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梨站至一旁让位,卯安拖着门口那些婢子小厮上来,只听一个劲儿的喊冤,堂内霎时跪了一地的人。
府医在这时叹气一声,一侧的四姨娘神情紧张,抓住府医的手,急问道:“墨哥儿怎幺样?”
“哥儿这是中了毒,从适才从哥儿吐的秽物里拿了银针试过,这毒...恐是奎宁。”
青梨拧眉问道:“何为奎宁?”
府医答道:“南国的一种草药,无味无色,毒性却强,多用于治疗疟疾和堕胎,量少无妨,但若大量食用,则会中毒,中毒者呼吸麻痹,耳鸣晕厥,口唇发紫....严重者是身死,若得治好,幸者无碍,不幸者亦有眼盲耳聋的...”
四姨娘哭喊一嗓子,抓住府医的手道:“你定要救好墨哥儿啊....呜呜...老爷...若哥儿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亦是活不成了!”
府医道:“哥儿这毒幸的发现的早,中毒不深,我适才行了针,又灌过木灰粉中和毒性,已没有性命之忧,只等哥儿醒来,瞧瞧可有什幺后遗症...”
四姨娘还是继续呜咽着哭,堂前一众人等皆屏息不敢言。
沈从崖听完,眼神锐利,指着这群跪着的人,呵斥道:“说!是何人下的毒?”
虞氏两手撑着桌上,梗着口气道:“老爷这是何意?我养墨哥儿在身边,下毒岂不是搬石砸脚!是这贱人想陷害我!”
窦嬷嬷亦附声道:“老爷得擦亮眼睛,夫人是无辜的啊!”
沈从崖气的脸色发青,骂道:“由不着你们主仆二人信口雌黄,现就辩个分明!”
卯安闻言,冲跪着一个嬷嬷问道:“你说,哥儿昨夜里吃了什幺?”
嬷嬷颤抖着答过,最后一句道:“我伺候哥儿歇息,半夜墨哥儿哭闹着要吃酒酿糯米圆子,我自去庖厨煮了碗送去,哥儿吃过后便昏昏沉沉歇下了,奴...奴当时未多想..如今想着该是昏厥之状,后似听哥儿喊了声什幺…奴还当是梦话...”
沈从崖怒火更盛,道:“放肆!哥儿身子不适,手下嬷嬷婢子玩忽职守,未有一人发现,你这母亲便是这样做的!将此人拖下去打个三十板子!打过后扔去柴房,由着她自生自灭!”
几个侍从上前拖过那答话的嬷嬷下去,跪地的人各怀心思,都是第一回见老爷发这幺大的火,听那嬷嬷哭喊着求饶,声音落在耳中还比催命的音弦。
虞氏冷着脸,袖下不知何时捏住了窦嬷嬷的手,窦嬷嬷得了暗示欲要退下往外走,却叫卯安堵了个正着。
那边沈从崖继续命道:“府医,去厨下看过罢。”府医即刻带着几个小医徒退下。
在府医走后的空档里,卯安拎住一个小厮上前,喝道:“说!墨哥儿身上的伤是如何弄的?”
那小厮吓不行,哆哆嗦嗦道:“墨哥儿身上的伤,不过跟我们玩抛绣球时玩的...时也会蹴鞠...这身上有伤,实乃常事...”
“胡嘴乱说!分明是你们欺负墨哥儿!呜呜...老爷....你问小五,小五看过不知多少次,墨哥儿身上的伤药还是她送于我的...”
沈从崖看向青梨,问道:“小五,你来说。”
青梨怯懦的垂着头不愿说话。
沈从崖看着情形更觉自己这夫人的厉害之处,不禁气道:“你尽管说!若敢有人对你动手,告诉爹爹,爹爹定绕不了她!”
虞氏听这声知在说自己,气急攻心,喉头忽有种猩甜的味道,到底压制住,就听五娘的轻缓的声音响在堂内:“前头夏日里,我瞧见墨哥儿浑身的伤拿着绣球在西面花园哭...问过才知是叫夫人堂里的小厮捉弄欺负,抛高绣球叫他跌跤,摔的掌心皆是血迹...那时我也以为是玩闹所至....”
“直到前头,爹爹去汴京述职,我再在堂前看见墨哥儿...小腿儿骨折,牙还碎了几颗,说是婢子带去玩风筝闹的,一次两次还好,这许多次..我看着心疼,便拿了伤药给姨娘..爹爹,小五只知道这些...”
她这话音刚落地,叫金枫的婢子再跪不住,身子狠一打颤,支支吾吾道:“...是窦嬷嬷让我带哥儿出去,弄出个伤来,好叫夫人有法子将哥儿叫回寿福堂。”
那边府医匆匆忙忙回来,说是在桌上发现些奎宁的药,但形状散,查不出是在哪存放着的。
跪着的人里面也有厨下的人,急欲撇清关系,喊道:“庖厨待的最多的,就是窦嬷嬷!”
窦嬷嬷未成想这矛头对准了自己,惊叫跪地,道:“老爷,冤枉呐!我...我虽嘴贪爱留在厨下,但怎能说是我下了毒,这是诬陷!夫人平日待墨哥儿和几个姨娘不薄,老爷也是看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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