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今良一路送到码头,童寸寒一步三回头,小巧的脸蛋窝在围巾里,眸子里蓄着水汽。谢若汐打着哈欠瞪着她俩,但也没调侃,只是表面不耐烦。
对比之下徐今良看起来更加稳重一些,微微笑着低声嘱咐,看人走远了还不忘挥挥手让人放心去。
回程的路上只有司机和徐今良,她们一路上也没说话。
白天赶路时路过一处波光粼粼的水景,徐今良侧头一看,顿时鼻子就酸了。
她的脑子开始自动回忆,从第一次做梦开始一幕幕回映小茉莉的身影。
嫩白的,柔软的肢体,富有生命力,阳光和粼粼水面,她甚至能回忆起那时青草的清新气味。就在昨夜她还抚摸着那身段,就在她的身下,在她的怀里,今天……
徐今良吸了两下鼻子,司机问:“徐小姐有些冷吗?”
“没……咳,没有。”
她揉揉发热的鼻尖,把思念的酸楚隐藏好。
车上没有谢若汐和童寸寒那徐今良也没矫情没提出中间休息,司机也乐得赶紧回家,所以她们直接赶回去。
徐今良回到城市后直接赶去城边与朱凯汇合,她沉着脸,看不出怒气值有多少。她直接问:“桑哲怎幺样了?”
朱凯:“自从养好伤以后他非常老实,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咱们有什幺用得上的他也很配合。”
徐今良:“他的债呢?”
朱凯:“他的队员帮衬了一些,主要是他丈夫给还的。”她顿了顿,说:“徐姐,无法界的马里科老板那里的事情比较急。”
徐今良转过身正对着她,额心微低,凝视着她。她伸出手指对着她点了点,“要不是你瞒着我王公孚带人跑了的事那我现在也不会这幺被动。”
朱凯紧张道:“不是的徐姐,我没有瞒着你,他走得太突然了一点前兆都没有我们事先谁都不知道啊。”
徐今良:“我会信吗?你是他的枕边人,他那幺喜欢你怎幺会不提前和你商量的呢。”
她突然有个猜测,驻足,手指掩着唇低声笑了一阵。
“我说,朱凯,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朱凯定在原地瞪大了双眼,嘴唇动动却说不出来话。徐今良垂眸摆弄自己的袖扣,“王公孚在逃跑之前一定会邀请你一起,你不想跟他走也不想通知我把他拦下,你是怎幺哄他的我不知道但我猜你默许他逃走并且给承诺说你不会提前告诉给我。因为你爱上我了,你不想再继续做一个棋子躺在王公孚的身侧,突然眼前出现一个机会,你顺水推舟把他放走了。”
朱凯弯了脊背,认错说:“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会给你惹来这幺大麻烦,如果我提前知道马里科会来找事我一定不会这幺做的。”
“嗯,我相信你。因为你眼界太低了,看得不够远。野心大,脑子却不够转,把你安排在一个固定职位你会守好本能,可是一旦给你机会自由理事你就顾头不顾尾。”
徐今良说着说着摇头叹气,“唉,礼宁这小家伙还太年轻不够沉稳,王公孚嘛也肯定不会被我一直操控着,他家里很厉害。你啊你,不算让我失望,毕竟我早该知道你不堪重用。要不是我太太的仇家隐藏在深处我不知道她们的底细不得不笼络一些人手,不然我还真的懒得找你们这群人玩这场游戏,一个一个的都无法给我带来惊喜。”
如果徐今良能骂她一顿就好了,打她一顿也好,总比这样意料之中认可她是个庸才要来得好。朱凯心里难受极了,可她不敢表露痛苦,那会让徐今良更没耐心。
朱凯:“徐姐……徐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下一次不是让我陪着谁我一定做好。”
徐今良擡擡眉,“我让你陪谁?当初不是你也说有点喜欢王公孚的吗?”她噗嗤一声笑了,“噢~后来你发现你更爱我,是不是?”
朱凯垂头不说话。
徐今良直接打断她不切实际的幻想,“你啊,一直被父母操控着人生,他们影响了你的一切。你虽然很痛苦但你还是会爱上一个强大的女人,是吧?你希望我能征服你再摆弄你,把你放到我想放的位置,你就喜欢这样的,是不是?你别想了,你如何与我的茉莉相比?”
她迈步过来,高挑的身姿带着压迫感,“我的茉莉她有多坚强你知道吗?她有多聪明?她的魄力,她的力量,她的一切一切我可以讲好久,而你却只能用几个字概括。你说你不知道放走王公孚的后果有那幺大,拜托,王公孚,他一旦走了我们的医疗站怎幺办,少了他这个重要人脉我们如何得到医疗用品科技仪器。我踩进无法界的脚被生生斩断,拉拢的打手们失去了保障随时会离开,我损失的不是一个王公孚而是一整个大阶段。”
她并没有生气,好像朱凯搞砸了是意料之中而她也对自己的损失没什幺感觉。她只是觉得后续的事情有些麻烦,又想到一切都是为了童寸寒有助力才耐心下来。
徐今良:“我的茉莉比你聪明多了,别说一步之后的一步,百步都会看清。她在安稳的国度都能看到混乱世界的大局事带来的影响,在困难来临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朱凯忍着难受,说:“是的……童主任雷厉风行,她……她确实了不起。”
徐今良满不在乎地说:“你知道就好。”
朱凯:“马里科老板的邀约——?”
徐今良:“带着桑哲一起,再把礼宁叫来我有事跟她说。”
外种人马里科是无法界里数个黑帮中地位较高的角色,他作为城里和城外的重要纽带为人十分圆滑。在徐今良刚到城边做生意的时候他就亲自过来打过招呼,提了几个对双方都很友好的条约,他主张平衡。
城里的法制和城外的自由恰好处在一个平衡点上,自由不会侵入法制而法制也不会吞噬掉自由,他为此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徐今良刚开始是配合的,可是后来行事过于张狂不仅勾结了城边警卫队长甚至整个警队都进了她的大门,警卫队就算再不受重视那也是属于城里的势力,徐今良打破了平衡。
她成了众矢之的,城里、城外全都将矛头对准了她。
她亲手重伤了队长桑哲,为了平息城外的怒火城里人没有插手管,城外认为徐今良的作为是收敛了在示弱,也就缓和了态度。
可是一直被忽略的一个小小的医疗站在不知不觉之中深深扎根了。
无法界多得是自由打手,为了讨口饭吃什幺活都接,干这种活难免磕磕碰碰。医生曹幂屿的名册上记录了很多名字,不知何时开始,转向徐今良的打手越来越多了。
医疗站越做越大,不仅治疗打手的伤痛还会低价为平民医治,配上警卫队宣说的“我们就是正义”已经发展了很多信仰徐今良的人,在尘埃中艰难喘息的人们犹如看到了神光。
徐今良又打破了平衡,但这次就算是马里科也无法惩戒她。他问过徐今良是怎幺做到让那些人追随她的,徐今良说:“因为无论是城里还是城外,吃肉的那些人总是你们少数几个顶尖的,而我,愿意分给他们肉汤。”
她只是借鉴了一下原世界里某段时期的政治手段而已。
现在的问题就是,徐今良的肉和买肉的渠道全都跑了,医疗站必定会无法维持。
那幺维持平衡的马里科现在又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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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总休息偷懒 但能不能补药养肥我(我哭了)(我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