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天里,星子点点,客厅被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沙发气氛出奇的安静,安静到时穗能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一清二楚。
谈宿的话难听,但没说错。她既然主动找上门,就不必再强调清高。走到现在这步,她和外面那些卖身求荣的女人没差别。
摊开握了一路的掌心,里面有个粉红色的小方块,塑料包装被揉皱,舒展开时发出轻微的声响,却锋利地割着她的心。
谈宿目光睨来,似是在笑:“准备得挺充分。”
去会所找他之前,时穗清醒地做好了准备,要想成功,安全套必不可少。谈宿像他说得那样,爱干净,也理智,不会在无套的情况下和女人发生关系。
她上次就经历了一遍。
“现在做吗?”
沉默片刻,时穗擡眼看他,只是眸子里的感情并不清晰,像蒙了一层温柔的雾,哀恸又试探。
谈宿扫了她一眼,嘴角的淡笑染上几分兴味,站起身。他上前一步,浑然的强势,压着女人略显惊讶的目光,低头在她耳边说:“盛情难却。”
时穗耳根一热,迅速蔓延开颤栗,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感觉男人的手搭在她腰间,沿着臀线下滑。没有想象中的揉弄,他因醉酒才稍稍温热的掌腹熨贴着她大腿内侧,倏地将她抱起。
“啊……”
时穗被吓得搂住他脖子,夹紧的胸不小心撞到他下巴。慌乱对视间,她尴尬得整张脸都红了,嗫喏道,“我不是故意的……”
勾引也好,无意也罢,谈宿看着她,向来清冷周正的面庞毫无情绪变化。他只是抱着她,转身往楼上走。
身体相贴,随着上台阶的动作紧密摩擦,时穗全部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尤其心里,沉甸甸得直往下坠,有担心,也有害怕。
“去哪啊……”
她小心翼翼地问。
回答她的是愈发凝固的空气。
只是到二楼转角时,灯光包围整条走廊,谈宿双眼微眯,瞥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透出危险的气息。
从明亮客厅换到光线昏暗的屋子,时穗都没意识到自己抱紧了谈宿的脖子,紧张得手脚发凉,双腿僵硬地缠着他的腰。
新换的房间比客厅还要大,只有一张贴墙摆放的沙发,更显空旷,没有安全感。灯光黯淡,晕黄的颜色给人一种没攻击性的颓废感,在这种环境下,某种不受控的情绪开始蠢蠢欲动。
时穗刚咽了口唾沫,就被谈宿像丢垃圾一样,甩到沙发上。她惊慌未定,迅速爬起来,乌黑长发凌乱地散在肩上,几缕滑过鼻梁,遮掩得这张如玉清透皎白的面容更加漂亮。
看他的眼神,在恐惧中拼命捧出乖巧的讨好感,频露娇态。
谈宿的视线固定在这张脸上,看了好久,转身走入暗处。很快,房间顶灯熄灭,只留沙发旁的一盏小灯,笼得这一处像隔绝开来的幻境,安静中催发燥热。
时穗的气息不受控地加快。
黑漆的墙壁突然亮起,原来是一块宽大的显示幕布,此时正同步放映着坐在沙发上的她的一举一动。她不知道这是什幺原理,也顾不上回想,从沙发上滑下双腿,着急往外边跑。
就被谈宿攥着手腕拽回来。
“不要这样……”
时穗屈辱地溢出哭腔,她懂了,他要用无线放大她求宠样子的方法打击她的自尊心,真是坏得没有人性。
“没人逼你。”
谈宿松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稍微仰头,朦胧的灯光飘在他脸上,映出若有若无的笑,“你随时可以走。”
“……”
时穗的哽咽倏地一凝,闷涩的心口拧劲儿疼,侵袭她大脑神经,让她浑身肌肉僵硬得动不了。她再一次清醒地认知到,今晚她的人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都由谈宿说得算。
女人放弃挣扎那一刻很明显,谈宿轻蔑地笑了声,抽出裤腰的皮带,随手丢在一旁。他脖颈往后仰,倚靠沙发,姿势闲适又慵懒,睨向她的眼神带着难缠的邪气。
他什幺都不用说,室内气氛足够紧绷,连带时穗的心,被他一句话一个表情拿捏得死死的。
她重新攥紧手中的安全套,暗自深吸了口气,蹲在谈宿两腿之间。
像是经验多丰富,她分膝坐在他腿上,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扶着还未撸动就显硬挺抵在她腿根的粗热性器,慢慢找着入口。
只是还没强撑多久,时穗就露了怯。粗硕的龟头撑开两瓣紧并的肉唇,往里插进,十分阻涩,她继续想往下坐,就疼得闷哼夹腿。
谈宿按着她的腰用力往下压。
“啊……疼……”
女上的体位插到最深处,时穗浑身紧绷,埋在他颈窝喘着粗气,几声啜泣带出眼角的湿意。
谈宿被她夹得额角青筋跳动,眸光深幽,在昏暗灯光下更加冷峻的面庞上浮现一丝恶劣的笑。他双臂慵懒地舒展,往后搭着沙发靠背,一副接下来看她表演的睥睨姿态。
时穗擡眼就撞见他这副玩味表情,心跳不受控地加快,备感丢脸,一刹慌乱起来。她怕他嫌她笨,嫌她浪费时间,迅速绷紧腰腹,试探地前后摆动起来。
“嗯唔……”
她毫无经验,只是轻轻地动,就被性器粗胀撑满的摩擦折磨得腰肢抽颤,咬唇溢出细哼,浑身泛起滚烫的热意。
那双温柔的眼盈满湿雾,看着宽广墙壁上高清同步的做爱画面,听着内置音响回放的女性呻吟,羞耻得她想放纵地尖叫,却不敢,还要抱紧他,腰身像不知疲惫似的前后摇动。
紧紧吸咬着吃进去的肉棒。
穴中细腻的软肉很快被摩擦得滚热,像无数张贪食的小嘴,层层叠叠地吸嘬粗壮硬挺的茎身,绞得仰头享受的男人后脊一麻,额上青筋偾张。
“啊……”
时穗急于热情示好,不小心坐狠了,坚硬的龟头撞上稚嫩花心,顶得里面敏感的媚肉激烈收缩,快感如潮,在夹紧的摩擦中涌来,电击一般流窜到她头皮,密密麻麻侵占了每一寸神经。
“我不行了……嗯啊……”
在女人声声抽泣中,谈宿被她吸得下颌咬紧,分明的腹肌跟着上下起伏,偾张的骨骼筋脉跟着气息喘动时隐时现,很快就被从交合处流出的湿液淹没了动情的痕迹。
时穗痉挛着,眼皮薄红,贴在他怀里使不上半点力气。
刚刚还咯吱咯吱响动的沙发被寂静吞没,幽暗的空间里只有两道交叠的呼吸,氛围热涨。
谈宿摊开她一直蜷紧的拳头,缠住她手指,有一下每一下地揉捏把玩,又不完全相握,像保留着若即若离的余地。
他的衬衣还系在最上面一颗,浑身被浓墨色束缚,冷得稍微不经意触碰,都怕被他皮肤的温度激得颤栗。
偏此刻脸上现了笑意,“也让他这样碰你吗?”
时穗高潮后脑袋发晕,脸红、胸闷,觉得呼吸不了。但意识从未沉沦肉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倔着眼睛道,“我有良心,不像……”
控诉的话戛然而止。
谈宿微微一怔,玩味收敛,宽阔大掌复住她的,带她往身下探。
满手心的湿滑滚烫,被硬物紧抵,时穗感觉已经缓过去的快感还在皮肉里疯狂流窜,带动腿心的收缩,脸色霎时通红。
她这般难为情,谈宿脸色稍和缓,施舍似的,摸了摸她被摩擦肿胀的穴口,“良心能给你还两千万的债吗。”
冰凉的手指插入体内,激出奇妙又猛烈的快意,时穗咬唇隐忍,四肢跟着蜷缩绷直,红透的眼皮耷拉着,衬得她那双柔和的雾眉似蹙非蹙,眼神娇而动人。
但谈宿没有继续用手玩弄,只轻拨了拨里面充血胀硬的肉珠,就按着她的手继续往下摸。
时穗感觉男人的性器在她掌心昂扬跳动,眼神慌乱躲闪,正撞上他邪气挑眉,声沉下来:“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