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忧还站在原地。周围同学已经自由组合开始活动。有意无意的目光略过她却只表达对她的冷眼无视,周围的热闹与她无关,这比冷水淋头还寒冷刺骨。
之前的小组作业她还能个人完成也绰绰有余,但这种需要多人的体育活动,她的落寞无能就显得突出。
老师像是没看到她,已经走向别处休息。或许他带过太多学生,这种余数情况让学生自由发挥比较省事。而林无忧是第一次遇到零头是她。
她意识到不会有人需要或容纳她的加入,不想浪费时间个人表演,找了块和老师等距离的草地坐下休息。
和煦的阳光散在她的脸上,林无忧舒服地眯了眯眼,做小憩状。
一个球打到她身上,擦脸而过,她手撑在地上,来不及对捡球的同学回复,又一个球飞过来。她拿手挡脸,狼狈地又矮了一截身体,她还没来得及查看手臂,迎面而来的是球,背道而驰的是老师的身影。
她终于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孤立。
林无忧眼睛起了雾,她起身看了眼不同方向飞过来的球,转身就走。
她太安静了,受到伤害也不会哭闹。可这样的安静换来的是对面更大声的喧闹。
她装什幺啊......你看她那个拽样......她哑巴吧,看见死老鼠都不会叫一下......别说了,脏死了,那本书她还在用,我看见她拿出来我都想吐.....你说她穿的那件制服是不是被扔进厕所那套......便宜她了,正好用网球给她洗洗......你上次问她没事吧,我看她那蠢样差点笑出声......
“你怎幺没下去?”
教室就一个人,林无忧走到他的课桌前,本子上端正地写着“田有水”,看到他还在审题打腹稿,选了一个答案才不慌不忙地按下计时器,擡头看人来意。
林无忧无聊,眼睛已经在他周围转了一圈。学霸的位子就是好,离操场那种吵闹的地方远,窗外有大树,还能过滤到舒服的阳光。
“我在准备竞赛,和老师请过假了。”
“笨叼,做这幺慢。”
林无忧看到田有水吃惊的表情,不在意地走了。这是她第一次明显地流露恶意,对班级里的另一个边缘人。只是这个边缘人是受老师保护的边缘,她是被投射恶意的那个边缘。
她知道这个边缘人不会添把柴地害她,也不会热心肠地帮她。
林无忧回宿舍想洗澡换衣服,进教室是请假路过顺便进来看看。
身上脏死了。
“考虑地怎幺样?”
林无忧窝火地眼睛冒水。没看到她急着去洗澡吗?
胡启山被电了一下,他其实也有洁癖。但看到林无忧难得衣衫不整,脸上还有擦伤,眼睛也委屈汪汪地样子,好想一把搂过来抱抱,抱着去洗澡还要软声埋汰一句脏死了,宝宝。
他克制着自己的想法,看人不过来就自己走近。
“做我女朋友,我陪你一报还一报。”
胡启山面上端着淡定,像是想和弱鸡组合尝尝鲜。
他等了三秒,继续往前走,没有再看林无忧一眼。
事不过三,两次主动足够抵消他的新鲜感。他不会再诚邀。
嘭!
林无忧受惊地转身看去,她的行李箱被扔下来了,然后是晾在阳台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地被扔下来。
“住手!”
根本没听的,她急得三两步追上去,拽紧胡启山的袖子,“我做你女朋友的,你快让她住手!”
“503!再扔让校长找你谈!”
“这是我公寓,你先休息,我帮你申请下单人公寓,东西随便动。”
拽了一路的袖子突然被扯开,林无忧反手又拽住,无辜地擡头,像被雨淋湿绒毛暂时飞不起来的小鸟。
“你只有我一个女朋友对吧?”
好奇怪的问法,不是问第一个或者最后一个,不问序号单纯问数量。
胡启山没多想,他没想到这幺容易,几件衣服就吓哭求抱抱了,他蹲下身抱抱,又没忍住亲了下嫩嫩的脸蛋,回了句就:“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