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水里咕噜噜泡到舒服才起来,换上干爽的睡衣,那一刻简直像是幸福到了极致。
只是头发湿漉漉的,给这份快乐打了折扣。
一开浴室门,是杜成鹤在外面等待。
大概是怕长发浸了油烟的气味,他难得扎着蓬松的丸子头,因为发量不少,看起来圆乎乎的。
你踮脚伸手就要摸他的丸子头,却被他先用毛巾拢住了湿发。
潮湿的耳廓也被他裹着毛巾揉了揉,你咽下了就要脱口而出的惊呼。
你擡起头看他。
长长的睫毛翕动,眼神完全落在你的身上,目光专注。
他很耐心,手法轻柔,一点点吸干发丝上附着的水珠,然后半抱着你到卧室慢慢吹干。
吹风机的风呜呜地在耳边呼呼,他细瘦纤长的手指穿梭在你半湿不干的发丝中,让风一点点带走烦人的水汽。
差不多的时候抹上恰到好处的护发油,轻轻揉在发尾末梢。
有些干枯的发丝终于吸收点油水,稍稍多了一点短暂光彩,截至在下一次洗浴前。
“最近很累吗?”杜成鹤询问的声音很轻,然后就被吹风机吹散在发丝里。
似乎并不是真的在乎你的回答。
你揉揉下巴,连下巴的肉都掉了。
继压力胖之后,你顺利过度到了压力瘦,把纯吃垃圾食品的脂肪减了回去,估计还搭了点健康生活的肌肉。
木梳慢慢梳开打结的发丝,有点拉扯头皮,但是还好,并不至于让你感到疼痛。
你每次洗头都习惯把头发揉到一起搓洗,打结打得你都不想梳,梳头用点力就疼得你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杜成鹤拆开一个个小发结,看你对着镜子发呆,开了口:“在想什幺?”
你直接就说出了心头所想:“在想你在哪里学的。”
他不知道从哪里学会很多伺候人的方法,明明并不像是需要学会这些手段谋生的人。
看起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一接触才发现贤惠到令人发指。就算不做那些工作,估计也能顺利做个丈夫谋生了。
起码你是做不来这些细致的活计。
得过且过,不会的再问妈妈。
杜成鹤差不多梳顺了你的头发。
刚吹好的头发蓬松带着点护发油的花香,他轻轻抚了抚,才回答你的问题:“我妈妈有很多情人,他们都很擅长这些。”
他很少说起长辈的事情,你竖起耳朵认真听他的话。
“工作比较辛苦,自然会要求情人会一些细碎的小事。之前的确没想过学这些。”他给你扎好一个松松的马尾,望向镜子里的你笑了笑,“然后就遇见了你。”
你拉住他的手就要站起来,就听见他说:“实在是太喜欢你了。”
杜成鹤很擅长说这些爱语,一些情话很轻易就说出口。
让人无比确信他的心意。
和你完全不一样。
但是每次听见,都会开心。
没有人会讨厌他人全心全意的恋慕,哪怕是偶尔患得患失的你。
门外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是江澜在催你们出来吃饭。
杜成鹤不着急,而是弯下腰问你:“要不要涂一点护手霜?现在涂很好吸收。”
正好你刚刚洗完澡,皮肤湿润。
你看着手指上的刺头,的确最近上班喝水有点少。
不过要吃饭的话,手上粘腻会有点影响胃口。
还没等你拒绝,杜成鹤继续说道:“没关系的,只薄薄涂一层,很快就吸收了。”
你方才点头。
他取了桌上的瓶子,大概是他带来的护手霜。
当着你的面拆了封,挤出白色的膏体,在手心揉化了才缓缓复上你的手指,动作亲密,十指紧扣。
清新的果香从你们两人的手上扩散,直到完全按摩开,才分开。
如他所说,并不会感觉手上有多余的膏体,而是一种润泽的干燥。
他拉出抽屉给你看摆放的位置:“每天记得多抹抹,还有一瓶放在抽屉里。”
你拉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起身站直,径直吻了上去。
你想,怎幺会不喜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