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她自有她的道理

徐今良把自己清理干净,正在冲水呢童寸寒就推门进来,“太太。”

她的声音带着些眷恋又有些忐忑,徐今良心下一紧鼻腔立刻就酸了,“含含……”她带着水汽走过去将小茉莉抱在怀里。

徐今良:“你放心,我在呢,不会再消失了。”

童寸寒的小动作分明就是等待着不放心,怕她会不会再晕倒,连洗澡的时间也要进来看看。

徐今良是真的身心疲惫了,童寸寒也催她赶紧休息赶快睡觉。她抱着被子拱了拱,把鼻尖拱在小茉莉的胸口,嗅着馨香渐渐沉睡。

她睡得正香倒是童寸寒失眠了,她还偷偷下楼趴了门,姜擎房间里很安静。她踮着脚往谢若汐的房间走,还没站到门口就隐约能听到一些暧昧的声响。她点着下巴听了一会儿,实在是听不出来那些媚叫到底出自谁的口。

等童寸寒再躺到徐今良的身侧时她耳朵有些红,摸了摸自己的腺口,然后凑过去轻轻亲吻太太。

睡着时的徐今良比较幼态,当然不是说她外在的幼态,是她的姿势。童寸寒早就发现她在睡眠时靠向自己或者是拥抱自己汲取温暖像是本能,可伤心狠了失去安全感时反而是自己蜷缩起来自我疗愈。

她的太太是个不能做单一评价的人。

在她熟知领域里她是个非常成熟游刃有余的人,可在她了解不深的刚触碰不久的领域又像是个懵懂孩童,像个不断试探、触碰、搞坏又吸取教训的小孩子。

玩弄感情和拥有感情是不一样的,徐今良年到中年还在从头学习。

童寸寒告诫自己,要有耐心。

她的唇贴着徐今良的唇角,将微凉的唇瓣舔舐得发热。她含着徐今良的耳尖,将它吮成和自己一样的颜色。

因为偷听让她自己也开始春心荡漾,特别想亲近自己的太太。

她趴在太太的胸口用脸颊蹭蹭那两团柔软,握住,含在嘴里,膝盖乱顶触碰过肉茎又滑进腿心顶弄。熟睡的徐今良倏然将她拥紧,不能再乱动了却让她在束缚感里更加情动。

可恶,心疼她不忍心叫醒她。可是自己都湿透了。

一夜都没睡好,终于挨到了早上以为可以好好和太太晨起运动一下,却被突然的一通电话打破了美好幻想。

这两天童寸寒没去上班错过很多消息,这次心语紧急联络她是突然收到上面的指令。

因为战争动荡作为少数还在安稳的国度也参与了国际慈善救济会,而组织成员又在国内成立了慈善委员会,委员会中数个主办者都是高官的亲属。这次慈善委员会点名让海崚福利院出员参加会议,还要提供收纳孤儿的名额。

童寸寒:“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幺一天,所以我才大胆决定改建分出一部分归收容所。你可以回绝,就说改建未完成没有多余空间,把事情推给政府的收容所就好了。”

心语:“我已经说了改建即将完成,委员会又给出一笔资金用给我们扩建空间。”

童寸寒怔住,蹙眉不解,半晌她才找回声音,“为什幺?你为什幺这幺做呢?我们现在不缺资金的。我做这些都是在避免我们被卷入政治向的慈善,一旦被卷入政客之间我们再也无法自主地实现我们的善举。”

那面安静了好几秒,随后心语挂断了电话。

心语自知理亏,但在她逐渐势微的状态下甚至都无法阻止童寸寒的老婆在院里为所欲为。她本以为自己年龄大了可以甘心退休了,可海崚福利院是她的心血,她低估了自己的对福利院决定权利的执念。她背叛了童寸寒,将她的努力毁于一旦。

响应委员会的征召就如同饮鸩止渴,脑子一热之后她也后悔,可是事情已经做了,无法回头了。

童寸寒和徐今良火速前往福利院,这时候院长心语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她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几岁,脸色枯黄皱纹加深。她低沉道:“事情是我做出来的,当时满脑子都是答应了以后可以挺起腰板做决定了,把之前分出去的再收回来。”她又苦笑道:“太傻了,一时间鬼迷心窍实际上把自己的心血亲手推进深渊。”

徐今良和童寸寒的想法不同,她并不觉得加入委员会是坏事,也不觉得和政客过度来往有什幺不好。她本就是贪权恋权喜爱弄权的人,在原世界里做个企业高管都能玩得挺开心更何况到这种世界里?

徐今良笑着说:“是很傻啊,你答应了以后反而再也没脸面否决童主任的决定了。”

童寸寒偷偷掐她一下,“你少说两句。”她对心语说:“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该想想怎幺解决。”

徐今良在心语的房间里踱步四下看,心语的宿舍和办公室离得很近现在都是开着门徐今良就没参与谈话自顾自地到处走走看看。

心语拎起行李箱,说:“我去。我先过去稳住,在开会之前我再反悔这样他们就没时间再接谁过去参加会议。我可能会在首都直接入狱了,我不会说我和你关系好可能他们会让你做院长,也可能再派个人过来,到时候就看你怎幺运作了。”

“这可不行,我猜你八成临到事头上又会鬼迷心窍。”

谈话的两人纷纷擡头,徐今良又溜达回来了,她抱着胳膊靠在门边淡笑着。

徐今良:“心语,一生之中不购私宅不婚不孕,谁都说一句大善人。我观察过了,你并不是个淡泊欲望的人,你的欲望都在大家眼睛下面摆着呢。那就是家。”

她指指这套宿舍又指了外面的办公室,“海崚福利院就是你自己创造的家,收容的老人你给当作家中长辈,残疾人你当做姐妹兄弟,孩子们你当作自己的后代。你是善良不假,做出的成绩大家也都有目共睹,但一切都建立在你的自我满足上。一旦你的欲望和正确决策相悖你就会丧失理智,之前分出三四号楼你就极力阻止因为贡献不如童主任多你吃了失权的亏,现在政客找到你和你来往,权利就在眼前,‘家’又要回来了,我不信任你能保持理智。”

这还是童寸寒第一次见到徐今良的锋芒。

不是在阴暗中算计,不是冲动的肢体暴力。她从平时观察来的细节中填补完全一个人的内心轨道,千万不要出现一点差错,千万不要颓然脆弱,不然这个女人会像是嗅到血腥味的恶鬼突如其来地从伤口处钻入,在体内翻搅再破腹而出。她身上占满了受害者的鲜血,佞笑着慢条斯理地给你讲述你的血是多幺的腥臭,你的伤又是多幺的可笑。

心语抖着手指指着徐今良,可她的脸却是对着童寸寒。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抽噎着,委屈又不甘,眼睛红了,皱纹加深的脸也垮了。

童寸寒回过神跺跺有些软的脚,她去推徐今良让她先出去,然后她拥抱了心语。

这几年的风风雨雨是她和心语还有老主任一起走来的,现在就剩她们俩了。心语不是个坏人,她是个好人,有时候她有些好过头了。

童寸寒抱着她,“她说的不算,不听她说的。”

心语哽咽着说:“可是她说的对。”

童寸寒擡眼,“那也不要承认。”心语哽住。

童寸寒把她的行李箱打开,把衣物一件件拿出来,“你不要去,这次我过去。”知道心语会出言阻止她打断继续说:“正好我在首都还有一些事要办,平时没空抽身这次我顺道一起办了。”

心语擦擦眼泪,问:“你想怎幺处理?我配合你。”

童寸寒:“就算这次推掉了还有下一次,既来之则安之。巧了,谢若汐小姐最近有空闲,她在首都也有不少朋友,一起走动走动也好。”

“徐、徐今良不跟你一起去吗?”

童寸寒伸手按上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双眼,说:“心语啊,这世上有太多不公平了,可是惩罚恶人的正义英雄太少了。我太太是个恶魔没错,不过恶魔吃掉作恶的坏人难倒不是好事吗?”

“你怎幺能保证她不会伤害无辜?”

“我保证不了,她自有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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