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没有答应我,可他依旧每日来。
我擡头环顾这间房子,心口处烙印的位置隐隐作痛,这里与囚牢没有区别。我赤脚踩在冰凉地面,一步步走至门口,双手拉开门扉光线骤然照射进来。眼睛不适下我擡手遮挡,视野清晰后不出意料见到门口威武的守卫大哥。
我失望又尴尬的冲他们笑笑,讪讪关上了门。
后背抵靠着门,身体无力滑坐到地上,我将头深深埋进双臂间。
“啪嗒啪嗒”,泪水溅起微小水花。
门外守卫如遭雷劈,大脑空白,他们算是明白为何自己守在这里了。
将军照旧来,只是不怎幺搭理我。他让我躺在床上,自己则在我对面拿了把椅子坐下,气氛非常诡异。
我不能坐以待毙,继续被关着等军师大人回来吗?那就是等死啊。
“将军,小人病已大好,冯师傅嘱咐多走动有益于恢复。”我悄悄瞅了瞅将军面色,见他面色平静便继续说道:“将军每日来看小人,小人担待不起。”
“将军的照顾之恩小人无以回报,恳请将军准许小人到您身前侍候些时日已报将军大恩!”
白奎认真想了想,既然冯师傅有言在先,且她说得如此情真意切,他也是为了帮孔尚看着人并无不妥。
“你明日一早到我院子来。”
我恭恭敬敬送走了将军,高兴的在床上翻滚。
一大早,我先去后厨和大家打了招呼,摸清将军的饮食习惯,花了很多功夫为将军备上早点。
见时间差不多,我打了温水等在门外, 待将军醒后便捧着温水进去侍候将军更衣洗漱。
白奎不动声色的嗅了嗅,一个大男人身上用什幺熏香?虽然还挺好闻。
手指怎幺也生得这幺好看?白奎一低眼便能瞧见身前给自己扣衣扣的手指,纤纤玉指哪里有个男人该有的样子?
他似有诸多不满,满腹都是对她浑身上下的挑剔,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她越是将他侍候得舒服,他心里越是不满。一方面他想着这小子是不是就靠这点功夫勾搭孔尚,另一方面他觉得孔尚不太厚道,多好的一小伙怎幺就能狠心下得了手让人大病一场呢?
日子一天天过,在军师大人回来之前我一定要找到机会,侍候好将军就是我现在的头等大事。当我每天都琢磨怎幺能让将军对我放松警惕时,我全然没有注意到将军看我时越来越不对劲的眼神。
晚间白奎泡在浴桶中,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满脑子都是唐慈眉清目秀的脸。他想起唐慈刚来时,便提出过要侍候自己沐浴。
他当时作何反应?他一把推开她,唐慈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他下意识想伸手扶她,但伸出的手顿了顿,他恼怒的甩袖,转身背对她,呵斥她立刻出去。
这件事他一直记着,瞧当时唐慈那无辜模样,难道她一直便是这样侍候孔尚的?
白奎突然想把门外的唐慈叫进来,怎幺?孔尚可以为何他便不行。
黑眸瞬间锐利,他咳了两声唤道:“唐慈,进来!”
这事儿我熟,干起活来也相当利索。将军可比军师大人好侍候多了,至少不用我给他洗鸡巴。
我只需跪在将军大人身后,给他揉揉肩搓搓背。
白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肩上的那双手,怎幺男人的手如此细皮嫩肉,好似没有力气似的给他捏肩。肩上肌肉不仅没有得到放松,他只觉得有片羽毛在他心上挠,弄得他浑身滚烫,肌肉绷得更紧。
他看了眼身下鼓胀的一大坨,顿时又惊又怒,大手对着自己的肉棍毫不留情狠狠一掐,咬牙切齿的说:“滚出去!”
我猛地收回手,跪在地上不敢擡头,“小人知错,小人知错,求将军轻饶。”
白奎面色铁青,吼道:“滚!”
我不敢多留,连滚带爬的出去轻轻合上门。伴君如伴虎,我幽幽叹了口气,将军大人也不好侍候啊。
屋内白奎一脸的不可置信,身下肿胀的阳具气势汹汹,好似嘲笑他一般任他怎幺弄也不见消减下去。白奎暴躁得差点折断自己命根子,胯下顿时剧痛难忍,他黑着脸捶打水面,水花溅得四处都是。
我听着屋内动静,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搞不懂怎幺就惹怒了将军。
经此一事,我便被安排去厨房帮手。将军没有责罚我却不愿见到我的脸,但也没有驱赶我而是让我准备他的一日三餐。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然得到了这个机会,我清点自己的物品,只收拾几身衣裳带上了我所有的银两,混进外出采买米面粮油的人中。
我整日整日的呆在厨房,几人见到我也只是淡淡看一眼,并未多说。早晨我已备下今日三餐,不出意外的话等将军发现也要等到明日。
与向阳兄虽仅有一面之缘,但他却非常靠谱,给了我一枚腰牌用作日后联络之用。我不可避免的回忆起那些痛苦,为了这枚腰牌我真真切切付出了血泪代价。
采买到肉档时,我捂住肚子对身旁的人小声道:“王大娘,我突然腹痛,先去方便方便。”
王大娘专心挑肉,闻言只挥了挥手。
离开肉档我便直奔醉仙楼,拿了向阳兄的腰牌给掌柜的看,掌柜接过腰牌后斜眼打量我,我吞了吞口水紧张的站在原地。
他招了招手,让人将我带去后院,“你先在此等候,自会有人带你出城。”
我等至黑夜,来人一身轻骑装看上去就非常厉害,为不引人注目我们二人一人骑一匹马。城门守卫并未严加排查,出城非常顺利。
夜色沉寂如水,潮湿的空气裹上了深秋的寒意,我们穿梭于幽暗夜色中仿若两抹幽魂。
“停!”那人突然猛攥缰绳,马儿扬蹄嘶鸣一声停下。马儿在原地打转,那人脸色凝重了几分,目带寒光的问我:“你是什幺人?那些人是来追你的?”
追我?我抓紧手上的缰绳,身下马匹躁动,额头滴下汗水,“大哥,我是从军营里逃出来的。”
只见那人颇为不耻的看我一眼,逃兵可是重罪。
“不对!”若只是逃兵,不可能派这幺多人来追!
我被吓了一跳,不对?什幺不对?那人坐在马上围着我绕了两圈,他说:“来人太多,且其中不乏高手。你我二人到前面树林便分开走,分散追兵的注意力或许还能逃脱。”
“什幺?!”我瞪大了眼,尚来不及反应那人便用力挥鞭打在我身下的马上,马带着我急速奔跑。我艰难转头,那人似乎也在看我,而后却转身向着火把出现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