平静看着那个刀疤男。
“以我们的关系,我应该叫你侄女吧。”刀疤男看着蒙住脸颊的雾切真雪,直接道出了她的身份。
很显然两人认识。
“你和你父亲一样冷静。”刀疤男眯起眼睛:“当年我在你父亲面前杀死你母亲,他也没有丝毫迟疑,在我脸上留下这道疤,每当晚上,我还会隐隐作痛。”
说完看着雾切真雪:“那你猜,我会怎么对你呢?”
他在挑衅,李牧之眯起眼睛,眼角看向雾切真雪,这个女孩即使到现在,依旧没有动怒冲上去,但是依靠他强大嗅觉,依旧能闻到从她口罩下传来的淡淡血腥味。
这个女孩是在压抑自己的怒火,其实依旧咬碎了嘴角。
“准备火遁。”雾切真雪的声音毫无波澜,清楚的传到几人耳朵里。
“火遁?”李牧之一愣,心中一喜,这个他还真会,狐火他现在玩得可溜了。
绝对不会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