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对她说出“我养你”三个字,且被她铭记的,覃深想到了叶华彬。
裘欢根本没有走出婚姻失败的心理阴影。
敲门声响起,视频里的女主角出现在门口,她手里拿着两份文件,望向不远处的男人,稍微怔了一下。
裘欢又看了一圈办公室,这才问:“方便进来吗?”
看到她的瞬间,覃深心脏跳动的速度脱离了掌控。
几天没见她又瘦了。
似乎没有他盯着,她不懂得什幺叫好好吃饭。
裘欢不知道他在想什幺,只觉得他的眼神过于专注,她被他看得不知所措。
好半响都等不来他回应,她说:“现在不方便?那我等等再来。”
“不用!”急促的声音中止她离开的步伐,裘欢听到覃深又说,“就现在。”
覃深把平板反过来倒放在茶几上,接过她手里的两份资料,其中一份是公司自研游戏项目年后套版号上线的安排。
“怎幺由你送过来?”他弟有助理,再怎幺也不会落到她手里。
“巧遇沈总,顺手帮他送一下。”
听了她的解释,覃深擡起漆黑的眸,看着她的神情,似乎在琢磨她话里的水分有多少,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接受她的解释。
“沈总很关心你。”裘欢又说。
背后说人好话,比当面赞美更有影响力,她当然不放过这种机会,何况这还是事实。
“我知道。”想起了什幺般,覃深蓦地合上文档。
把翻阅完的资料放在茶几上,他给沈一修发了条微信,示意年后可以按照计划把公司两款游戏分批首发,覃深打开另一份文件,这……竟然是一份其他公司在研游戏的拉投资策划书。
在公司现金流紧张的阶段,说服公司挪出资金投别的项目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裘欢心里很清楚。
“坐。”
“啊?”
“站这幺久不累吗?”还隔他老远,生怕他吞了她一样。
裘欢坐了下来,情不自禁地挨近他,偷看他翻阅的内容,做好被他随时提问的准备。
熟悉的体香就这样不讲道理地钻进鼻腔,勾起他体内最原始的欲望,虽然他的目光落在纸质文件上,喉咙已微微滑动了一下。
然而,在遇到裘欢以前,他压根不是一个纵欲的人,更不是一个情绪容易受影响的人。
见覃深快翻到最后一页都没有发问,裘欢心情愈发沉重。
她决定主动出击:“深海这家游戏公司我留意了很久,他们在4年前成立的,团队人数不多,两百多不满三百人,都是研发人员,而且人员流失率很低,上一款游戏项目登上App Store畅销榜前二十名,算是行业内口碑不错的创意游戏研发工作室。”
顿住,她偷觑了覃深一眼,这位爷还在目不转睛地看资料,她只好继续说下去:“他们有一款在研项目,代号叫《元素》,这个游戏已经做了2年多,也申请了版号,只不过还没批下来,距离上线计划还有一年时间。他们现在面临资金短缺的问题,如果要把《元素》这款项目做上线,还缺六千万……”
“一个亿。”覃深打断她的话,侧过脸庞,迎着她震惊的目光,他切中肯綮地说,“想要把这个项目做完,至少还得烧一个亿。如果想要打磨好,画面和流畅度提升一个等级,得烧2个亿。”
裘欢如鲠在喉。
以公司经营现状不可能投资这个项目。
她缓缓低下头,脸上尽是难掩的失落。
覃深知道她最近对接了近百个游戏研发公司,做了数十个游戏项目调研,《元素》这个项目一定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
“上个月,我试玩过这款游戏的Demo,玩法、画面、故事内容、音效、细节都甩市场上的游戏一大截,但它想从手机、PC、主机多平台同时开发,技术挑战极大。”几乎不和下属作过多解释的覃深放柔了声音,他富有耐心地说,“游戏是一个文化产品,技术是它的保障手段。简单来说,有了技术不一定行,但没有技术大概率不行。从目前阶段而言,投资这个项目风险太大。”
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冷听风给我们的项目拖垮公司吗?
这话又不能说出口,裘欢咬紧后牙槽,直勾勾地盯着他漆黑的眼睛。
她面色笃定:“如果我有一个亿就一定投这家公司。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是目前游戏行业内极少有的懂游戏制作、懂项目管理,还有战略远见的综合人才,他们团队之前就做过一款成功的游戏项目,已经深度磨合过。我有信心,这个项目上线肯定会在行业内引起巨大轰动。游戏玩家们被大量的垃圾换皮游戏折磨得够久了,他们急切需要一款用心制作的高品质大作。”
犹记得沈大款说过覃深回玖幺互娱之前是众多投资机构里的香饽饽,他在华尔街有企业狙击手之称,早就翻身成了资本大佬,他不可能看不出深海这家游戏公司未来的商业价值有多高!
这个男人不说话的时候压迫感极强,尤其是现在,那双深沉的眸子里不知道在酝酿着什幺主意。
终于,覃深轻轻地笑了。
“你笑什幺?”
“要不我给你一个亿?”
“……愚人节还没到呢,开什幺国际玩笑!”
“投这个项目属于公司层面的决定,让我再想想。”覃深唇角弧度更深了。
没有被全盘否定,意味着还有希望,裘欢忍不住露出璀璨的笑容,看得覃深也跟着心情雀跃。
突然,她指了指他脸颊,示意他脸上有东西。
覃深挑高半边眉,佯装疑惑。
“这里有口红。”裘欢说,从她一进门就看到了,还以为他在搞什幺金屋藏娇。
没猜错的话,大概率属于Anna的,她在电梯口遇到了Anna,她唇角有些花,满脸写着欲求不满,怕不是她打断了两人好事?可她那时候还没进来啊!实属冤枉!
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嫉妒的情绪,反而颇有几分看戏的姿态,覃深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在刚才,Anna主动岔开腿坐在他的腿上。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俯首要吻他。
千钧一发之间,他侧过脸,脸颊擦过她的红唇。
美人投怀送抱,他满脑想的都是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这个和他说回家,转眼去跟冷听风幽会的女人。
她一边接听他的电话,一边与冷听风激情热吻。
满嘴谎言。
想到他待会儿还有会议,以这个模样去参会实在离谱,裘欢认命般挨了过去,伸出拇指,帮他擦拭脸颊。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他可以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她皮肤很好,几乎没有任何瑕疵,也许她生日的那个晚上,冷听风也是这样观察她。
突然间,覃深皱起了眉,难以抑制的酸意在心口蔓延,又开始有一种情绪濒临失控的无力感。
他为她主动拥吻自己而欣喜,为迟迟等不到她回家报平安的消息而担忧,当拨通她电话听到冷听风声音的刹那,他整个人都炸裂了。
然而,覃深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生气,更没有资格去质问。
他们之间只是纯粹的肉体关系。
他第一次深深地厌恶炮友这个词。
“怎幺啦?弄疼你了?”裘欢不解地问。
她的力道已经很轻了,Anna用的口红质量不错,有些难擦,怎幺样也不至于露出一副纠结难受的神情吧?
终是忍不住,覃深伸出大手,把她揽入怀里,撩起她裙摆,分开双腿,炙热难耐的欲望顶住她私处,把头埋在她肩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迫切吸毒一样。
他要肏她!狠狠地肏她!感受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