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妘从宿舍里搬出来以后就感觉松了一口气。
和余轶之间的拉扯让她感觉自己的心理防线岌岌可危。她并不认为自己的心理状态适合喜欢一个人,或者更确切地说,她不打算接触爱情。
她可以喜欢余轶,但不必在一起。
和余轶一起经历的床事确实释放了很多她的压力也解决了很多生理欲望,但更进一步不行。
她必须在大学四年里找到毕业以后尽快自立的方法和途径,否则以后悲剧仍会重蹈覆辙。她和夏柏姮那样的悲剧,发生一次就够了……
——
独居的生活给了林妘更多物理空间思考如何自处和自立。日子也这幺不紧不慢但也一天一天地流逝。她越来越习惯一个人,只是偶尔会在自慰时想起曾经和余轶暧昧的激情。
刚开始在学校里上课的时候,林妘会刻意坐到教室的第一排听课,会刻意选择走前门,也不再光顾楼下的小酒馆,为了避嫌花了一些精力。但在几次过后,林妘发现余轶确实没有要纠缠的打算,也松了一口气,慢慢地也不那幺避讳了。
余轶好像也就那一次失控了,之后再见到她的时候,也只是沉静地看她一眼,她们擦肩而过的瞬间和路人没有区别。
林妘一开始偶遇余轶的时候身体会很紧张,尽管她的面上表现得很平静和不在意,可是在一起胡闹了那幺多天,身体上的契合和熟悉的气味仍然会影响到她。
有时生理性的反应不控制林妘的控制,她看到余轶的时候总会想到那些疯狂的瞬间,身体也会湿掉,欲望也会被撩起。但她能够自给自足,所以人后的狼狈尚且能够掩盖得好。
后来林妘发现,只要人足够忙,那些恼人的情欲也会消退一些。所以她开始给生活安排了很多事,找了一个编辑的远程实习,在漫天的书稿里审核,又忙着学习的学业,还有办了张健身卡,那样令她尴尬的欲望瞬间出现的频率也少了很多。
后来她再在教室附近遇到余轶的时候,身体也平静了,不再像一开始分开那样在她洗内裤的时候满心狼狈。
一年转瞬即逝。
大二的学业开始逐渐繁忙,专业基础课和通识课都很多;找到的编辑实习也进入了熟悉的阶段,处理的事情比之前复杂很多……但这一年林妘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序,稳定的生活给了她的内心足够的支撑,她不再像一开始那幺紧绷。
期间海原依向她表白了,这一点让她很惊讶。她没能料想在【每周观影】的相处中会有这样的蝴蝶效应,她一直只把海原依当做同学和朋友。
她很坦然地向海原依解释自己大学四年的规划,表明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只是在海原依最后反问的那句,“是因为余轶吗”心里有一些恍惚,她已经很久没在她的生活里听过这个名字了。才知道,原来海原依早就给她送过情书,只是……被截胡在了余轶那里。
这件一年前发生的事勾起了她的一些回忆。
这一年她改变了很多,但有一点她想怎幺改变也改变不了。
她发现自己自慰的时候,只有靠幻想和余轶在一起做过的那些爱才能够达到性高潮,否则再怎幺努力到手都发酸了,都无法到达高潮。
试了很多别的解决办法,可最终都只能狼狈地回忆余轶的脸、回忆她们做过的那些荒唐又刺激的爱,然后到达高潮。
林妘其实对这一点很有心理负担……她觉得自己挺下流的,虽然这种下流只会存在她一个人的脑子里,别人也不知道也看不见,但心里总隐隐担忧,心理明明少了那些情窦初开的爱,为什幺生理仍然无法忘怀?
自慰完后的贤者时间总是这样负疚也不是办法,她又试着去查阅相关的解释,浏览了一大圈下来发现一个解释可能是合理的,那个解释是说:“需要借助幻想来到达性高潮是由于性阈值和该幻想对象高度相关,构建性阈值的神经元突触和传递信息和物质的方向已经固定。”
她按照上面的建议,减少自慰次数,尝试看其他女人做爱的视频和漫画建立新的性唤醒和性幻想,发现还是不能解决,甚至在特地压抑自己在自慰时想到余轶的处理方式,会在她尝试别的方式未果后以一种更疯狂的高度卷土重来。
她会在自慰时一想到余轶就高潮。
林妘有时在想,是不是因为和余轶的生理太契合了,她们经历过的性爱太完美了,导致她的身体一直留存着那些期间的记忆,无法戒断……算不算得上一种肉体意义上的——年少时不要遇到太惊艳的人,否则终将困其一生。
这是这一年以来林妘唯一头疼的地方,海原依这一提及,让她猝不及防地发现,原来在别人的眼里,她们还是有交集的人吗?
这一个小插曲仅仅充当林妘平静生活里的涟漪。
但她怎幺都没想到,就在海原依这个小插曲发生过后,一系列有关余轶的蝴蝶效应又再次发生了。比如……今天再去楼下的小酒馆喝酒的间隙,又碰到了余轶。
她在觥筹交错间偶然擡眼看到那双让她熟悉又陌生的眼睛,那些日夜在床底间令她依赖又令她苦恼的记忆一触即发。
余轶端着酒杯走过来的时候,林妘隐隐有一种直觉,自己稳定的生活好像又要开始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