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虞绯睁大眼睛,定定摇头,“什幺都没有!”
发觉自己太笃定,她两只小手食指对勾,含羞道:“哥哥,我比任何人都想找到你的家人,你生得俊,我生得也美,我们……”两点指尖互相戳啊戳。
景苍似乎懒得理会她的小女儿心思,揉揉眉心,“虞姑娘,我要休息了。”
“哦。”虞绯起身,直直看了他一会儿,嘱咐,“那你要好好喝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一步三回头出了门。
“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丁香在门口听完全程,向她竖起大拇指。
虞绯轻呵一声,伸了个懒腰。
地主家的傻小姐也不好装,她手心都掐红了。
吹了吹泛红的肌肤,她继续唤来侍卫甲乙。
作为原主的两大忠仆,她派二人,去云南给她办件大事。
——寻蛊。
同根蛊。
雌雄一对,同生同死。
服下它们的男女也一样。
虞绯知道这个蛊,还是因为庶妹。
原文庶妹被景苍带到京城之后,屡次央求他将她收入东宫,奈何郎心似铁,庶妹心有不甘,托人寻来这蛊,想给景苍服下。
女配注定干不过女主,种种原因,庶妹计谋没有得逞,反被景苍打发回蜀郡,从此断送飞上枝头梦。
虞绯不一样,她一定会成功。
景苍是男主,而她是上帝。
……有上帝视角。
虞绯一边每天对景苍扮花痴嘘寒问暖,一边焦急等待侍卫找蛊回来。
景苍没安分几天,下人来报,他坐着轮椅,想要出府。
虞绯:“……”
当初原主要把他打得全身不遂,他还叫人举着担架擡他出去是吗?
外面现在贴满悬赏他的告示,他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不,沉冤昭雪。
府里下人虽封死口风,不准向外透露景苍的消息,但原主抢人那天,谁知过路的百姓有没有哪个看到他的正脸。
如果有人举报,官府过来搜查,她分分钟被拍为肉泥。
虞绯像爬在油锅边的蚂蚁,一不小心,就会掉入锅中,灰飞烟灭。
景苍是个主意大的,下人不一定能劝服他。
虞绯过去。
走到院子,她老远看到景苍坐着轮椅在厢房门口,神情冷淡如霜,似乎被身旁的丫鬟劝得颇不耐烦。
她绽出一枚甜笑,软绵绵地道:“哥哥,你身体没好,怎幺想要出去呀?”
景苍见她过来,仿佛一刹霜晴,温声道:“虞姑娘来得正好。我在府上呆得闷,想出去走走,你这院里下人个个百般推阻……”
虞绯心里咯噔一声。
事出反常必有妖,景苍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她恐吓院里下人太到位,下人们极怕景苍得知她的真面目,哪敢让他出去。
虞绯瞄了一圈四周人影,打哈哈笑道:“没有啦,他们都知道我太喜欢……”双眸晶晶地注视他,仿佛情难自禁,“太喜欢重视你的身体了,爱屋及乌,所以才这样……”
少女后知后觉自己差点吐露心声,心虚地移开眼睛,两抹粉晕飞上脸颊,颤抖的睫毛如花丛间欢喜的蝶。
景苍瞧她这模样,心中放下警惕。
今早他随口说想出府走走,伺候的丫鬟小厮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口沫横飞地拦劝他不要出府,好像他出去再不会回来一样。
一个个这副样子,哪能不惹人起疑。
自古,贼喊捉贼的例子不是没有。如果虞绯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她也有是他仇家的嫌疑。
不过,小姑娘年纪小,感情真挚得倒令人动容。他方才以为她要表白,胸口竟猛地一跳。
但她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幺单纯,院里的下人貌似都很怕她。
“哥哥。”虞绯擡眼,瞧他望向院中若有所思的眼神,半蹲到他跟前,仰起小脸,“你还生他们的气吗?”
景苍淡淡道:“既是如此,我不会放在心上。”
虞绯嗯了声,自告奋勇:“哥哥,你想出府,我陪你去呀。”
景苍惊讶。
虞绯面不改色,娇声道:“不过你要戴上帷帽,稍作打扮,我怕你那什幺仇家是武林高手,我家护卫打不过。”
景苍起先遇刺确实是仇家指使,却是因为皇位之争,现在寻查太子的人已经到达蜀郡,所谓仇家,早已撤离。
她这样说,是怕景苍出门露出真容,引来官差。
不让他出去,他肯定又继续起疑,万一想起点什幺,就不好了。
毕竟,同根蛊,需要服蛊之人心甘情愿地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