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几星期对于高三生来说还算清闲,但对于高一新生来说,每个礼拜都很新奇,学校为了让学生更好的适应环境,常常举办各式活动,除了基本的迎新活动外,还有许多团康活动,透过游戏带领新同学快速认识校园,宿舍的交谊厅也常常看到一群高一生在楼长的带动下唱歌跳舞。
这礼拜的活动是让学生到厨房准备一些简单的食物,如:汤圆、松饼等,用来迎接高二、高三直属的学长姐,赵献如的班级被告知他们的直属班级这礼拜五会办活动,他们要在第八节下课后去学校厨房看看学弟妹,彼此认识、给予鼓励。
赵献如并不打算像其他人一样写信过去,她觉得直属班级应该留给高二、高一生,至于即将毕业的高三生则不该加入。虽然有些人很重视自己的直属,但高二、高三生的互动顶多就是毕业送花而已,一旦离开学校后大家就很难再见面了。
同学们经过表决后决定用班费订珍珠奶茶给直属班级,有些人怕学弟妹不喜欢喝太甜的,想订几杯水果茶,班长正在台上登记杯数,赵献如请朋友帮她随便举一种饮料后便在桌上趴下。事实上她这几天都睡不好觉,一心只想等到礼拜六的到来。
但是越难熬的日子显然过得越慢,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星期三的下午社团课,老师父边环绕教室便讲道:「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赵献如仍然没精神上课,她拿着笔可思绪却不在教室,她的纸上没有一个字,全是黑点。
朋友们看出她心情不好,吃完晚餐后硬是拉着她到外面散步,本想让她借由运动放轻松,没想到临近秋日的傍晚风也大了起来,将本就瘦弱的她吹得东倒西歪。
潘悦体格健壮,主动扶着她的身体不让她被吹走。听说越晚风越大,他们走了一段路就决定折返回去。
赵献如的个性本就文静,她的朋友们也习惯了。路上两个朋友照常玩闹着。陆晓君同样被风吹得走路不稳,只见他的腿一会向左弯一会往右转,整个人像一朵毫无掩护的花。他被自己滑稽的姿势逗得大笑不停,对着潘悦自嘲道:「好像比我平时跳得好欸!下次我就跳这个。」
「那你自己跳,我负责录影。」潘悦和陆晓君因为兴趣相投,喜欢的动漫也很相似,每次动漫展他们都会选择扮演同部动漫的角色;因为体型的关系,潘悦常常扮演男性或是比较高大的女性角色,陆晓君则会扮成女性、小孩或是身高矮的男性角色。
星期五第八节下课后,班长和几个同学先到校门口拿订的饮料,然后带着整个班级到学校厨房找学弟妹。他们和高二的直属班差不多时间到,彼此也聊了几句。两班十分替学弟妹着想,沟通过后决定高三送饮料、高二送点心,才不会吃不消。
赵献如和高二学妹站在一起,学妹拿着手里的小卡和烤麻糬,言谈间带着一丝紧张,语速也加快了不少。好在她只是不停分享着生活上的心得,赵献如不需要仔细回话。
厨房的门轻轻打开,放出甜香的蛋奶、糯米味。高一生捧着自己做的点心,怯生生地走了出来。班长带领大家跟学长姐打完招呼后便开始报学生号码,几分钟后,学生三个、三个站在一起互相交流着。
赵献如的直属是高肤色黝黑的男生,听他说是开学后才转学过来的。面对两个学姊,他显得腼腆但也不失热情,眼睛亮闪闪的,言谈都努力让自己表现出最好的一面。
三个人平和地交谈着,突然附近传来一名女孩的哭声,顺着众人的目光找去,哭泣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她的旁边站着不知所措的高二生还有脸摆的比大便还臭的瑞姗。
高三班长看见暴风圈中心又是自己班的瑞姗,无奈地上前询问状况。高一的还在哭、高三的气势可杀人,只剩居于中位的高二生可以说明。
她说大家本来聊得好好的,在谈论宠物的话题,瑞姗忽然叫学妹闭嘴,并且把手中的饮料用力塞进她的手里,由于太突然了,杯子的边缘割到她的手,她被吓了一跳,于是就哭了。
这场本该愉悦的活动最终以瑞姗一声简短的对不起告终。作为室友的赵献如试图关心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知道瑞姗虽然看起来不好惹,但其实真正生气的时候很少,大多数时候只是个性使然。
瑞姗很少表露自己,这次是自己把场面闹得很难看,自然更加封闭,一回宿舍就戴上耳机躺在床上听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