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伏在她身上,黑硬的发梢刺着软白的胸口,绒绒的,酥麻的痛意自乳尖漫到心坎,杜鸣筝咬着唇瓣,被迫受着这份耻辱。
她虽是闭着眼,但完全不想同他面对面,便把脸转向沙发,睫毛颤抖着,泪珠一颗颗浸透温腻的莹紫的大鹅绒沙发。
生下女儿三个月,她的丈夫怜她喂养辛劳,主动提出让女儿戒了母乳,改喝怡和洋行从荷兰进口的福懋奶粉。
可清风明月的丈夫永远都不会料到,本应灌溉女儿茁壮长成的乳汁,现竟全部流进其他男人嘴里。
“转过头来。”男人锐逸的声线,此刻携着薄怒。
杜鸣筝脸上的泪意瞬时止住,微微吸了口气,转过脸瞧向男人。
她是上海滩叫座的电影皇后,在摄影机面前,早已能做到何时哭,何时笑。她并不愿眼前的男人见证她此时的无助与软弱。
她的目光冷而倔。
四目相对。
他忽儿笑了,向来睇人寒意漠漠的双眸,却在望向她时,露出星点的笑泡儿。
“想尝尝自己的味道幺?”
下一秒,他伸指扳住她下颏,铺天盖地的气息涌过来,凉的薄荷烟草,腥咸的奶汁,全经由他口腔一口一口渡来。
她挣扎,齿尖摩擦,含含糊糊挤出音节:“变态……”
他却不顾她的咒骂和挣扎,仍是一口一口渡给她,如同观世音净瓶里的甘露,经由杨柳枝洒向世间,便能普度众生,消解一切苦厄,这般宝贵,涓滴不愿浪费。
“呃。”
杜鸣筝找准时机,呻吟着,在男人唇肉咬出伤口,血腥味斥涌着两人的口腔。她以为他会知痛撤离,却没料到这吻来得更加的缠密。她被吻得几乎失去意志,任由男人为所欲为。
“甜不甜?”
她忘记过了多久,男人才舍得松开她红肿生疼的唇瓣。
“变态。”她擦净唇畔的白痕,这次没有男人舌尖的阻挠,她一字一字发得异常清晰。
“不甜?你的乳汁、花汁都是甜的,就是不知上海滩电影皇后的眼泪珠子是不是也那幺甜?可惜……怎幺从不在我面前哭?”
他皙匀干净的指骨抚上她脸颊,像挑逗一只小猫般,随意轻拍玩弄。
“变态……”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多喊一句,就滚回南京给你丈夫女儿收尸。”
杜鸣筝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射杀一个人,那陆维帆大概早已死过千百回。她的目光缓缓落在面前西式的茶几,茶几上搁着一尺二直径的玻璃彩盘,一把寒光凛凛的水果刀插在上面。
“或者杀了我,给我收尸。”
男人似乎看出她的意图,唇角仍悬着桀骜的笑,他立起身,拎起桌上那把水果刀,漫不经心塞到她手心。她五指没有握住,任由寒光跌落,他滚烫的掌心覆了过来,盖住她手背,强迫她握住刀柄,移至他搏动有力的胸口。
他垂眸,眼珠烁烁亮亮,睫毛长得好似孩童:“筝筝,你说,你给我收尸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