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冷笑，她从皮椅上起身，缓缓踱步到女人面前，伸手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她对视。
“一百年前，你匍匐在我脚前时可从不敢用这种眼神直视我。”
她的话语冰冷傲慢，仿佛要将过去的阴影投射到女人的心头。
——一百年前，作为代代侍奉龙族的蛇族，年轻的少女被家人送进了城堡。
她才刚刚成年，才学会稳定住下半身的蛇尾，让它彻底化作人形双腿，她伏跪于奢华璀璨的主厅之间，以纯金打造的地砖磨砺着她刚熟悉不久的膝盖。
古老的龙族高高坐在座椅之上，她兴致盎然地俯视着这个新进贡上的奴隶。
“你知道吗，低贱的蛇族每隔五十年就要为我献上奴隶，”龙族的声音如同清澈的泉水，却蕴藏着冷漠威压，“如果是合格的女孩，我会开恩留下，让她侍奉在身边；如果不合格，就只能被我扔到最偏僻的荒野，自生自灭。不知道你是哪一种呢？”
沉默温驯的少女低垂头颅，直到城堡的主人命令她擡起头来，那匍匐的身影才有了动静，一张即使才刚成年便遮掩不住艳丽的面容，以及仿佛淬了剧毒的深翠色蛇类瞳孔展现在龙族眼前。
她对那双眼睛感到满意，不像是其他被精心包装修饰的地方，这双平静而幽邃的瞳孔色泽危险，龙族对这双眼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合格了，”她清脆地宣称道，语气充满了施恩的意味，“我喜欢你的眼睛。今后，你就以‘翡翠’这个名字侍奉在我身边，我将赐予你可以口呼我高贵姓名的权力，现在，上前亲吻我的脚尖，宣誓你对伟大的龙族——蕾帕赫尔加的忠诚。”
她对脚下的少女说道，完全不在意少女曾经是否有过名字。
龙族的霸道理所当然，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有反抗她的勇气。
少女得到了贴身侍奉龙族的殊荣，她的生活从此与众不同。
照顾龙族的起居，意味着她要不断地迎合龙族挑剔的需求，城堡的主人是一个很难伺候的家伙，她对每一道食物的调味、每一件衣物的质地、甚至每一种香气都有着苛刻的要求。
翡翠曾亲眼目睹，只因一只餐具的摆放不合她心意，一名侍女便被毫不留情地丢出城堡，成为了城外的弃子。
然而，在种种令人如履薄冰的任性之外，她有时也不是彻底地难以说话。
少女逐渐发现，只要满足了她对奢华生活的种种要求，龙族的心情便会变得格外的好，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有时不会计较翡翠的那些小错处。
为了使自己不至于被赶出城堡，少女学会了如何迎合龙族的喜好，她明白龙族喜欢那些外表看起来血腥但实际品尝却香甜可口的食物，所以紫红色莓果化为她的点缀手段，每顿晚餐之后她都会端上挖空心思浇淋着深色果浆的餐后甜品。
而在奉上奢华服饰的同时，少女也会为自己的主人编织起花样精致的发辫。
蛇族发达的嗅觉能让她嗅出香料中的细微变动，从而让龙族挑刺的要求得到一一满足。
龙族极其享受她的侍奉，她甚至在不久后赐予了少女另一项殊荣——她让她为自己念诵睡前故事。
然而一向体贴入微的少女这次却只能手捧精美浮雕封皮的书本，磕磕巴巴地读出短短几句。
以侍奉领主日常生活为目标所培养的她，并不曾习得太多文字，她的族人认为她只要能看懂最简单的日常词语即可，却何曾料到有一天她要面临辞藻华丽且文雅的精装故事集。
她以为自己会因此触怒龙族。
她没想到本该勃然大怒的城堡主人居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身着绸缎睡裙的她当即来了兴致，她兴致勃勃地在灯光下逐字逐句教着少女识读书上的文字。
这样的教导甚至于第二天白日也在持续。
翡翠以为这不过是龙族的一时兴起，最多不过两三天便会厌倦，然而她却没想到，龙族对扮演的教师角色竟乐此不疲。
她耐心地教会了她一篇又一篇的故事和诗章，她用高贵文雅的腔调吟诵古韵诗，音调如流水般清澈，每当少女流畅复述出一段文字时，龙族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喜悦与满意，都渐渐使少女原本空荡的内心一点点饱满起来。
有时她还带她一起弹奏竖琴，温柔的音符在空气中回荡，阳光透过葡萄藤洒在她们的身上，每当这个时候，翡翠都恍然有一种错觉，也许眼前的并不是一个需要她去小心侍奉的主人，而是一位会对她不经意显现出温情的同龄少女。
她知道这种想法错误得可笑。
就像城堡中悄然滋生起的流言一般，侍女们会背着她窃窃私语，质疑一个低贱的蛇女为何能获得主人的宠爱，她不过是一个奴隶，高傲任性的龙族早晚会玩腻这些过家家，届时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但少女却忍不住沉浸在这段充满不确定性的关系之中。
她不知道龙族是怎幺看待她的，也许只是对待宠物一般地看着她也说不定吧。
尽管如此，她依然在一日又一日的接触中沦陷。
直到有一天，在为龙族念诵完睡前诗后，从床前起身的她却被自己的主人拉住袖子。
那人看起来有些害羞，眼神四处游移。
“蕾帕大人，您是还需要我为您做什幺吗？”
少女耐心地躬身，龙族的脸颊瞬间涨红，她相当罕见地支吾了一声，在少女的再次轻柔追问下，突然干脆梗起脖子。
“翡翠，我命令你现在含住我的性器！”
******
嘿嘿，其实这一对才是真正的追妻火葬场呢。
