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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默身穿洁白高定西装入场时,仍旧是那清冷模样。他的眼眸没有望着台下的听众,而是兀自注视着那架钢琴。
淡淡的、浅浅的眼神,整个人都仿佛与世隔绝般的沉静而圣洁,太过于白而不染丝毫杂质的男人就那样缓缓鞠了躬,坐到了钢琴椅上。
他太淡了,整个人似乎都沾染上了仙气,还有那稍一触碰,就会破碎的脆弱感。
游离于世界之外的男人,他的世界里徒留下一架钢琴。
“咚——”,钢琴声响起。
……
余音绕梁久久不愿散去。毋庸置疑,这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若不是观众席上爆发出掌声,宋依依听得都快要忘却了鼓掌。
艾默早已下台,然而掌声仍经久不息,宛若擂鼓,情绪感染之下,宋依依也跟着鼓起了掌。
她听得太过于沉浸了,听完过了好久她才发觉自己早已落泪。
琴声感染力很强,很有代入感。曲子并非是那几首经典曲目,而是由艾默自己创作的,起初的婉转悠扬到中间的慷慨激昂直至最后的趋于平和。一曲完毕,琴声所表达的感情展露出的画面,纷纷展现在宋依依的脑海中。
宋依依在座位上回味了好久,缓过神来时她才发现听客们早已走光,就连身旁的顾清州也不知何时悄然离去。
她理了理造型,去门口将订好的花束捧了过来,还是在后台的化妆间里见到了艾默。
恰好,顾清州也在。
盛大的花束遮掩住了宋依依的面容,让她对眼下的情形看不太真切。
艾默仍旧是淡淡的模样,只是在见到她来时稍稍挑了挑眉,惊讶的神情迅速收敛,继续保持着沉默。
“给你,今天的表演很精彩。”
宋依依将花束摆放在了那桌面上,礼貌开口。
“…谢谢。”
艾默的声音冷然,像是冬夜里下的第一场雪。
宋依依看了看旁边的顾清州又望向了他,或许相同类型的人总是会互相吸引的。
他们的气质类似,但又完全不同。
她偶尔会感叹命运的奇妙,但眼下宋依依只好关上了化妆间的门,自己选了一处合适的角落靠着。
倒是顾清州率先打破了这沉默,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眸落在宋依依身上时多了几分哀愁:
“依依,你和艾默认识?”
“也不算认识。”
“我给了她邀请函。”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艾默在说完这句话时干脆垂下了眼帘,将那花束小心翼翼地捧起,放在鼻尖嗅着那淡雅的芬芳。
“好,我知道了。”
顾清州颤抖着声音开口。
宋依依喜欢插入,喜欢女攻,喜欢调教,那完全是因为自己并不是一爱,非典型第四爱的定位起初让她刚开始就碰了不少壁。
虽说人不能总给自己立下定位,但那会儿的宋依依完全是青涩懵懂,她也不愿意做圈中的四爱大姐姐,更不喜爱那种奶声奶气,酷爱撒娇打奶嗝的“弟弟”。
本质上还是个小女孩的她,热衷于征服强者。
于是那会儿,她就遇到了牧泽熙。确切的说来,是伪装过后的牧泽熙。
看起来桀骜不驯,无法驯服,圈里的人都对他退避三舍,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但当时的宋依依却是直截了当的来到了牧泽熙面前。
女孩还不及他的肩膀,宋依依一开始本就对比自己小的家伙没多大兴趣,但那会儿恰逢时机正好。于是她擡头望向牧泽熙,轻轻开口:
“试试?但我觉得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