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顺的李砚书将温凉的薄唇印上女人的脚背,至此,他摒弃了高傲和虚伪的抵触。
分开之后,李砚书收拾了餐桌,接着看起上午的书。他监督着沈清舒删掉了微博,不过他不玩微博,没有发现,一开始,那条微博的可见范围只有发帖人自己。
沙发上的人像上了发条的人偶,只有在转动发条的时间里才鲜活生动,余下的部分,只剩躯壳和空灵。
夜渐暗,李砚书开了灯,他本来应该回到他的房间,安静的等待时间的流逝,可怕的适应能力,李砚书短短五天就在方寸之地拥有了自己的节奏。今夜,鬼使神差,他留在了客厅,借着一角的落地灯默看着手中的书。
他不知道,怜爱和退步是交付爱的开始。
“你能读给我听吗?”
沈清舒的妈妈是一个语文老师,这也是为什幺家里书多的原因,妈妈小时候总爱念书给她听。
李砚书听着几乎要听不见的声音,擡头探索的看着她,世界上怎幺会有这幺矛盾的人。
几个小时前颐指气使,蛮不讲理,几个小时后悲凉破碎,脆弱无助。如黑暗滋生的藤蔓,绞缠的他无法呼吸,又可怜的试探依附唯一的生命。
他凝眉望着女人散下来的青丝,垂在沙发边缘,少顷,收回视线,缓缓开口。
他念的专注,沈清舒也听的认真,书本来看的就差不多了,李砚书很快念到了终章。
“整个爱尔兰都在下雪。
雪落在晦暗中部平原的每一片土地上,
落在没有树木的山丘上,
轻轻地落在艾伦沼泽上,
再往西,
它也落在山农河面汹涌澎湃的黑浪之中。
……
雪花穿过宇宙轻轻地落下,
就像他们的结局似的,
落在所有生者和死者身上。”
良久,沈清舒开口,“李砚书,你说那些深埋地底的人,能感受到冰雪覆盖的寒冷吗?”
书摊开在手上,李砚书想说不能,他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客观研究和实证不能证明鬼神的存在,死去的人就不会有感知和意识。
沈清舒转头望他,眼神空茫,出于陌生的情绪,他说,“亡灵的世界大概四季如春。”
“今年会下雪吗?”
“不知道。”
但应该不会下,这个城市不爱下雪,就连冬天也是干巴巴的严寒,失了银装素裹的浪漫。沈清舒见过最大的一场雪,带走了她父母的生命。
“你喜欢雪吗?”
沈清舒摇头,“不喜欢。”
李砚书没说什幺,换了本书接着读给她听,他的声音朗润低沉,可能有教书讲课的原因,死板的文字读的跃然纸上,沈清舒难得有了睡意。
等人睡着了,李砚书小心合上书,沉默坐着,坦然剖析刚刚涌起的异样,他竟然在想,如果她喜欢雪的话,他可以陪她等到冬天,等到雪意涔涔,然后和她一起看雪。
这一生,按部就班,过的平稳而无趣,没有遇见特别的人,没有产生任何未知无法把控的情绪,李砚书深深盯着女人,除了她。
除了她。他的羞耻,他的愤怒,他的妥协,他的好奇,失控……短短几天,徒然的闯入他的世界,掀起惊涛骇浪。
他知道她生病了,诡异的画,频繁的失眠,数不清的药瓶,她生病了,可这不是理由,沈清舒就是拥有魔力,吸引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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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就更了
女主就是很好,她就是一个漩涡,李砚书只能往里跳
念的书是《都柏林人》最后一章故事《逝者》的引用
等这个更完我要好好儿写一篇1v1的相爱
谢谢宝宝们的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